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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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动手拿人。

    *

    刑部大牢,分天,地,人三等。天字号关皇亲贵胄,朝中官员。人字号囚盗匪恶徒。地字号则非重案死囚不入。

    地字号牢深埋地底,通道狭长,高约一丈,宽仅半丈,终年不见天日,幽暗阴森。顶端零星嵌着几盏昏黄油灯,光影摇曳。人行其中,唯闻脚步声与惨叫声交织回荡,令人毛骨悚。

    牢房无窗,狭小逼仄,囚犯在内无法站直,伸腿,终日以蜷缩之态戴链关押。不需多久,便骨骼扭曲,面目全非,落得生不如死,求死无门之境。

    在地字号牢狱,若有人被提去刑讯,哪怕是押赴刑场斩首,皆会引得满狱囚犯嫉恨大骂,恨不能以身相代。

    刑房中,一名犯人被浸于漆黑污水,遭水蛭虫蛇啃噬吸血,痛不欲生,只求速死。然双腿坠石难以动弹,双手为铁链所缚,口中横木紧塞,任凭挣扎颤抖,竟连咬舌自尽亦不可得。

    只能目中噙血,向几米外坐在阴影中的男子模糊嘶吼:“你不得好死!!!”

    “唔!!!覃景尧!你心狠手辣——必遭报应!”

    “我诅咒你!永远别想知道——不不不——啊啊啊!!!

    骂声戛然而止,非因屈服,而是黑衣侍卫又向池中倾入一桶虫蛇。昏光下,不大的黑水池内顿时翻腾不休,密密麻麻挤满蠕动的恐怖之物。

    另有侍卫转动锁链将他提起,露出爬满水蛭,缠绕虫蛇,血肉模糊可见白骨的双腿。此举并非怜悯,而是予他片刻喘息,待惊魂未定之际,再狠狠摁入更残酷的折磨之中。

    如此循环折磨,直至有人开口招供。

    “救救我!我说,我说!余山你快开口啊!!我招!我全招!”

    “令公大人!大人饶命,饶命,啊啊啊!!!”

    “饶了我!我招!我招!!!”

    受刑之人俨然已神智崩溃,而被押来被迫屡睹同伴惨状的囚犯,亦彻底心防坍塌。他哆哆嗦嗦匍匐在地,牙关战战,甫一获释,便瘫软爬向阴影中始终沉默的男子,将本应死守的秘密倒了个干净。

    “大人,令公大人饶命!我说——我全都说!大人英明神武,我等逆贼几已被剿尽,如今除在此处几人,只剩二十七人,藏,藏于安漕码头暗窖,沧县等处,”

    “求大人念在小人坦诚招供的份上,饶我一命!除名单外,我——他们另有一批藏匿的金银,只要大人愿饶小人不死,小人愿献上所有藏银,誓死效忠令公大人!”

    然他竭尽全力的投诚与利诱,未得半分回应。连爬带摔试图靠近,却还未到近前便被黑衣侍卫一脚踹倒,连呼痛都不敢,慌忙翻身伏地,再不敢前进一步。

    却仍不甘就此赴死,苦思活路之际忽灵光乍现,急声喊道:“令公大人明鉴!我等确实不曾绑架那位姑娘,此前所言皆系胡言乱语,纯属贼人怀恨在心,意图扰乱大人!那包袱实是在浣溪河畔无意拾得,至于姑娘下落小人委实不知!”

    “令公大人!令公大人!小人愿赌咒发誓,绝无半字虚言!求大人念在小人只是从犯,被奸人裹挟,从未有心祸乱国朝的份上,饶小人一命!求大人开恩!开恩啊!”

    黑池中受刑者早已昏死,机括转动,铁链喀喀作响。哗啦一声,特制驱虫药泼洒而下,吊在半空的囚犯身上虫蛇尽数脱落,腰下双腿仅剩残骨碎肉,鲜血不断滴落。

    每一声滴答,投诚那人便伏得更低一分,恍若那血正溅在自己身上。

    至此时,阴影中的人才缓缓开口,声淡如冰,却令人毛骨悚然,

    “无意?不知?”

