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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浓浓》 45-50(第18/20页)
息早传遍高门府邸了!我敢对天起誓,若有一字虚言,便叫我——便叫我此生发不了财!”
大冬日来喝茶听书的,多是家中略有余财的寻常百姓。起早贪黑,谁不为那几两银子奔波?这世道,无钱寸步难行。眼看年关将至,此时竟拿发不了财起誓,可见是狠下了心肠的。
毕竟天打雷劈虚无缥缈,可没钱却是实实在在的苦处。
如此一来,质疑之声顿消,大多人已然信服,纷纷颔首。不知何时已围了里外三层的人群中,忽有人道:“依此说来,令公大人应允,莫非是为那眠鹤胡同宅中的女子腾位置?”
却不想方才还窃窃私语,嗡嗡嘈杂的人声霎时一静,非但无人应和,下一瞬拥挤人群骤然散开。开口那人见势不妙,急忙混入人流。不消片刻,茶楼竟空了大半。
余下未走却一直竖着耳朵听的人,无不在心中暗骂那人多嘴,日后必生口疮!
那徐氏终究是昨日黄花,议论便议论了,只要不损尚书令府声名,听了也无妨。
可眠鹤胡同宅邸里的那位,可是令公大人的心尖肉!那唤作琉璃宅邸至今仍每日还有许多人慕名远观呢。
竟敢嚼那位的舌根,岂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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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旦走漏,便如野火遇风,顷刻燎原。不出半日,一传十,十传百,满京城皆知道了令公大人和离之事。
按理说,令公大人年纪轻轻便位居百官之首,权倾朝野,更兼仪表堂堂风光霁月。如今正室之位空悬,本该有无数夫人贵女蠢蠢欲动才是。
然那明晃晃兴师动众的宅邸巍然矗立,纵被上奏天子,遭皇后申斥,府中娇客却未受半分牵连。
乘龙快婿固然好,可谁愿自己夫君对她人爱若珍宝?少女怀春是真,贵女们却也不傻。有徐氏前车之鉴,成婚数载,莫说水滴石穿,夫妻情分,竟是一丝情面未留,说下堂便未多容一日。
还有那坊间传闻,道令公对徐氏尚有情谊,才真真是天大的笑话。
令公大人何许人物?狠辣威名赫赫,满朝文武皆避其锋芒。贵女中虽不乏才思聪慧之辈,然再是自视甚高,也无人狂妄到以为能驾驭得了这般男子。
她们私底下虽嫉妒那女子竟拿捏住了令公,却不免又好奇又佩服,
话本终是话本,若当了真,才是天字第一号的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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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懿德殿
仁王府因与尚书令府单方面生了嫌隙,徐氏自请下堂之事并未严锁风声,甚似有意传开一般。故而左右十八条街的权贵之中,仁王算是较早得知消息的一拨。
为此,他还特意摆下佳肴美酒,唤来宝贝闺女好一番幸灾乐祸。故而宝珍郡主被皇后召进宫提及此事时,并不觉意外,只是仍难免震惊。
“为她动用京畿卫,屡遭参奏,又大兴土木改建府邸,如今连发妻之位也腾了出来!他心疼那女子不忍委屈她,可曾想过徐氏离府要承受多少流言蜚语?日后如何度日?那偌大府邸,竟容不下一个人?”
“他真是,昏了头了!”
