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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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庇护,届时秋后算账,只怕落不得好下场。

    宝珍郡主眸光微动,并未直接应答,而是略带苦笑道:“娘娘容禀,此事我确知一二。只是令公大人手段峻厉,睚眦必报。娘娘知道,我已遭令公大人小惩一回,可不敢再开罪了。”

    虽那时她到大报恩寺是借祈福之名,然当日动静颇大,权贵圈中皆知内情。她一个自小千娇万宠长大的郡主,被辜砚那般不留情面,确然受了委屈。

    且依她看来,着实惩处过重。

    事后她倒似懂事了一般,未再提及此事。此番不过话中带刺,郭皇后宽宏大量,非但未加计较,反含笑吩咐左右:“去将本宫私库里那套红玉头面取来,赏予郡主。”

    掌私库钥匙的大宫女闻言,福身应是。

    趁着空档,郭皇后保养得宜的纤手遥遥一点她,摇头笑道:“今日唤你进宫,原是来告状的?也罢,那桩事你确也受了委屈。你且宽心,既到了我这儿,往后他若再寻你的由头,自有本宫为你做主。”

    天子厚爱皇后,皇宫内库集天下奇珍,皇后私库所藏更是珍中之珍。这套红玉头面乃宫中司珍坊匠心打造,品相工艺皆无可指摘。

    得了赏赐,又得了承诺,宝珍郡主自是知无不言,她正色道:“不瞒娘娘,令公大人脸上那印子,我确未亲眼所见是何人所为。但我却知道,那女子实是被令公大人设计骗来的。”

    随即,便将那日种种前因细细道来。觑见上首皇后眉心微蹙,神色渐凝,宝珍郡主识趣起身,道:“今日叨扰娘娘多时,若别无他事,宝珍这便告退了。”

    郭皇后未料其中尚有这般内情,一时心绪纷杂,只摆摆手令她自去。

    辜砚奉旨于玉青静养,隐瞒身份自是不愿受人搅扰,倒也情有可原。反倒是那女子,缺乏教养,与人私相授受,胆大包天,竟还敢千里寻来。

    平心而论,这份心意倒值得一赞。然无媒私授,与私奔何异?自轻自贱,实难令人高看。

    然其迷途知返,犹有可取之处。

    说到底,终是辜砚骗人在先,强求于后。既如此,便再看看罢。

    *

    兰浓浓有些烦,原先他也常与她说话,她却只当是自言自语,他亦不强求回应,倒也算相安无事。

    可自打她开始复健,他便非要她回应不可。她不胜其扰,每每以困倦搪塞,他却不再那般好糊弄,时而捏她鼻尖,时而含住她的唇,逼得她喘不过气,不得不清醒过来。

    也不知他哪来这许多问题,睡得如何要问,吃得如何要问,走了几步要问,做了什么更要问。连她的话本子,她的字,也要一一过问,实在聒噪得很。

    说到话本,她才写了十几章,主角尚未解开第五个案子。按她的大纲,后头还有十三个案子待破。兰浓浓素爱悬疑破案之类文体,下笔倒也顺手。这类文章在眼下虽非主流,却也有些市场。

    接下来,主角便将勘破他抵达新地界的首桩案件,由此声名大噪

    眼见她又自顾出神,覃景尧却不再心慌。她并不排斥他的亲近,甚至可算任他索取,望向他时眼中亦无恨意,只是不予回应罢了。

    她既表现得前尘尽忘,他便也不深究。一切以她身子为重,如今她肯安心乖顺留在他身边,

    其余诸事,皆不足道。

    *

    与覃景尧的庆幸不同,莫畴只有满腹困惑。

    兰姑娘初醒时的情状绝非作伪,短短数日,未受任何外因干预,怎可能不药而愈?

    郁症若果真如此易愈,又岂会成为医者棘手的难题?

    可偏偏兰姑娘积极配合是真,会笑会答,虽仍常独处,瞧着却已与常人无异。

    莫畴怀医者之心,心中有惑便求明晰。故这日请脉毕,他起身躬身一揖,直言道:“小人有一问欲请教姑娘,不知姑娘可愿解惑?”

    兰浓浓如今已可独自走动,忙扶桌还了一礼,请人落座,谦和道:“莫大夫于我多有救命之恩,若能作答,必知无不言。您请讲。”

    莫畴略作谦辞,便不再客套,径直问道:“敢问姑娘,您此番好转,可有何契机?”

    恐觉冒犯,忙解释道:“请姑娘见谅,小人绝无冒犯之意。实因郁结之症向来药石难医,我遍阅医籍手札,多方尝试,虽可略延寿数,却从未见能不郁郁终生者。故而见姑娘如今心胸开阔,眉宇脉象皆无滞涩,便想请教一二。若姑娘愿不吝赐教,小人感激不尽。”

    行医治病犹如抽丝剥茧,任何细微变化皆可能成为关键所在。借此可辨析症状,时时调整方剂,对症施治。若将之载入手札,日后或可惠及他人。

    然当莫畴抬起头,却见兰姑娘面露困惑,竟似比他还茫然不解。

    兰浓浓确是一头雾水,她压根不知自己何时患了抑郁症。若能相助她自然愿意,可关键在于,她并未得此病啊。

    面对对方满脸的求知若渴,兰浓浓当真又自我检视了一遍,最终确定,她就是被冻傻了,身心俱疲,这几日体力渐复,自然便好转了。

    再三确认无误,将之据实以告,甚觉未能帮上忙,尚带病容的脸上写满歉疚。为作弥补,她绞尽脑汁搜寻所知对郁症有所助益的方法,轻声细语道,

    “此症我倒也有所耳闻。其状多变,或为心悸,失眠,或为自闭,自厌,亦有自我怀疑,郁郁寡欢,甚者自残自伤,轻重不一。我虽未曾亲身经历,却也略知此病实乃心病,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然外物辅佐亦不可或缺。”

    她微微蹙眉,努力回忆着:“须得身处放松安稳的环境,交往心性明快之人,远离深沉隐晦之辈,切忌与那些心思深沉,情绪晦涩者过多相交。常沐浴阳光,感受四时自然之气。身边可常备些宁神定志的香药,平日多读多听些积极宽慰之语”

    兰浓浓并非医学生,从未特意研习过医术,所知种种不过是从讲医专栏的专家访谈中听得,或是于家中偶尔翻阅医书所得。

    医事重大,她不敢妄添半分个人见解,反复确认自己所言无误,未曲解其意后,才谨慎作结道,

    “我所知皆是从旁听来,偶然看得,浅薄得很。且人各有异,症候万千,未必皆准。方才所言若有不到之处,还请您自行斟酌,择有用而取。只不知,这些零碎言语,能否对莫大夫略有助益?”

    当然有益!

    医术一途,犹如积跬步以至千里,须不断求索,永无止境。与人辩证切磋,亦是为博采众长,必有我师之意。

    此番兰姑娘所言虽与他所知疗法大同小异,却更为直白详尽。尤是末句,心病为小,自然为大,取天地自然之大道,疗个人之心疾,实具深意。

    莫畴心中默诵,愈觉其言精妙,不禁钦叹:“出此方者,真大家也。”

    话音方落,他忽地一顿,愕然抬头,对面女子容色轻松,面含助人后的欣慰。然她愈是说得轻描淡写,莫畴心中反愈发沉重。

    大人与其间的纠葛他不便揣测,单从医者视角看,兰姑娘此番归来,除冻伤颇重,肺染轻疾外,脉象未见沉疴,骨骼亦无折损。由此可见,那所谓高处坠落,恐亦在她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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