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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浓浓》 75-80(第11/14页)
四月春深,万物争发,百花竞放。
兰浓浓却终日懒懒不愿出门。名下产业皆有能人打理,府中事务也有管家与婢女分担,她每日只需听听回禀,拿些主意便好。
闲余时光一多,便又重拾提纯之事。初时撷取鲜花、试炼奇石,而后遍试枝叶沙土、水草珊瑚,兴之所至,更投以府藏药材一一煎煮。
覃景尧难得见她对何事兴致勃勃,自不阻拦,只再三叮嘱她勿要亲手操作,更严令婢女务必以夫人安危为重,绝不可劳累伤神。
于是,尚书令府中依旧终日飘着袅袅烟气,从最初的馥郁芬芳,到枝叶的清涩,再转为近来这股干冽药味。
这日兰浓浓坐在蒸馏房外,因久病服药,对药气格外敏感。她忽觉不对,急命碧玉入内熄火,将人全部唤出,紧闭门窗。待那浓缩的药香大半被封存,又起身带众人退至湖边,深深呼吸清润水气,那阵隐约的眩晕才彻底消散。
虽已服药调养三月,她仍觉周身乏力,锻体之事自然无从谈起。府中皆知夫人体弱,凡她常经之处,皆设了坐榻桌椅,容她随时歇息。
兰浓浓在桥边的躺椅上坐下,翻着一本写满自创符号的蒸馏记录,核对方才蒸制的药材与火候比例。她偏头对碧玉吩咐:“方才那药味太刺鼻,这几日别让人进去了。等三五日后气味散了,再将之清理出来掩埋。记得照例装一瓶留着,也算没白忙一场。”
碧玉应声退下,低声嘱咐了其他婢女,又静默地回到一旁侍立。
兰浓浓执笔在药材名旁批下“味刺鼻,弃用”几字,也未合上记录本,随手搁在小几上。
她躺在摇椅上闭目轻晃,忽然开口:“鲜花、叶子、水草、药材都试过了,你们说,还有什么能拿来玩儿的?”
她像是自问,又忽地生出兴致,起身对碧玉道:“叫人去买座炼丹炉来,再寻些炼丹的典籍。我也试试能不能炼出丹来。”
碧玉与青萝对视一眼,皆面露迟疑。在她们看来,蒸制食物、汤药、香膏本是寻常,即便夫人别出心裁地在器皿中添些石头、红泥一同煮水,也不过是图个趣儿,众人也乐得陪着嬉玩。
可炼丹非同小可,她们虽为奴婢,也听闻过炼丹术士炸炉之事,轻则毁容,重则殒命。以大人对夫人万般珍重的态度,是断不会容这等危险之物近她身的。
然夫人如今威势日重,便是大人当面亦是说一不二。二人心中虽惴惴,面上却不露分毫,当即吩咐人去采办,同时另遣人速去报大人-
近两年因天子服丹,京中术士与丹炉铺子明显多了起来。炼丹的典籍与方子比丹炉先送至府中,兰浓浓刚用完午膳,正倚在软榻上翻看丹方,丹炉方送到。
她只支着额从窗口瞥了一眼,命人暂且收好,又低头继续研读。
覃景尧下值回府,刚踏入寝院,便见廊下立着那尊丹炉。他脚步微滞,随即如常掠过。直至见了她,才含笑问道:“浓浓不是信佛?怎又研习起道家的丹术了?”
兰浓浓午后小憩方醒,精神尚可,闻声抬眸瞥他一眼,轻哼道:“技多不压身。横竖无事,寻些趣事做罢了,难不成真要我成了个废人?”