宝珍郡主眨眨眼,见皇后扶额蹙眉似被气着,忙上前为她轻轻抚背顺气,心直口快道:“以令公大人的身份,改建府邸算得什么大事?依我看倒是那些御史小题大做。再说徐氏,咱们晟朝又不是没有和离的女子。”
“远的不提,就说最近的马府,孙夫人离府之后,自己当家做主,不必晨昏定省,免去妯娌倾轧,也无须与妾室争宠,手中握着钱财,日子不知多舒坦,”
“我可听说令公府上赠了徐氏不少傍身之财,还允她受尚书令府庇护。只要她自己肯立起来,日子能差到哪儿去?再者说,依我之见,与其在府里无宠枯守,或眼睁睁看旁人受尽宠爱,煎熬嫉妒,倒不如远远离开来得清净。”
宝珍郡主所言确是真心。令公并未刻意隐瞒,她自然知晓那府中所居何人。
此事端看立场亲疏。若站在兰姑娘那边,令公为之千般宠爱,万般周章,敢作敢当,一力承担,自然是千好万好。
于徐氏而言,无后便是大过。纵使她视此言如粪土,然人言可畏。离了尚书令府,说不定反能再觅知心人,岂不强过守活寡?
话虽有些离经叛道,却句句属实。郭皇后常召宝珍伴驾,正是喜她这般性子,心中有话直言不讳,毫无那些弯绕心思。
且她也并非真为徐氏鸣不平,便是有,至多不过一二分罢了。
那徐氏无子,纵非全然是她的过错,却难免叫人有些怨怼。辜砚府中只她一位女主子,这么多年,天时地利俱在,竟连一子半女都未能求得,实是不堪为用。
只是辜砚素来稳重,这半载却为那女子屡屡破例,渐显为女色所惑之象。且她令他处置府中事务,却非是要他将徐氏处置逐出!
和离这般大事,他竟敢先斩后奏,真是,越发任性妄为了。
宝珍郡主正暗自腹诽,不防皇后忽然问她:“本宫知你此前去大报恩寺,便有那女子的缘故。怎听你话里话外,倒未对那女子心存芥蒂?你既与她有所往来,便如实道来,这女子究竟何方神圣,竟连你这般难相与的性子都能额外容情?”
宝珍郡主手上动作一滞,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来。
郭皇后此刻单臂斜倚软枕,身着凤袍,鬓簪金钗,珠翠环饰。有宫女躬身立于其后,低眉垂眼,素手轻揉其额角。她凤眸半阖,居高临下,目光淡扫却威仪自生,给人以莫大压力。
皇后素有贤名不假,然仅凭贤德又岂能打理好这偌大宫廷,令嫔妃和睦共处,无事生敬?
宝珍后背一紧,心念电转。却不过眨眼之间,已抿紧红唇,面颊绷起,一副被戳中痛处却强忍未发的模样。她福了福身,而后便退下凤台,回下首座位坐了,手拽过腰间丝绦轻甩另一掌心,眉骨微扬,唇角一撇,平日气势凌人的模样便显露几分出来。
“我与那女子云泥之别,同她计较岂不失了身份?若非娘娘问起,我早将此人抛诸脑后了。”
俄而眉头微蹙,似在追忆:“容貌隐约记得还算清秀,娘娘勿怪,我也只与那女子见过两面。一回是应令公大人之邀过府,一回是她来大报恩寺寻我。俱未深谈,只依稀觉着性子直率,亦有分寸,倒非什么心思深沉之辈。”
郭皇后未置一词,淡淡接了句:“数月前辜砚脸上的巴掌印,可是她所为?”
皇宫主殿皆通地龙,中宫更在凤台坐卧之处另燃檀香丝炭。宝珍郡主入殿时便褪了斗篷,内着貂毛衬里的紫缎长裙,外罩同色及腰短袄,颈围火红狐毛领,周身暖意融融。
此刻却觉后背燥热渐起,鼻尖隐隐沁汗。
皇后娘娘虽久居深宫,却耳聪目明。若想知晓今晨谁家府邸之事,必不逾午。那尚书令顶着一张分明是女子掌掴留下的印子,竟堂而皇之上朝理事,惹得京中暗地里好一番议论。
皇后娘娘待其如己出,事事为之计深远。掌掴颜面这等大事,岂有不知之理?
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指头的人,岂能容得下伤他之人?令公大人虽心思缜密,眼下尚能护得住人,然男子多短情,若有一日色衰爱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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