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朝暮: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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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世子,我家四姑娘让我把这个给您。”说着双手一抬,举高与他。

    是一卷画纸。

    魏元瞻取过,将其一解,嘴角浮上久违的嘲笑。

    稚子涂鸦,不过如此。

    宋知柔在纸上画了许多小人,或凭或坐,旁边皆有附字。

    他数了数,共十一句,句句相同——“没劲儿”。

    魏元瞻几乎可以从她走笔之间看到她的姿容,稍作构想,唇畔笑痕愈深,睇裴澄一眼:“她可有说什么?”

    “四姑娘让我转告您,那些伤药她没机会使用,但是多谢了。”

    “好。”魏元瞻轻踢马腹,径直往琉璃街的方向徐行。

    金乌西走,花影转到廊下,星回瞧案上茶水已空,预备替知柔新沏一壶。

    才出房门,和一个宽肩窄腰的影子撞个正着,星回惊惶失色,那人已压声道:“不许喊。”

    魏元瞻朝院外抬抬下巴:“去做你的事。”

    能有什么事呢?她的头等要务就是照料好四姑娘。魏世子如此唐突,她怎能离?

    这边的动静钻入房中,知柔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星回姐姐?你怎么了?”

    未几,门外应道:“没事儿姑娘,您一会儿想吃什么?我去厨房吩咐。”

    知柔略觉有异,却未多想:“有什么便吃什么,不用麻烦。”没胃口。

    门外复停一会儿,响起踱开的脚步声。   知柔望着帐顶发呆。

    第十二天了,那捆手札再不归还,袁大人会不会有所察觉?她不想引来变故,至少在她探出眉目前,不能生变。

    正思想着,谁往她窗沿叩了两下,她拨开纱帐剔一眼,睫羽轻簌:“大哥哥?”

    黄昏在窗,勾勒出一副男子肩身,他静静地站在原地,许久方道:“是我。”

    语气中绰约藏了不悦的味道,难以甄别。

    这副嗓音,知柔听了脸色微变:“你怎么”

    魏元瞻道:“师父他老人家疼你,差我来问问你的伤势。可有好转?”

    窗户是阖拢的,彼此的声音滤了纸,有些矇昧。知柔只管问他:“你跳墙进来的?没人撞见你?”

    “你担心这个?”魏元瞻好像轻嚇了声,“除了你的婢女,没人看见我。”

    知柔暗松口气,挑纱的手垂下,窝回床角,适才答他:“我的伤好些了,只是王太医叫我少动,无趣得紧。你让师父别惦记我,我都轻车熟路了,不就是养么……”

    话至最尾,声线向下掩了掩,不必看见她,魏元瞻也能感受到她的沮丧。

    难得没说什么冷嘲暗讽的话,他背靠窗牖,与她一同沉寂着。

    久到知柔以为外面没有人了,还是试探着问:“你走了吗?”

    那头回应:“没有。”

    知柔又道:“你在做什么?”

    须臾,魏元瞻说:“你要不要开窗?”

    他嗓音低澈,如润水微澜。

    知柔怔了一下,说出一句令人似曾相识的话:“你快走吧,别害我。”

    祠堂一幕浮跃眼底,魏元瞻想起那日,笑了笑:“是要走,但我有东西给你。”

    “你放着便是。”

    魏元瞻没再言语。

    后面不再有声音传来,知柔不清楚他是何时离开的,直到星回折返,先端了茶,又跑出去,捧回一样什么。

    “四姑娘,你看。”她拿到床头,知柔搭眼。

    是一册版画。

    第48章 尘与光(七) 你有什么值得我拿?……

    日子进了六月, 京中天气有些炎热。

    王太医每旬过一趟宋府,观知柔的伤已无大碍,连着咂摸几回, 无外乎惊讶四姑娘筋骨奇特,痊愈时间比他料想要短许多,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娃。

    这不, 她一能走动, 便拉着宋含锦满院子嬉戏,直到隔日才想起去澹玉苑请安。

    许月鸳对知柔这个庶女惯来不冷不热, 瞧她身子大好, 随口交代了两句,就放他们回去读书。

    几道身影跨出门,许月鸳在室内低说了句:“一个姨娘之女, 锦儿还当块宝似的纠缠,和鸣瑛这个表姊妹却走得远,什么道理。”

    知柔拘在拢悦轩的日子,宋含锦天天过去陪她解闷儿。眼望两人亲善,许月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不正说明夫人仁厚?”刘嬷嬷宽慰道,“外头儿见咱家姑娘和睦, 都赞夫人菩萨心肠,待四姑娘如己出, 是女子温良典范。”

    许月鸳唇角微哂:“怕不是笑话我吧?”

    “哪能呢。夫人这些年可曾短过四姑娘什么,吃穿用度,哪个不是照三姑娘的例给的?再没有您这样亲疏无偏的主母了。”

    这话倒是真的。许月鸳拢拢衣袖,声气中已不闻愠意:“也亏樨香园那位知晓尊卑,不同他妾那般。”

    提起林禾,刘嬷嬷接着说道:“老爷许久没去过樨香园了。依老奴看, 老爷的心思从未放在过林姨娘身上,倒是对四姑娘颇为看重。”

    “到底是他的骨肉,晓得心疼。”许月鸳低哼了下,不知是嘲是悯,“等四丫头嫁出去,樨香园那边怕是再没有响动了。”

    空气来潮,有下雨之势。

    知柔和宋含锦一道儿进的家塾,宋祈羽的位子空置许久,如今被宋含锦拿来堆放闲物,愣是不给旁人使用之机。

    走到位上,宋含锦示意婢女把琐物搬去,让知柔坐。

    “不用忙。”知柔靠在窗边,“我现在最不想干的事,就是坐着。”

    话音刚落,她上身前倾,离开墙,冲门框下的人影招了招手:“魏元瞻,你来了。”嗓音里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

    宋含锦不屑地撇了下唇:“什么‘你来了’,他每日都来。”

    门框下,魏元瞻恍惚定住。

    逾月未见,他对宋知柔竟生出“近乡情怯”的感觉。稍许,他吞吞喉咙,踅身过到案后。

    知柔的眉目不起眼地压了一瞬,有些疑惑。

    他为何不搭理她?

    书信往来不是聊得挺好吗,尚不到两月,魏元瞻同她……便这般陌生了?

    宋含锦瞧知柔自讨没趣,漠然摇首。想起什么,对她道:“再有半年,四妹妹就十五了。照父亲的意思,好像在你及笄那日要请族老为你取名。”

    知柔的眼睛从魏元瞻身上收回来:“父亲没和我说。”

    “你不高兴?”宋含锦看她一会儿,觉得她对此事没有多大兴趣,转而想想,四妹妹好像从来不过生辰。

    若非前几年撞见星回往厨房要长寿面,宋含锦还不知道她生辰在哪一日。

    思至此,宋含锦忽然问:“洛州没有过生辰的俗礼吗?”

    知柔顿了片刻:“有。”

    “那你……”宋含锦凝眉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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