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6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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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公夫人体弱众人皆知。宝珍郡主原以为尚书令事无巨细的叮嘱已属娇宠至极,今日看她气色精神俱佳,只道是尚书令爱重心切,过于紧张。

    可此刻见她披风裹身,兜帽覆首,婢女左右拥护犹嫌不足,其府下人竟以肉身遮挡竹帘缝隙,

    怪不得亭中霎时无风,上前执她手时,触之一片冰凉,方才红润的面色唇瓣亦褪去血色,病气流露。

    至此,宝珍郡主方才恍然,怪不得尚书令谨慎如斯,千叮万嘱,当真是半点都不为过。

    “身子怎这般弱?”

    言罢抬手扯下自己肩上披风,生疏地为她覆上。蹙眉正欲吩咐,却见其府下人已奉上热茶手炉。

    按下心底莫名失落,问道:“你这畏寒之症可曾医治?是哪位大夫开的方子?我府上医师亦极精湛,稍后至堂中请他为你诊脉,开些驱寒汤药。酒热遇风凉,莫要因此染了风寒。”

    兰浓浓不以病弱自卑,然上门做客若带病而归,反累及主人,遂也未推拒,含笑应道:“那我便先谢过郡主了。”

    她落落大方坦然受之,倒叫宝珍郡主身心舒畅。锋眉一挑,唇角压不住上扬:“何须言谢?我名怀瑾,字明鸾,日后你我以字相称便可。”

    兰浓浓亦不扭捏,当即从善如流点头唤她:“我无表字,明鸾唤我浓浓便好。”

    二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自不必多言。

    秋雨来得急,马车刚至亭外,便淅沥沥落了下来。碧玉方才遣了一名府中婢女随行取伞,不足三丈的距离,两府下人竟撑了八把伞,将这一段路遮得密不透风。

    二人被簇拥其中,直至登车,连鞋面都未沾湿——

    皇宫,都堂

    小太子正坐于中堂桌案侧方,翻阅过往批阅的奏章。自入夏起,听政便添入课程,然顾及他年岁尚浅,领会不易,便逢三日前来,这些奏章亦由浅入深送至他面前。

    作为老师,表哥确是尽心竭力,毫无藏私。然小太子虽聪慧,终究年少,生来受万千拥戴,未经坎坷,心境自不够老练,悟性亦有限。

    若论聪慧,资质受于父母,学识举国所授,自非寻常聪慧者可及,然亦无法与神童相较。幸而虽非绝顶聪明,却端方持重,虚心受教,将来不失为守成之君。

    然民生,灾情,军报,谏言,国策,税赋,这些天下大事的缩影,俱在这一封封奏章之中。以小太子如今阅历,实在过于庞杂晦涩。

    他看得见辞藻繁复,措辞或严谨或直白的文字,却难体会其中深意,及机锋与紧迫。甚看着批注便要绞尽脑汁揣摩。

    堂中署官小吏笔锋沙沙,轻声走动。朗朗长空忽起风啸,覃景尧蓦地抬头,旋即起身踱至门外,负手立于廊檐下仰首望天。

    几息后转身入内,大步回至案后却未落座,将紧急要务批复派下,收起几份机密奏章交与署官密封。传递奏章的小吏见状躬身一揖,上前收拾桌案。

    这厢动静频频,亦落入小太子眼中。稚眉微蹙,却知礼未问。还未开口,便听来人道:“治国之道非一蹴而就,太子殿下勿忧。臣受陛下嘱托,必尽心竭力。现下天色有变,趁落雨前,还请殿下起驾回宫。”

    小太子转望门外,见乌云压境,遂颔首将奏章收叠案上,绕出案后,双手作揖微施一礼:“多劳尚书令。”

    而后直身仰首笑道,“如此,我便先行回宫,表哥留步。”

    言罢一颔首,携宫人转身离去。

    堂中官吏尽皆起身躬身揖礼:“臣等恭送太子殿下!”

