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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四福晋养男外室日常(清穿)》 35-40(第17/19页)
底没忍住撕扯皮肉的剧痛,呜咽出声。
    寸长狰狞伤口蜿蜒于肩,婉凝疼得眉心突突乱跳。
    忽地从屏风外传来娴儿痛苦呜咽。
    “娴儿。”
    婉凝大惊失色,胡乱裹紧衣衫,箭步冲向床榻。
    为时已晚,双目猩红的娴儿已将惨叫的小太监压在脚下,拳打脚踢,烛台乱击,顷刻间染满鲜血。
    沉重烛台声声沉闷入肉,时而传来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声。
    娴儿仿佛濒死的狂兽,满身满脸,满目都是凄凄血红。
    “都你们都出去。”婉凝浑身颤抖,从喉间溢出极轻声响,挡在娴儿身前。
    碎骨与烛台敲击,交织惊悚回响,娴儿已沦为杀戮的艳尸,诡异地笑。
    待奴才们惊恐退去,婉凝仓皇转身,却惊见四阿哥跳窗入内,陪在娴儿身侧。
    娴儿杀人,他满眼悲切,沉默清理残尸。
    婉凝压下恐惧,坐在满地血腥里,在娴儿身边陪她。
    五更天,扭曲变形的烛台断裂。
    前院寝屋的血迹渗到青石砖缝内,抠都抠不干净。
    娴儿被四阿哥抱回福晋正院内。
    婉凝正昏昏欲睡,一阵嘈杂声响穿透而来。
    “玫瑰枣儿、杏脯、肉脯儿、豌豆黄儿咧、酸梅汤~”
    “抽签算卦、求福问事、合婚嫁娶、细批生辰八字。龙虎山张天师真传嘞!”
    “狗皮膏药,专治疑难杂症~”
    江湖郎中的虎撑子随走随摇,发出一连串响铃声。
    婉凝没忍住朝四阿哥翻白眼,
    “呦呵,四阿哥府邸还真是躺床上都能听见一派市井烟火气啊。”婉凝阴阳怪气。
    胤禛汗颜,哑口无言。
    “婉凝姑娘,是福晋执意要住在此地,爷劝过好几回,福晋不依。”
    苏培盛迭声为四爷辩解。
    “她不依,您就不作为?”
    “听闻德妃每年生辰,四阿哥您这个大孝子都亲自画百寿图,德妃不忍您辛劳,每年都婉拒,怎地德妃说不要,您却听不见?”
    “怎地娴儿说不要,您就听话了?”
    “您若想给,娴儿不必开口求,您巴不得摘星拽月捧到娴儿面前。您若不想给,即便娴儿吊死在您面前,您只会嫌弃她晦气。”
    “真是倒八辈子血霉,哪个皇子嫡福晋当成她这般落魄倒霉样。”
    “四阿哥府邸若毫无娴儿容身之地,待八爷府邸落成,我把福晋正院让给她住,好歹让她这辈子开开眼,知道皇子福晋正院大门该往哪边开。”
    “福晋正院早已拾掇出来,福晋若愿意,抬腿住进去就成,一根针线都无需准备。”
    “八福晋,我们福晋的脾气,您该比奴才更清楚。”
    苏培盛急眼了,四阿哥从不曾被人指着鼻子狗血淋头谩骂。
    郭络罗氏嚣张跋扈,颐指气使,若非与福晋是手帕交,早被赶出去。
    “八弟妹,抱歉,是我疏忽。”胤禛满眼愧疚。
    “今日我亲自将她挪居福晋正院。”
    “不要”幔帐后传来虚弱惊呼。
    楚娴艰难坐起身来,才苏醒就听到四阿哥要强行将她挪到福晋正院的噩耗。
    她又气又急,张大嘴巴呼哧呼哧拼命喘息:“不不去”
    “娴儿。”
    婉凝只恨娴儿自个儿不争气,她好不容易为她争来福晋正院,她却避之若蛇蝎。
    婉凝满眼歉意,看向面无表情的四阿哥,方才那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明明是娴儿任性妄为,四阿哥竟不曾反驳一句。
    “呕”楚娴痛苦捂紧心口,哕哕呕吐不止。
    “娴儿,为何会吐?是不是中毒了?”婉凝肝胆俱裂,轻拍娴儿后背。
    太医叶天士与穗青同时凑到福晋身边,轮番诊脉后,俱是面露难色。
    “怎么回事?快说啊,真急煞我。”
    婉凝一看太医与羡蓉面色不对,登时急哭。
    “福晋悲伤过度,心脉受损,五内郁结,肝气不顺,胃部痉挛上逆,气淤血郁,则心火难消”
    “心火旺,则心如死灰,死灰”叶天士冷汗涔涔。
    福晋到底承受何种难以想象的痛苦冲击,竟被打击得心如死灰,呕吐不止。
    “福晋,您需冷静些,尽快平复心境,莫要悲伤过度,福晋,福晋。”
    穗青取来温热帕子,敷在福晋后颈处按揉。
    待更换帕子时,四阿哥已将拧干的温热帕子敷在福晋后颈,小心翼翼按揉。
    穗青悄然退到一旁,将福晋身边的位置让给四阿哥。
    楚娴吐得眼冒金星,下意识攥紧温热手掌,眼角酸涩,潸然泪下。
    她真是疯的无可救药,竟将四阿哥幻想成池峥。
    谁都可以,唯独四阿哥不配。
    她在火海昏厥那一瞬,四阿哥出现的太蹊跷。
    若说四阿哥与池峥之死无关,她绝不信。
    此人心机深沉阴毒残刻,她竟愚蠢至极,妄图与虎谋皮。
    楚娴不动声色,压下滔天恨意,心底沸水烹油般煎熬,炸开的恨意已将她侵蚀,她活得千疮百孔。
    好恨,恨不能将含恨咽下的苦涩血腥,一口吐到他道貌岸然的嘴脸。
    她定要找出淑儿,让四阿哥心心念念的淑儿一起下地狱,给池峥陪葬
    康熙三十六年仲春,楚娴缠绵病榻半月,日日呕吐不止,靠着断续汤药与无尽怨毒恨意强撑病体。
    穗青垂头丧气端药盏从屋内踏出。
    门外,叶天士面色煞白,眼眶深陷满眼疲惫,见穗青摇头,叶天士面露惶然,一咬牙,疾步去寻四阿哥。
    与福晋所居内室一墙之隔的书房内,叶天士一言不发,哭丧着脸匍匐在地,只无奈摇头。
    屋内死寂,胤禛撑手于桌案前,委顿跌坐,指尖攥得发白,猛地戳进掌心,血流如注。
    心内五味杂陈,痛苦振荡。
    良久,他凄凄惨惨凝望紧闭屋门,沙哑嗓音,无助哀叹:“出府,拿药来。”
    苏培盛一听到爷说拿药,登时如鲠在喉。
    酸楚堵在喉头,嗫喏着唇,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呢?
    爷竟心甘情愿作茧自缚,套在池峥皮囊之下,彻底万劫不复。
    谎言迟早会被戳破,爷与福晋迟早要决裂。
    这场错位孽缘,终只能以不堪收场。
    爷与福晋,迟早会被阴差阳错的孽情吞噬殆尽,魂魄与血肉都将被凌迟,同归于尽。
    幔帐内,楚娴已分不清黑夜白日,分不清春夏秋冬,甚至虚弱的无法离开病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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