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朝暮: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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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私自进宫,他虽然生气,心底更多是不安,他很在乎姐姐;宋知柔孤身在外,他会控制不住思想她的安危,无法空守。

    两相可对照的太多,魏元瞻细数,一颗心渐渐如蒙大赦地落下来,牵着半侧唇角一笑。

    原来他把宋知柔视作妹妹了么。

    第47章 尘与光(六) 不许喊。

    床头幽黄的灯盏静静立着, 照出纱帐后的人影。知柔双腿打直坐靠床缘,翻看从阁楼中拿回的一叠手札。

    是袁兆弼亲笔,读起来像是写给同一个人的。

    照理说, 这种书与旁人的信不该在他自己手里,应是被谁送回来,或是他自己要回来了。

    知柔盯着其中反复出现的“二王”一谓, 犹自琢磨何意, 不想药效已失,脚腕上传来一阵密匝的钝痛, 不得不咬牙撒手, 撑着身体慢慢倒下。

    安慰自己将息几日便会平复,待她将手札看完,还得给袁大人还回去, 加上赎罪赔礼。

    腿上的伤很难伪扮,知柔寻了借口,称自己习射所失,这些天便不去家塾了。

    宋从昭听闻,立刻请了太医到府替她诊治。

    刚刚过了寅时,室内仍如漏夜一般, 知柔脸上隐隐带着疲倦的意态。

    王太医和知柔打了五年交道,瞧她就如同瞧自家顽皮小儿。满以为她这回不是装病, 就是略微碰伤,孰料竟损伤骨头,眸光凝重了片刻:“何人替四姑娘处理的?”

    “哪里不妥吗?”宋从昭在旁接问。

    王太医道:“并无不妥,只是未定竹片,处理后又经劳损……四姑娘应该昨夜就找老夫。”

    知柔垂一垂睫,昨夜她回得晚, 哪敢惊动父亲。

    王太医说完,用草药替她再度熏洗,而后拿竹片布带助她稳固,嘱咐她清心休养,切勿下地跑跳。

    人走后,宋从昭搬了条椅子坐去床边,未接星回捧来的茶,皱眉审视知柔一会儿,问:“昨日在院中习射?”

    知柔点头。

    “如何伤的?”

    既已放话出去,知柔早便预想父亲会有此问,对答如流:“昨日我嫌靶低,便捡了一个挂去树上,被鹊鸟所吓,摔伤的。”

    尽出诳语。

    宋从昭派去跟守她的人一直潜藏周围,她的一举一动,他全数知晓。昨日下晌,她的确在院中射箭,但并未受伤。

    这丫头,定又背着他出去做什么了。

    宋从昭横她一眼:“编也不编个像样的借口,就算我不追问,你以为你阿娘会信?”

    念及阿娘,知柔把脑袋垂得更低。

    宋从昭欲说她两句,见她这幅样子,叹气着吞回腹中,抖抖袍袖起身:“好生将养,别再去凌府。”

    知柔愣了片刻,道:“父亲?”

    宋从昭已走去门下,闻言回首:“你不是已经知晓了?”

    知道自己身边有他的人,昨夜才会设法绕开他的眼睛。

    语毕等她少顷,观她没有开口之势,便跨出房门。

    及至傍晚,宋含锦携婢女到拢月轩,叫人把东西置去案上。

    知柔正衔着茶碗,欹在榻角百无聊赖地用笔杆投壶。听三姐姐来,她欣喜地侧眸,嘴角高高牵起:“姐姐!”

    宋含锦轻哼了声,瞥开眼,假装不看她,只是坐到榻上,指一指婢女放下之物:“魏元瞻给你的,我瞧了,是一堆瓷盒。”

    知柔攒眉,疑惑三姐姐为何如此作派,便闻宋含锦道:“昨夜四妹妹睡得早,星回与我说你头晕,先歇下了,今晨我才知道她欺骗与我。可更让我惊奇的是”

    “魏元瞻如何得知你受伤了,还提前备好伤药——你们昨夜,难道在一处么?”

    宋含锦用一种笃信的眼神瞟着知柔。

    知柔听言微讶,扭头望向星回。昨夜星回未告诉她三姐姐来过。

    后者亦紧张地回看过去,手叠在袖子底下,待辩解什么。

    宋含锦将她们的眉目官司纳入眼中,一径直言:“你不用瞒我,就算你说不是,我也不会相信。”

    借着昏沉烛光,她把知柔仔细观察了一遍。

    四妹妹身上有种令人欢喜的光热,想要靠近,可真正近了,恍惚觉得还有一层。

    有时候,她不懂自己这位四妹妹到底天真纯澈,还是极具城府。又或许,两者并不冲突。

    知柔没否认,她示以星回一个“无碍”的眼神,对宋含锦道:“昨夜我的确不在府中,这伤是在外面所致,魏元瞻帮了我。”

    宋含锦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说:“你哪里像个女子,果真不是魏元瞻将你带累了?”

    “女子该是什么样?”知柔举着眼问。

    宋含锦一顿,被她绊了住。

    “三姐姐,”她思绪跳脱,突然仰着唇角笑道,“我想吃肘子肉。”

    宋含锦无言,只好起来吩咐外头,叫她们去厨房使唤。

    再坐回来,便与她谈起了长房的新闻。

    “也不晓得大伯父受何人蛊惑,前几日竟连同几位御史把卫国公长子给参了,罪名倒是不大,却被圣上贬出京师。”

    宋含锦一面说,一面替知柔把笔杆敛好,整洁地交给星回,“二姐姐与卫国公次子的婚事跟着作罢,大伯父如今家都不敢回了,就怕看见大伯母。”

    知柔先是错愕,随后一想,二哥哥上月神神秘秘的,原是在忙这事儿。蓝温身上无从下手,便转去钻研他的长兄。

    果然,二哥哥最会另辟蹊径了。知柔低笑了下,很快拧一拧眉:“二姐姐还好吗?”

    “说要去鹤鸣道观带发修行。”

    “这么严重?”

    “可不是,”宋含锦面上掠出些轻蔑的神态,“高枝结苦果,这卫国公府,我瞧着非好去处,也不知道大伯母看中他们什么许是不用把二姐姐嫁到外地吧。”

    话罢想起别的,宋含锦问:“你的伤多久能好?”

    知柔竖起食指。

    宋含锦道:“一个月?”

    知柔摇头,气息有些沉闷:“一百天。”把手放下,目光停驻了稍许,“王太医说的,我觉得用不了那么长。”

    “不管一月还是百日,嘉阳县主的笄礼,想来你是逃过一劫,又无人陪我了。”

    过了十数日,知柔在家塾销声匿迹,宋府之人尚可闲暇去探望她,魏元瞻却没有这个身份。

    他第一次觉得,身为男子竟然这般不便,欲去见访好友,却是“外男”,不可进拢悦轩。

    宋知柔到底痊愈了没,怎的连个消息也不使人传给他,不知道他在等吗?

    这般想着,那点儿担心化为郁闷,渐渐变作生气。出了宋府,脚刚踩入马镫,门里头追出来一个高瘦的人影:“魏世子留步!”

    魏元瞻侧了侧脸,俯下视线。

    裴澄趋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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