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7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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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制出多种单色净璃。

    第一批成品照例先送至尚书令府,那流光溢彩的模样实令兰浓浓爱不释手。她当即绘就数幅花样,定下颜色尺寸,请匠人烧制后分送付府母女与仁王府宝珍郡主,及文娘姐姐处。

    经碧玉提醒,宫中亲长亦不可疏忽,她这才惊觉遗漏,忙潜心设计了两款典雅图样,经覃景尧过目无误后,方交予工匠制作。

    待成品送来,她顺理成章地托他代为进献。从他那日带回的丰厚赏赐看来,帝后应是满意的。至于这份满意是源于器物本身,还是源于外甥的孝心,她便不甚在意了。

    六月里,莫畴调整了药方,内服外熏双管齐下,她身子果然轻快不少。但人似生了懒骨,仍不愿多动。邀约一概婉拒,好在碧玉她们常将新鲜事说与她听,不出门也知天下事。

    然这般的平静,却在六月中旬被骤然打破。

    覃景尧下朝回府,与她提及一事。兰浓浓听罢怔住,眸中掠过一丝茫然,随即泛起隐隐的不安。她眨了眨眼,轻声问道:“你要去多久?”

    覃景尧眼底的深沉渐渐化开,缓声道:“此行路遥,快则半年,慢则一年方归。浓浓可愿随我同去?”

    第80章 第 80 章 晕船,病倒

    兰浓浓诧异地睁大双眼, 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你奉旨出京公干,我也可以随行?这,合乎规矩吗?若被御史参奏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

    覃景尧朗声大笑, 忽将她揽至膝头,身子向后靠入软枕, 微仰首凝视着她。屈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手掌仍护在她腰后,语中犹带笑意:“傻浓浓,我既开口问你, 自有把握保万事无虞。况且, ”

    似觉她的担忧格外可人,他眼底笑意更深, “官员公干, 若非机密要务, 皆可携眷同行。御史们, 还不至于在这等小事上作文章。”

    兰浓浓闻言松了口气, 身子渐渐放松,眼眸倏然亮起,唇角扬起明媚的弧度:“那我要去!自打进京, 我便再未出过远门。难得你外出公干, 正好带我一同游历晟朝的大好河山!”

    她眼波流转间满是雀跃, 又急切追问:“我们何时启程?

    “下月出发。”

    覃景尧被她的欢欣感染, 眉眼俱是暖意,“先循运河南下, 约九月初抵岸。回程改走陆路,径直返京。”

    然而兰浓浓听罢,笑容却渐渐敛起, 眉尖轻蹙,纤肩微垮,方才的鲜活神采霎时萎顿。不待他问,她便低声吐露忧虑:“七月启程,半年后正值严冬。我尚在服药调养,以这般身子,可能耐得住冬日奔波?况且,我从未乘过这里的舟船,也不知会否晕船”

    声音愈低,满是踌躇,却亦可见她真是闷得久了。明知身体未必吃得消,却仍舍不得说出“不去”二字。

    这些顾虑,覃景尧早已筹谋周全。以她如今的状况,无论长途跋涉还是寒冬行路,的确皆难承受。但要他与她分离,独留她在京,绝无可能。

    至于方才那句“想不想去”,她的答案,从来不会改变既定的结局。

    覃景尧直起身,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含笑问道:“便这般想去?”

    兰浓浓睨他一眼,略带恼意:“分明是你想让我同去,我正认真思量此事,你倒打趣起我来。既如此,不去也罢,我还不愿受那舟车劳顿之苦呢。”

    说着便推开他要起身。

    覃景尧岂舍得让她气恼伤神,忙抬腿轻拦,长臂一揽将人拥回怀中,温声软语地哄道:“夫人莫气,都是为夫失言。实是我片刻不愿与浓浓分开,只盼能与你形影相随。”

    他执起她的手,细细分说,“车马舟船皆按府中规制备置,莫畴亦会随行,此行定让夫人旅途如居家般安适。还望夫人宽宏,饶我这一回可好?”

    兰浓浓斜眸瞥他,终是抿唇一笑:“念你认错诚恳,这回便不计较了。”

    话音未落,面上那点愠色已消散无踪,转而兴致盎然地问起途经之地的风土人情、物产气候,又与他商议该带何物、同行人数、府中随行仆从,还要与宝珍郡主、付夫人等友人小聚话别,念叨着要带什么礼物回来

    她神采飞扬地说着,眉眼间流转的光彩看得人心头发软,只觉万事皆可依从,犹恐给得不够——

    一个月转瞬即逝。车马食宿皆无需兰浓浓操心,她只吩咐仆从收拾好随身用物,静心调养身子。临行前,本需夫妻一同入宫领受帝后赐宴,覃景尧也体贴地替她挡了这番劳累。

    此行虽为代天子巡视,却并非急务。随行除府卫外,更有数百卫士。

    覃景尧唯恐她旅途不便,单是日常用度便备下三辆马车。兰浓浓又添了些把玩之物与书籍,多是明璃与瓷器,竟也独占一车。连同主仆乘坐的车辆,家眷车队便有十辆之众。待汇入钦差仪仗,更是浩浩荡荡出了京城。

    才离城不久,覃景尧便弃马登车,来到她身边-

    天子本欲令太子同行巡视。虽非实绩,亦可为将来添上一笔资历,更暗含制衡权臣之意。然而这念头刚向郭皇后提起,便被她以“太子年幼,恐难耐长途跋涉”为由劝止。

    年过五旬的天子,近一年多来服食丹药后虽精神矍铄,形貌却加速苍老。因其正沉迷此道,即便亲近如皇后也不敢妄加劝谏。

    人到暮年最惧生死,纵是帝王亦未能超脱。若被曲解为诅咒圣寿,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早年郭家为避外戚之嫌,自请弃官从商,举族迁离故土。天子对此深为嘉许,又因顾念皇后情谊,对郭家生意多有关照,方使日渐兴盛。

    如今朝中除辜砚外,已无郭氏子弟为官。而仅辜砚一人便足以安定朝堂,凝聚群臣。

    此番辜砚离京巡视,若太子随行,途中若有闪失尚可照顾。但若此时天子稍有差池,单凭郭皇后一人,势必独木难支。故而无论如何,辜砚与太子必要留一人在京坐镇。

    天子虽未察觉皇后深意,却也明白太子乃国朝根本,不容有失。自己虽因丹药之效精神矍铄,终究年事已高。即便再有皇子降世,也已无力悉心栽培。最终,巡视之责便全权交由覃景尧代行。

    此行规制仅次天子,三层官船巍然江面。马车径直驶上甲板,兰浓浓至此方得下车。

    从城门到渡口五十里路,兰浓浓久未经历这般颠簸,加之登船后身体一时无法适应,双足落地的瞬间,膝弯一软,整个人便瘫软下去。

    覃景尧见她脸色煞白,唇瓣紧抿,眉心拧出一道深痕,难受得连指尖都在发颤,心口似被狠狠揪紧。顾不得前来请令的官员,厉声唤莫畴速来,抱着人疾步登上二楼卧房。

    “——我不去了”

    兰浓浓声音细若游丝,“船还未开放我下去我难受——”

    眩晕与恶心阵阵袭来,她张口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只余喉间不住痉挛。泪水无声滑落,浸湿了他胸前衣襟。

    恰在此时,楼船轻轻一晃。这微末动静于她却不啻惊涛骇浪,耳中嗡鸣骤起,五脏六腑都似错了位。待那阵天旋地转稍缓,更猛烈的痛苦席卷而来,绞得她心口骤停。

    “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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