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1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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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死无对证,楚鹤死前是如何作为,根本全凭嬴铣一人说了算。他之所以会原原本本全盘拖出,也是为了让林寓娘知道她所信重的楚鹤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分明林寓娘险些要受他牵连,可就连写下这放妻书,也要以条件交换。

    说出口了才发觉不对,楚鹤拖他带话,带的哪里是什么条件,分明是他的遗言。

    想到这句遗言,嬴铣内心又是冷嗤一声。

    他们自然不一样,楚鹤是阴诡小人,极善趁人之危,趁着林

    寓娘远离亲朋,独木无支的时候趁虚而入,强行在文书上占了个丈夫的名头,分明已经同林寓娘成婚,却又低头成为公主的入幕之宾,纠缠不休。

    就连谋逆犯上的作为也做得不干不净,瞧他的反应,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会牵连到林寓娘,分明已经举起了刀,却又捅不到实处,落下隐患来。

    明明是个医工,却连一击致命的道理也不懂。

    当真优柔寡断。

    “这就是你的好老师。”禅房地方狭小,只有大门与后窗能够通风,在满室烛火中,站了一会儿便觉得内心憋闷。

    赢铣站在楚鹤的牌位前,只觉得满心憋闷不吐不快。

    “你心心念念都是他,殊不知他生前死后,从没有将你排在第一位。”

    林寓娘犹在想楚鹤留下的那句遗言。

    赢铣似乎误解了,以为那句话是楚鹤用以贬损他的,但林寓娘却知道,楚鹤说的,是他同自己。

    是么?

    她同老师,是不一样的。

    “好了,该看的都看过了,该拜的也都拜过了,总该满意了?”嬴铣自进了禅房之后,便没再正眼看过林寓娘,焦躁得几乎不像他自己,“这里每日都有僧众早晚祝祷超度,又有香火供奉,你老师早该往生极乐了。”

    说完,就像是再也受不住这禅房的狭窄,抬步就要往外走。

    “等等。”林寓娘拉住他衣袖,深吸一口气,“这一块牌位,是谁的?”

    “你不是知道了?他的生辰在养病坊中有记录,不会有误,你大可……”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座。”

    嬴铣突然安静下来。

    林寓娘从看见那块牌位开始,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见他这样反应,那猜测便已经落了地。

    才刚为楚鹤哭过一场,眼窝子浅得很,隐隐又有泪水要冒出来,林寓娘侧过脸,飞快抹去残存的泪意。

    但开口时却忍不住颤抖着哽咽。

    “是……‘他’,是不是?”

    嬴铣仍旧没有看她。

    他瞥了眼那块空白的牌位,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仿佛承认或是否认,都需要太多的力气,而他眼下还没有准备好。

    但林寓娘已经确信了。

    是那个孩子。

    是那个未曾临世,便悄无声息消逝了的,那个孩子。

    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落了下来,她总是这样忍不住泪,幸而此时也并不需要她忍耐。丧子之痛,骨血剥离,她没有需要忍耐的理由。

    何况站在她身侧的,便是孩子的父亲。

    “那时你离开我去了江城,我虽然得蒙陛下赐姓复位,也算是权柄在握,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人,也并不知道,究竟为何存身于世。”嬴铣看着眼前的空白牌位,低声说,“偶然纵马路过此间寺庙,见山门处刻着‘无漏’二字,或有所感,便入寺请教。

    “‘无漏’,意为无有漏泄,无有烦恼,我已经没有牵挂,但是烦恼却仍有许多。我想过要去江城寻你,但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偏偏楚鹤事发,为着掩人耳目,我更不能与江城扯上一丝一毫的干系。”

    就连那封放妻书,也是托付吴丰以探亲为名,亲自跑了一趟,抹去籍录痕迹。

    “世上存活着的人,虽然有与我血脉相系者,但终究是满腹算计,倒不如没有血缘来得好。算来算去,唯有冥界还有一点血脉,是与你我都相关。”赢铣垂眸,“今日我得知戴怀芹犯到你跟前,提及什么子嗣之事,我便知道,她早全然忘了自己曾经做下的恶事。我恨她如此恶毒,却又没有坦荡恨她的身份和立场。”

    只因戴怀芹种种伤害林寓娘,伤害他们的孩子,追其根本,原因是在江铣身上。

    于是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道歉,抱歉他生在江府,生在戴怀芹膝下,抱歉他与孟柔有了孩子,却没能护住他们。

    “我问过方丈,方丈说,像这样未曾睁过眼睛,未曾看过光的孩子,父母若是太过思念,反倒会成为牵绊,既不利于死后冥福,也不利于转世轮回。”何况他也说不清楚,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又会是什么时候消逝无影,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替他取一个名字。

    就连立碑,立牌位,也不知该写些什么。

    嬴铣取下托盘上的香,同林寓娘方才拜祭楚鹤一般,借着烛火点燃檀香,晃一晃灭去明火,放入香炉,但并未礼拜。

    世人参拜神佛,总是心中有所愿望,拜祭家人,心中也可诉说思念。唯有他,祭无可祭,拜无可拜。

    就算点燃香烛,也只是邯郸学步而已。

    林寓娘看着那块牌位,却没有再点燃香烛,只是扯住了嬴铣衣袖,想要从他站直的身躯中汲取一点力量。

    “我不知道今天会见到戴怀芹。她两次害我性命,却能成为王妃座上宾。我心里很恨她,可是在王妃宴席上,我却不能将她怎么样,也不知该将她怎么样。”

    另一层的想法,则是她察觉到却说不出口。

    戴怀芹毕竟是嬴铣生母。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是非对错似乎总很容易辨明清楚,但投鼠忌器,对错一旦牵扯上关系,便如水中观镜,总是难以分辨清楚。

    “戴怀芹席上说到子嗣,因我住在徐国公府,席间许多人为着奉承你,或是奉承我,追问你我何时成婚,何时会绵延子嗣。”

    嬴铣绷紧下颌角,眼中慢慢都是戾气:“我已经派人知会江府,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便别怪我不留情面。他若管不好他手下的人,我也不介意撕破脸。”

    但林寓娘要说的,却并不仅仅是告状。

    “我……”她看着那块牌位,声音中带上一丝颤抖,“我不会再有孩子了。”

    林寓娘自己便是医工,自己的身体境况如何,她最是清楚。戴怀芹当日给她下药时没有轻重,又或是说,分明一道道都是奔着要她命去的。胞宫损之又损,即便尽力恢复,也只是日常生活不会受到影响。

    但要再强求子嗣,只怕是不能了。

    早在麟游县延请医工为林寓娘看诊时,嬴铣便已经预料到这一点,此时听林寓娘说来,也只是确定了事实而已。

    他轻出一口气:“既如此,我也不会再有子嗣了。”

    林寓娘一怔,抬头看向他。

    嬴铣没有转过头,却察觉了她的视线,只是苦笑。

    “为何这样惊讶?我害你不能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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