    “若真无意,为何偏偏在镇河下游徘徊,“恰好”拾得包袱?”

    “若真不知,又怎知以此来要挟于我?

    话音甫落,只听咔嚓一声骤然炸响,那实木打造的坚硬官椅扶手,竟被生生徒手掰断! 这骇人的声响听在趴伏于地的囚犯耳中,宛如自己颈骨被当场折断一般,吓得他魂飞魄散,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抖如筛糠。

    “大人息怒!息怒啊!小人不知,小人真的不知情啊!姑娘真的不在我们手上!先前皆是小人等逞一时口快,胡说八道来惹大人生气!千真万确!字字都是真的啊大人!

    覃景尧嚯地起身,虎口伤处猛地崩裂,鲜血登时迸溅,手中断木随手掷出,直直打在那人紧抱头颅的小臂上! 只听喀的一声脆响,那人小臂应声而断!可那声惨叫还未冲出喉咙,便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死死掐住,戛然而止。

    刑房内血腥弥漫,除却压抑的吸气声,再无半点人声,死寂得可怕。

    将亭躬身近前,取锦帕轻拭大人手上及衣上木屑,而后悄步退回原处。

    覃景尧抬起头,半张脸浸于光影之中。黑衣肃杀,面容俊美却下颌紧绷,颈间青筋隐现。此刻立于刑室,宛若嗜血罗刹临世。

    半月有余,一十六日。

    若当真只为逞口舌之快,混淆视听,误他寻人!

    这漫长时日,多少变故可生,多少生机或因此延误?

    那么这些人,百死不足惜。

    他倏然睁开双眼,眸光如冰刃般冷冷剐向地上瑟缩的二人,身后交握的双手青筋虬结迸起,指节因极度用力而泛出苍白。

    森寒的声音自他齿缝间碾出,仿佛自万丈深渊底部传来:

    “私自结党,意图谋逆,知法犯法,罪同叛国,依律当株连九族。”

    “既然不知,留之何用,”

    “拔了他的舌头,砍断手脚,凌迟,处——死。”

    四名黑衣侍卫当即凛然应命,两人迅疾上前,大力按住犯人四肢,将其牢牢钉在原地。另两人则转身自森然刑架取下寒光凛冽的铁钩与重斧,步伐沉冷,转瞬即回,扬械便要行刑。

    被死死按住的囚犯未料杀令骤下,登时骇得魂飞魄散。濒死的恐惧竟真让他从混沌的脑中逼出一丝清明!眼看那铁钩就要刺入口中,他如濒死的鲤鱼般猛地挣起上身,嘶声嚎叫,

    “大人饶命!小人知道!小人想起来了!小人想起来了!捡到包袱的那人曾说过!他说那位姑娘命大,从那坝上湍急的水中一路漂出数里河中砂石嶙峋尖锐,可那包袱竟完好无损连系带都未有丝毫刮磨的痕迹!”

    他涕泪横流,语速快得几乎咬到舌头,拼命喊道:“说那包袱根本不像是被水冲掉的,倒像是,像是被人故意丢下的!大人容禀!容禀!小人猜测,那位姑娘必定通晓水性,一定还活着!大人若不信,可立刻派人去搜那段河道!若真是溺水之人,衣物定然会被乱石树枝刮蹭撕裂,残留碎片。可若反之!便才真是了无痕迹,足以证明姑娘是自行脱身啊大人!大人明鉴!”

    濒死前的尖利嘶喊,如同一把利刃猝然划破迷雾。覃景尧身形几不可察地一顿,冷寂的眼中渐凝锐光,一种近乎恐怖的专注自眼底深处苏醒,那是猛兽终于嗅到猎物踪迹时的蓄势待发,是压抑到极致后汹涌而出的,迫不及待的狩猎欲望!

    胸膛起伏渐重,气息急促,他已无心再听。

    刑房为防机密外泄,远离普通牢区,墙壁厚达近半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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