    太子车驾既起,覃景尧交代一番,便率随从大步离了都堂——

    京城开药堂的大夫便已医术精湛,亲王府府医自然更胜一筹。

    兰浓浓所患并非疑难之症,莫畴医术更是超凡。故府医诊脉后先点头后摇头,只道药方对症,无需增减,增衣及时未受风寒,开了道“驱寒暖宫汤”便退下。

    雨势已由细雨转作阵雨,砸过檐瓦枝叶,哗哗作响。兰浓浓本想赏雨,然雨汽湿重,宝珍郡主与碧玉等人皆不同意,只得关门闭窗,远远隔着琉璃窗略作品听。

    下人来报尚书令到时,二人正品着姜茶,欣赏宝珍郡主的珍藏三色头面。

    每每见此,兰浓浓总要叹一句巧夺天工,博物馆中隔玻璃罩观赏已令人目眩,她妆匣里亦有不少华饰,然眼前这副白,紫,蓝三色交融,美轮美奂的头面,实在叫人恍神。

    她眼中无贪慕,唯满溢对美物的欣赏与赞叹。心爱的首饰被人盛赞,宝珍郡主自是心花怒放。

    一人底蕴深厚,一人眼界宽广,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相见恨晚。

    只是兴头正浓忽被打断,实在扫兴。且现下雨势正急,便来接人也该待雨歇方是,未免太过紧张。

    仁亲王外出与友人垂钓未归,府中唯宝珍郡主一位主子。重臣亲至,自不可怠慢。

    “请令公大人前厅用茶稍候,本郡主这便前去。”

    言罢,宝珍郡主转首微挑眉道,“现下雨急,浓浓意下如何?”

    兰浓浓亦觉意犹未尽。姑姑们如长辈,与英姿姐姐诚心相交,相处时亦亲亦友,然有些心事却不便与之言。而与宝珍郡主相处,全然是同辈挚友之谊,心意相投,言语投机,无话不可谈,轻松自在毫无负担。

    兰浓浓暗下蹙眉,每每她外出,他总来接迎扰人兴致。有心教他回去或不予理会,然前番因她过敏一事已累及仁亲王府,若拒之不理,反令明鸾难做。

    正欲开口,却听亲王府下人又来报,尚书令言不必着急,请夫人与郡主尽兴即可。亲王府雨中景致别具意境,亦无须多礼。待兴尽而雨未歇,若主家愿行方便,尚书令府马车可直抵堂外。亦请郡主留步,无需相送。

    来人话落,堂上一片静默。几息后,只听宝珍郡主轻笑一声,扭头道:“未料令公大人亦有这般知情识趣之时。浓浓,你的意思呢?”

    兰浓浓确想索性不予理睬,然她的教养做不出教人干候,自己嬉游之事。非是对他心软,而是自有坚持。

    遂提了口气洒脱一笑:“今日叨扰已久,也该归去。待下回你我再聚,定要寻个好天气,尽兴而归。”

    宝珍郡主便未再挽留。那人虽说得体面,然朝廷大员便在前厅坐着,无主人招待已属怠慢,若真将人晾在一旁,岂非失智疯癫?

    且来日方长。

    二人是在宝珍郡主的院落厅堂叙话,尚书令府马车交由亲王府擅驾的仆妇停至门前。随行下人撑伞搭幕,兰浓浓裹紧披风,欲请郡主留步,却被以待客之道为由婉拒。

    本欲共乘而出,不料被婢女簇拥出门,却见停了两驾马车,用意为何无需多言。

    兰浓浓怒意陡生,倏地伸手欲拉宝珍郡主,难道她连与人同车的自由都要被剥夺不成?!

    宝珍郡主却已先一步迈向亲王府马车,她虽不齿尚书令骗人在先,强取豪夺于后,然观其爱重非凡,亦有欣慰。

    虽说晟朝和离夫妻不乏其人,便是尚书令自己亦方才离异,然人有不同,一为被迫而娶,一为费心强得。若真有一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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