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朝暮: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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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洛州,知柔陪小娥过了三次生辰,小娥的父亲会在那日买很多炮竹给她们玩,热闹得堪比新年。

    知柔的生辰比小娥晚两日。

    到那天,阿娘会带她去北山的清隐观宿下,及至元日才出。是以她每年生辰,都是与那些女冠一起度过的。

    知柔的眼睫垂覆几许,近乎温顺的模样:“我不喜欢过生辰。”

    这一句入耳,宋含锦移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复杂之色,不再追问。

    此间,魏元瞻的余光不断描摹窗畔,无意和她接上一眼,没躲,他抬眸直望过去,把她看遍了。

    知柔对他波动不定的态度有些狐疑,想不明白,干脆用唇语问他:“看什么?”

    短短三字,表情是傲然的。

    魏元瞻轻笑一声,终于笃信那副皮囊下裹着宋知柔,非他幻想。

    于是撤回目光,待她走过来,他才启唇:“你的伤好全了?”

    知柔懒洋洋道:“早好了,若不是王太医坚持让我卧床,我能好得更快些。”

    魏元瞻未置可否,只问:“你明日去哪儿?”

    不等她答,他又抛出一句:“今夜许会下雨,明日旬休,你来河边。我等你。”

    知柔眉骨微抬:“不去起云园吗?”

    “摘完长命缕再去不迟。”

    是夜,京师果然迎来了一场暴雨。

    大约酝酿数日,来势汹汹,知柔却选择今夜去袁宅归还手札。饶是带了雨具,从袁宅出来已经衣袍尽湿。

    这回长了记性,知柔让宋祈章在街尾等她,甫一跳下白墙,往下跑了几步,钻进马车。

    “什么事非得雨夜去做,怪瘆人的。”

    宋祈章拿一件干净的长袍丢给知柔,目光朝她身上睇一眼,蹙眉挪开。

    “二哥哥不是说不会问我?”知柔脱下雨衣,把长袍套上,又用袖子擦了擦脸,重新露出一双莹亮的眼睛。

    宋祈章默了一会儿,挑开帘子往外看,雨点飘打进来,顷刻沾上衣襟。他收手道:“四妹妹今夜是去见魏表哥吗?”

    若是,至于这么鬼鬼祟祟?他们见面还碰不得光了?

    知柔觉得他的疑问令人费解,她和魏元瞻有什么原因需要雨夜见面?

    须臾,她低笑出声:“二哥哥糊涂了吧。”

    经她打趣,车厢内的气氛一刹尴尬几许,知柔未觉有他,宋祈章却扫脸一般,把头转向车门。

    过了一阵,他清嗽道:“姐姐近来无事,总说起你,知道你不曾穿耳,便打量着要亲自替你贯珠。你不是害怕么,躲着点儿她。”

    却说在一个屋檐底下,能怎么躲?知柔脸上闪过错愕,随即认命地垂下脑袋:“知道了。”

    风雨终歇,太阳从云后挣出来,天空澄净如洗。

    端午戴上的长命缕,照例,得在此期间抛入河中,相传可以驱邪除魔,平安康顺。

    知柔不信鬼神,但系长命缕是她久居洛州的习惯。去岁端午,她将这个习俗说与魏元瞻,不想他竟记得,还喊她一块儿去河边摘弃。

    这日一早,知柔练完功,濯洗束发,一气呵成地走出门,在抵达韵柳河之际,偶遇了凌鹤微。

    河岸边,行人稀少,绿荫下涌动着风,知柔好动,方至灵真桥便踏下马车,买了一袋栗子。

    “宋姑娘!”身后忽有人道。

    知柔回身,见凌鹤微快步行来,她把手递了一下:“十三姑娘。炒栗子,吃吗?”

    凌鹤微看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与她并肩:“你去哪儿?”

    “就在前面,韵柳河。”

    “正巧,九哥哥也在河边。咱们不是约好钓鱼吗,择日不如撞日……”

    话犹未完,知柔出声打断:“今日不行,我朋友还在等我。”

    凌鹤微鲜少将情绪现于面庞,被人辞拒,虽略感不喜,唇角仍旧弯着:“宋姑娘上次主动造访,而后再无音讯,是我那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她直来直往,知柔一时无措,回过神有些诧异地望着她。

    少女面不改色,好像刚才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半分试探。

    知柔眉棱微攒:“我的确约了朋友。”再无多余的解释。

    直到河边,知柔看见魏元瞻,顷刻间收敛锋芒,向凌鹤微道:“十三姑娘,我先过去了,他日再叙。”

    凌鹤微颔首回应,眼望她行到河畔,与一个锦袍缎靴的少年同行,不由皱眉。她果真有约了?

    因是夏日,韵柳河船舸争涉,琴音绵延。

    魏元瞻背立在一颗柳树下,不过月余未见,知柔瞧他竟有几分生疏了——他身形挺拔,俨然像个矜贵的大人。

    是又长高了吗?知柔暗自思忖。

    魏元瞻闻声回头,目光往她周围扫量一眼:“你走来的?”

    “再不走走,我才养好的腿就要废了。”知柔踱步过去,“之前答应同你比试,久未践行,不如就今日吧?一会儿去起云园,我同你比。”

    她长囹拢悦轩,不得施展,正是手痒的时候。魏元瞻盯她一会儿,笑了:“我不要。”

    “为何?”

    “你腿伤初愈,若在我的枪下折了,师父要问我的罪。”

    知柔嗤一声:“还没比较,你就这么自信?”

    魏元瞻还是那成竹在胸的样,拒不承认心底对她的担心。

    知柔觉得没趣,朝旁边走了两步,倏然忆及什么,说道:“魏元瞻,你有没有拿我的东西?”

    这话问得古怪,他浓眉轻挑:“你这是何意?”

    “那日你为何出现在袁宅?凭我送你的礼物,如何能猜到我的去向,除非你去了知途馆,并且笃定我也去过。”

    以她对魏元瞻的认识,他既撞见她有摊子未收,七成的结果——他会帮她善后。

    那夜她未加多想,但在困足的日子里,她翻来覆去思索了很久。

    魏元瞻能找到她,绝不是因为侯府与袁宅邻近。

    知柔抬着睫羽,见他蹙眉闪避的意态,不禁几分困惑:“你若拿了,为何不还给我?”

    话说到这份上,听得魏元瞻心虚,好像是他有意侵占了她的什么。

    然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块玉玦而已,怎就从没想过要还给她?

    魏元瞻腮帮都热了,声音不复方才那么理直气壮:“你有什么值得我拿?”

    怼得知柔哑口,是气的。

    她不喜欢私物流落在外,那日易与知途馆不过权宜,她早晚要取回来。

    观魏元瞻神色,分明有异,他此举是为了捉弄她吗?

    “没有就算了。”知柔把手伸入袖内,利落地将长命缕摘下,丢到河中。

    第49章 尘与光(八) 他用力回握她。……

    知柔转背踅足, 兰晔在她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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