她语声轻淡,目光仍落在书页上,覃景尧听在耳中却如被长针刺心,骤然剧痛。
他走近将她揽入怀中,她亦乖顺地调整姿势,倚着他继续看书。他俯首埋入她颈窝,依这时节,常人体肤本该是温热的,可他唇鼻所触的肌肤虽细腻如玉,却透着一股冻人幽凉。
“痒”
兰浓浓被他气息拂得轻颤,侧身欲躲,用额角抵了抵他。
覃景尧顺着她的力道抬头,静默凝视她片刻,忽伸手抽走她掌中书卷信手一抛,掌心托住她后颈,再度俯身,将她未尽的轻呼与嗔怪尽数封缄于唇间。
她唇瓣柔软,舌尖温甜。如今她也渐学会随他起舞,吮动回应,
人的唇舌本该是温热的,可她却连口中都
透着微凉。覃景尧收拢双臂,将她更深地
按入怀中,辗转渡送着气息,仿佛要以这
般方式驱尽她骨子里的寒意。
不知何时,屋中侍从已悄然退去,院外亦
归于静谧。兰浓浓被他抱坐怀中,双臂环
着他脖颈,脸颊埋在他肩窝。腰肢被他掌
心紧扣,紧贴着他,身躯微动
她指尖自他后领熟练地探入,掌心贴上温
热的肌肤,暖意便如泉涌般被汲取而来。
盘桓体内的寒意,在一下下中,恍若真被逐出体外。
炽热蔓延,舒爽得令她忍不住低低呜咽。
她贪恋这般的温暖,不自觉地绷紧,
随之而来的酸软与挞伐却愈发汹涌。双臂
倏然失力,掌心脱离那处热源,凉意重回
的刹那,她禁不住颤抖瑟缩。
失重感骤然袭来,她慌忙再度攀紧他。帷帐垂落,倒入锦褥的瞬间,已凌乱的衣裙尽数散开。未及感受寒凉,已被灼热的唇舌捕捉。
身躯舒展之际,热意随着骤如排山倒海般涌来
自天光西斜至夜幕初临,兰浓浓始终沉溺于这令她身心俱融的暖潮之中。
渐歇时,她周身几乎未见汗意,全不似覃景尧那般汗湿淋漓。唯有淡红的双颊,微促的喘息与未褪的滟色,昭示着方才那一场何等炽烈的缠绵。
覃景尧拥着她浸在温泉池中,缓缓调息,手掌不时掬水,淋在她未没入水面的肩头。嗓音低哑地叮嘱:“丹术可作消遣,但万不可入口,嗯?”
兰浓浓浑身慵软,连开口都觉费力,却禁不住他执意要个回应,只得自鼻间轻轻逸出一声低吟。随即又忍不住向水下沉去,直至水压闷得心口发胀,才重新浮起。
约莫半刻后,二人自池中起身。虽即刻披上衣袍,骤然变化的温差仍让兰浓浓冷得蹙起眉头,身子不自觉偎进他怀中。直至被安顿在床榻间,覆上锦被,她方缓缓舒展眉目,懒懒一叹,面上犹带对那池暖泉的眷恋,若是可以,她真想永远泡在那暖融汤泉里。
覃景尧见她这般情态,不由轻笑,屈指刮过她鼻尖:“温泉虽好,亦不可日日贪享。浓浓再忍耐些时日,待寒病夏治之期,让莫畴为你调整药方,定能早日祛除病根,嗯?”
兰浓浓抿唇浅笑,应好。方才出浴,不可再受风寒,晚膳便设了食案在榻边。简单用过几样小食后,她便沉沉睡去——
光阴在兰浓浓兴之所至的实验中悄然飞逝。存放她成果的屋内,明璃瓶、瓷瓶、玉瓶渐次排满,盛放各色液体或固体,几乎占满整面木架。
覃景尧时常前来察看,虽不明其用,却每样皆遣人暗中试用,所幸她操作时皆有仆从紧盯,倒无秘方外泄之虞。若发现有害之物,便悄然置换为形貌相同却无害的制品。
兰浓浓似乎只享受制作过程,成品陈列后便不再触碰。此间,明璃坊的东家又数次来访,将她所需器皿烧制得毫厘不差。
自高纯度纯色玻璃成功烧制后,明璃坊的匠人们触类旁通,又陆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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