顶级坏种为我俯首称臣: 15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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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好吃好喝得伺候着。”

    风檀握住鱼汝囍蓄势的胳膊,示意她稍安勿躁,偏头睨着微生弦,道:“他不敢对我用刑。诏狱而已,我之前去得,现在也去得。”

    *

    柳娥那日自风檀府邸被程瑞徽带到了刑部浮屠狱,她犯得是大罪,于是被关押在了第九层。

    时值春末,夜晚的温度还是有些寒凉。柳娥蜷缩在柴草铺成的团子上,紧紧闭着眼睛。

    忽而牢头脚步声响起,夹杂他对着什么人说话的声音,“我这是破了例让你进来的,你有什么话快些说,切记不许伤害犯人,她是死是活,自有法令决断。”

    牢头掂量了掂量老妇方才递来的荷包,咧嘴一笑,道:“去吧去吧。”

    老妇银子给得够多,又打通了关系,容她探狱一遭也无妨。

    老妇走到柳娥牢前,唤了她声,“小娥。”

    柳娥有些怔然,道:“婆母。”

    在李家三年,她受尽了凌|辱与虐待。在举刀杀李挺那刻,若说有什么让柳娥有过犹豫的,便是这位从始至终都对她至好的婆母。

    柳娥未语泪先流,“对不起。”

    “对不起,但你不后悔,”老妇蹲下身,与柳娥隔着铁栏平视,“要说对不起他打了你三年,我夜里听着你的哭声,却只能装聋作哑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我生下了这么个孽障。”

    老妇说话间潸然泪下,她生下的这个儿子继承了他的父亲,生性暴力。柳娥受了三年打,她更是受了快二十个三年的打。

    柳娥瞳中隐隐震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婆母你你不怨我么?”

    老妇眼角的皱纹里嵌着泪痕,她摇摇头,从袖中摸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这是我写的证词,把他常年施暴的事儿都写清了,还找了左右邻里画押,她们都愿意、愿意的。”

    柳娥接过证词,纸面上好似还带着老妇的温度。

    她唇角牵起一抹讽刺的笑,她的亲娘视她若敝屣,而婆母却愿救她出牢笼。

    老妇道:“我不识字,这是风大人一笔一笔教我的,但我字写得还是丑,不过她说写得不好没关系,能救你就行。”

    柳娥在眼眶里一直打转的泪水落下湿了脸颊,“可是婆母,你不怕”

    知道她要说什么,老妇隔着铁栅栏拍了拍柳娥的手,道:“我虽老了,这点骨气还有,况且老头子没了儿子,顾不到打我”

    牢外甬道中又响起脚步声,程瑞徽走进来,看着潸然泪下的婆媳两人,默了一瞬,对着老妇行了个礼,道:“夫人义薄云天,多谢相助。”

    老妇连忙摆手,道:“老身可当不得程大人的礼。”

    柳娥将手中证词递给程瑞徽,先道了声谢,又好奇道:“程大人,你们准备怎么做?”

    程瑞徽身影笔直,像一棵不动如山的松树,“以供词为噱头,将宫中女官与诰命贵妇视为第一线,士林官员为第二线,民间百姓视为第三线,多线联结,往律法不公处施压。”

    其间如何操控柳娥不懂,但是她看着程瑞徽这个人,心中便有种莫名的安定感,道:“若有吩咐,但凭驱使。”

    柳娥是个聪明人,她不确定自己利用了风檀,风檀会不会遭到来自反对者的反扑,脸上尽是隐忍与动情,问:“程大人,风大人还好么?”

    程瑞徽眉间冷淡,柳娥无法从中窥出任何情绪来。

    “帝京舆论四起的七日间,她都在诏狱。”程瑞徽抬腿转身,声音里有种对于同盟者的笃定信任,“再难捱,她都不会让自己有事。”

    第154章 牢笼与呐喊(4)

    诏狱厚重玄铁门像是巨兽沉默的口器,将门外与门内切割成两个世界。门前石阶处,一场争执已持续小半个时辰。

    阿日斯兰身着一袭靛蓝窄袖劲装,腰间束着嵌银铜扣的宽皮带,将挺拔修长的身影勾勒得愈发利落,与这两位冥顽不灵的看守争执了半晌,清朗声音带上了些草原风沙磨砺出的粗粝质感,“我说两位,你们怎么这么较死理呢,容我先进去探望一下侍郎大人,再去请旨不也一样。”

    守门狱卫穿着暗红色缇骑服,手按绣春刀,面无表情,声音平得没有一丝起伏,“诏狱重地,闲人免进。”

    阿日斯兰胸中气息微滞,琥珀色眼瞳对上守卫身后两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兽头门环,它狰狞地怒视过来,中间门缝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声音。

    天朝大晄不同于索塔哈,森严制度死板教条,阿日斯兰饶是再好的脾性,在屡屡被拒于门外后都起了焦躁之意,恶声恶气地威胁道:“再不给爷开门,等你下值信不信爷活剐了你!”

    两名看守依旧无动于衷。

    阿日斯兰磨了磨后槽牙,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往后瞧去,看到自夜色中走来的人影,眯了眯眼。

    萧长庚身形欣长,肩线宽阔平直,行走时步履沉稳,他走至阿日斯兰身畔,对着看守出示腰牌,而后进入诏狱。

    阿日斯兰抬脚要跟上,守卫又将他拦下来。他从腰间拔出金错刀,问道:“为何他进得我进不得?”

    守卫道:“陛下要三法司共同审理此案,他是刑部尚书派来的官员,有权进入。”

    阿日斯兰喊住萧长庚,“带我进去。”

    萧长庚回首看向阿日斯兰,面容无半分在风檀面前处的柔和,下颌线绷出冷硬的弧度,鼻梁高挺如峰,一双漆眸深不见底,只这么睨了他一眼,并未多言。

    阿日斯兰看着他转身离开,没忍住骂出声来。

    萧长庚进入第二道门,守门锦衣卫再度前来核验令牌。

    微生弦大概是刚审完人,暗红锦衣袍上染了血腥味,他看着前方立在光影中的男人,问道:“刑部派来的?”

    萧长庚微微颔首。

    走得近了,微生弦才看清眼前人,他看着这双漆黑的眼睛,不禁怔忪了下。

    “下官受刑部尚书之命,来询问风大人命案细节。”萧长庚声线平稳无波,“烦请微生大人带路。”

    微生弦下意识眯了眯眼,这人气度实在是太像当年名声响彻帝京的阎罗爷,深入骨髓的淡然与狠戾感,可让阴森诏狱都矮下几分气焰。

    但他的容貌却与那人完全二般。

    微生弦收了收心神,暗笑自己多疑的毛病愈发严重,对着萧长庚展开左臂,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道仅容两人并行的甬道在眼前铺开,如巨兽张开的漆黑食道,望不见尽头。

    微生弦领路,走得稍快一些,道:“诏狱与你们刑部的浮屠狱相比,如何?”

    脚下石阶凹凸不平,缝隙里嵌着干结的泥垢和细碎的草屑,一路蜿蜒至低地,萧长庚一步步迈入阴暗下层,声音低沉,“浮屠狱形如古刹可见光明,诏狱沉入地下仿十八层阎罗殿,各有千秋。”

    微生弦从鼻腔中溢出一声轻哼,道:“不痛不痒的回答可过不了关,萧大人麒麟之才,今科状元,浅谈不若深见。”

    两侧灯影摇曳,萧长庚眉目隐在半明半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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