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浓浓》 60-65(第10/17页)
淡,怕也只冷置一旁,而非如徐氏般轻易脱身。
故而,重视总胜冷落。
马车行至前院,兰浓浓未下车,只听二人雨中简短寒暄。至人上车亦未瞥一眼,只在将行时执意启窗与宝珍郡主道别。
方才在前厅候时,今日随行下人已禀她今日行程心绪。然此刻她唇紧抿,眉目凝霜,显是愠怒,且是冲他而来。
覃景尧下意识自省言行,却实在不知何处不妥惹恼了她。亦未争辩,撩袍屈膝蹲在她身前,眉目含情满面笑意,开口便是认错,
“是我不好,扰了浓浓雅兴。还望夫人大人大量,原谅一回。”
兰浓浓及时挪开手,可他掌心温热覆在膝头更觉不适。推拒不开,挪移不得,许是乍暖还寒催了酒意,又急又气,脑热间抬脚便踢。
如是犹不解气,丢开手炉抓住他的手恶狠狠咬下。
一双琉璃般明澈的眸子怒瞪着,含混质问:“我便不能与人共乘一车了?我与宝珍郡主说好同出,你偏遣两驾马车,意在叫谁难堪!”
虎口处与其说是咬,不如说随她喉舌吞吐似同吮吻。覃景尧压下喉间笑意,吃痛般轻吸一气,仍温声讨饶,
“此番浓浓确是误会我了。你乃我珍爱之妻,我便是自己难堪,也绝不容你受半分折辱。至于宝珍郡主,浓浓愿应其宴,便是有意结交。我与你夫妻一体,若予她难堪,岂非损你颜面?”
“再说马车,浓浓畏寒,今日风雨交加,车上必燃暖炉厢内炙热。宝珍郡主身健,若共乘后下车,冷热交替最易受风邪侵袭。若因此患病,浓浓岂非要自责难安?”
他语带笑意耐心解释,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无可指摘。兰浓浓不由随他话语细思,亦觉确有道理。乍热乍冷易致体感失衡,若始终处于恒温之中,反倒相安无事。
她齿关微松,缓缓直起身来,眸光低垂,落在那两排清晰深红的齿痕上。拇指轻轻抚上,指腹下凹凸的触感引人不由自主地摩挲。
如今冷静回望,乘车一事本微不足道,不过是被酒意催发了心底成见,放大敏感,才坠入多疑之网中难以自拔。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心神渐明,亦暗自警醒,当以此为戒,沉心静气,三思而行。
转念间,眉心又悄然蹙起。自去岁受寒,至今已近一载。春夏尚可,稍遇风凉便难以承受,终日离不开手炉暖榻。
这畏寒之症,也不知何时方能好转。
常怀戒心本是好事,只是这戒心若不必用在他的身上,自然更好。
她指尖柔软,无意识抚过虎口处的痕印,摩挲间酥麻微痒,直抵心尖。
覃景观色知意,心下温软,暗叹他的浓浓终究纯善,易以己度人。
“浓浓无需自责,只要不误会我便好。”
兰浓浓闻言心神一凛。她向来敢作敢当,既知误会伤人,理当致歉。可一抬眼见他含笑的脸,道歉之言便哽在喉间,难以出口。
然知错不改,实非她的性情。正欲深吸一口气郑重开口,却忽地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愉悦的低笑自耳畔传来:“于我而言,浓浓永远无错。即便对我,也不必言歉。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便已足够。”
他的浓浓如此乖巧,覃景尧怎舍得让她道歉?何况他本就不愿二人独处之地沾染他人痕迹,得她这一番“计较”,反倒令他心生欢喜。
兰浓浓心绪已明,既下决心便不会因他一言轻轻揭过。否则,倒显得她往日多么无理取闹。仍正色道:“是我冒失,不该妄加揣测。”
覃景尧无奈,亦无意在此事上纠缠,应下之后自是拥着人温存低语。这一场小小风波,便如蜻蜓点水,掠过心湖,涟漪轻散而逝-
秋风渐凛,冬意悄临。
京中迎来第一波寒潮时,尚书令府那座流光溢彩的琉璃顶再度覆盖庭廊。初雪方落,腊月已至,付府门前早已红灯高悬,红绸漫卷,往来仆从皆面带喜色,三日前,腊月初五亥时,付府夫人王英姿顺利诞下一女,母女平安。
得知喜讯当日,兰浓浓便亲笔修书,遣人送至付府,言明三日后登门探望。她犹记表姐生产时,母亲翌日便前去照看。虽当世医道昌明,但究竟以男子为尊,关乎女子生产的医案札记流传甚少。
她不敢以浅见妄加论断,只得请覃景尧代为举荐一位精通调养的医婆送往付府。虽闻母女平安,然产后多艰,未见真人终难安心。
她本欲次日便去,却被碧玉劝下,道是产后三日内不宜见客,纵有至亲探视,亦须谨慎。兰浓浓只得按捺心绪,静候至今日。
付府门房皆是人精,远远望见尚书令府车驾,早已飞报内院。管家得讯,忙不迭快步通传,令公夫人亲临,岂敢怠慢。
兰浓浓原无意劳动主人相迎,今日恰逢洗三宴,付府本就忙碌。正欲下车,却被碧玉青萝轻声拦下:“夫人心善自是好的,可您今日代表的是尚书令府颜面。大人位居二品,乃百官之首,纵您未有诰命,亦具夫人之尊。付夫人既不便出迎,自当由付大人亲迎,方合礼数。”
碧玉又温声补道,“纵是寻常宾客登门,付大人亦当出迎的。”
兰浓浓向来有自知之明,于人情往来一道确是她的短处。既知不足,听劝总是无错。她便在车中静候,又饮了半盏热茶,直至车外传来声响,
“劳令公夫人久候,是下官失礼,未能远迎,还望海涵。”
付知戎虽官居四品,却更是侯府世子,身负爵位,本已超然于寻常官员之上。纵是诰命夫人,亦属外眷,论理身份不及宗室。
然他此刻却以官职自称,谦称下官,自是自降身份,以表敬意。这敬意,一半予她,另一半则是予那位视妻如命的尚书令大人。
兰浓浓闻声下车,微微颔首还礼,温声道:“付大人言重了。今日贵府大喜,倒是我前来叨扰了。”
付知戎不敢细看,只匆匆一瞥,心下暗叹,令公夫人体弱之说果然不虚。只见她周身裹在一件粉底白边的厚斗篷中,不知是何名贵料子所制,连口鼻亦以绒巾遮掩,仅露一双清丽眉眼,顾盼间自有风华。
“夫人亲临,是下官与内子的荣幸。内子知您要来,早已欣喜期盼多时。天寒地冻,不宜久站,还请夫人入内叙话。”
他侧身引路,直至院门前方才拱手告辞。
室内暖融如春,王英姿虽经历生产之艰,但调养得宜,加之身子底子好,三日休养下来,面色虽仍苍白,却目光炯然,精神颇佳。
一见兰浓浓进来,她眼眸骤亮,笑着张开双臂:“这么冷的天,难为你还特地来看我!快过来!”
兰浓浓唯恐身上寒气侵扰产妇,褪下斗篷后又特地在铜炉旁烘暖了身子,这才快步近前,握住她的手细细端详:“英姿姐姐可一切都好?”
指尖悄然搭上她脉门,脉象虽略缓,却沉实有力。再看她唇色微白而双颊丰润,眸光明亮,周身洁净清爽,显是被精心照料,并无大碍。
兰浓浓心下稍安,月子里若能好生将息,必能康复如初。
王母早已起身退至一旁,此时方得见这位久闻其名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