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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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宁可错抓,不可遗漏一人!”

    此话已透出大开杀戒之意,然碧玉等一众仆从却连喊冤都不敢,便被宅中护卫径直拖了下去。

    然而覃景尧犹未解恨,正欲再度下令,却被她抢先拦阻。

    一切发生得太快,在无助与煎熬的绝望中,连呼吸都已耗尽兰浓浓全部心力。可她终究不愿放弃,竭力思索自救之法。待神智稍清,恰听见他这番蛮横无理的命令。

    自发现过敏源后,家人与她皆万分谨慎。迄今过敏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次发作无不痛苦难忍,苦不堪言。

    虽确认自己未曾接触任何动物,亦不知从何处沾染,但这骤然发作的切肤之痛,兰浓浓岂会不识?

    且这本就是她自身体质所致,与他人无关。可恨她口不能言,只得拽住他衣襟,极力平复呼吸,睁大双眼连连摇头。恐他不解其意,又以唇形无声说道:“不干他人之事,是我自己过敏,不要牵连无辜,”

    覃景尧虽接连下令,目光却始终未离她分毫。知她呼吸艰难,便轻轻扯开她衣襟,让她斜倚在自己腿上,不停调整姿势,只为让她能稍顺畅些喘息。

    她唇语所示他自然看得分明,却无意就此罢手。他向来睚眦必报,谁令他一时不悦,他便教谁阖家难安。换言之,谁若惹她不快,便是与他为敌。

    她在他身边许久都未曾过敏,为何偏偏今日发作?是何人所致?是何物所引?这一切都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伺候的人懈怠失职,连主子有所冲撞都未能察觉。调养的大夫徒有虚名,连隐症都未曾发现。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问罪拿下皆理所应当。

    然她心性善良,此刻本已备受煎熬,他不愿再令她急痛交加,只挥了挥手,一心追问:“浓浓可知有何药能解你的敏症?要如何做才能让你好受些?”

    兰浓浓呼吸艰难,仍强撑着见他罢手才稍稍松懈。眼帘轻颤,泪珠便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她张唇无声示意:“更衣,冷水,清洗,消炎,冷敷”

    仅是这无声几字,她便说得极为艰难痛苦。随即又长长地,贪婪地吸气呼气,发出令人揪心的细微嗬声。

    覃景尧当即扬声下令:“速备冷水!取消风散立即煎制,火速送来!”

    说罢,他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迈向浴房。

    *

    莫畴出身医道世家,其父乃当今天子御用太医。他自幼随父研习医术,曾遍行民间义诊,医术已臻大成。本应继承父业入太医院,待资历足够便可出任天子御医,

    然他将入太医院之际,天子见其年轻有为,医术精湛,又虑及其父正值盛年,君臣相得,与其在宫中苦熬资历,不若遣往彼时常需出京公干的太尉身边,

    覃府正缺这般高明大夫,遂被指为府医。

    幸而他本人不慕权位,到了太尉身边,但凡所需医书手札,只需一提,不出两日必送至手中。随行代天巡狩时,一路诊治军卫旧伤暗疾,医术反更精进。

    虽无官职,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更免去宫中如履薄冰之虑,人皆敬重,可谓如鱼得水。

    因此当同泽冲进院子,二话不说将他从药房架起往外奔时,他也全然不恼,只扬声提醒带上药箱,便主动上马疾驰而去。

    前院纵马喧哗,动静如此之大,然身为府中女主人的徐文雅,却是待一切平息之后,方从贴身婢女口中得知此事。

    同泽乃大人心腹近侍,他如此失态,必与主人相关。她虽空有女主人之名,却无主人实权,连掌家之权也紧握于管家手中。故而发生此等大事,她仍需亲自向管家问询。

    “夫人多虑,大人一切安好。只是府里下人疏于管教,闹出动静惊扰了您。老奴稍后必按府规严惩不贷。”

    郭管家昔日侍奉覃府主人之母,旧主逝后仍忠心辅佐,亦是看着小主子长大的老仆,其忠诚毋庸置疑,自然备受礼遇。

    故而面对府中女主人,他态度不卑不亢,应对得体。主家之事,他看得清,听得明,更懂得分寸,该说的从不隐瞒,不该说的只字不漏。

    尚书令府中侍卫仆从近百,单是府医便有五人。然莫畴名为府医,实为府主专属医师。平日连她这女主人想请其问诊亦不可得。如今既非他抱恙,却能令他急召莫畴离去,除却那名女子,还能有谁?

    徐文雅心如明镜,袖中指甲却已深深掐入掌心。她面上仍温婉一笑,不再多问。

    与此同时,金鳞街上近二十家店铺被尚书令府卫队破门而入。侍卫皆着墨蓝衣装,迅速将人架出推上马车,朝城南方向疾驰而去。

    须知这些铺子多为京城名声显赫的老字号,大店面,其中不乏权贵家眷所开。便是店中掌柜伙计,亦是平日寻常百姓前倨后恭,皆不敢得罪的。

    天子脚下,几条主街之上,除却犯下大罪游街示众的囚徒,何曾见过这等阵仗?皆传太尉,如今的尚书令大人威名赫赫,然终究与平民百姓无干。

    今日这般情形,方令京中百姓真正心有余悸。

    那些侥幸未被带走的,后脚便疾步如飞,匆匆向主人禀报去了。

    *

    城东,鸣銮巷,仁亲王府,

    宝珍郡主乘兴而出,却败兴而归。她面上虽无怒色,心中却难以释怀。那女子震惊伤痛,无声落泪的模样,以及最后那恍惚脆弱,如初冬薄冰,仿佛一触即碎,却仍强忍哽咽道出与她无关的神情,皆在眼前反复徘徊,久久难散。

    连带着她也闷闷不乐,更不由得心生迁怒,若不是那谁家千金非要拿些寻常玩意儿将她哄出去,她也不会遇见那个生得可爱,名字也可爱的兰浓浓,

    更不会认出她发间的芙蓉玉,引得她生疑,继而察觉自己受骗。若她仍蒙在鼓里,或许还会绽出那般甜美可人的笑容,继续无忧无虑地欢喜着。

    “唉”

    仁亲王是个十足的女儿奴。若非如此,也不会在女儿刚一出生便入宫恳请天子赐封号,一次不成便年年去求。这般坚持,倒真为女儿求来一个令众女艳羡的封号。

    更因此引得宫中两位至尊对他女儿心生好奇,多了几分喜爱。日久天长,竟也在宫中得宠起来。

    仁亲王妃当年生产时血崩离世,偌大王府中,正经主子只余父女二人。仁亲王不涉朝政,平日侍弄花草,把玩古玩字画,是个闲雅之人。

    此刻见女儿长吁短叹,自然要问个明白。纵使他只是个清闲王爷,亦是皇亲国戚,谁若欺负了他的宝贝女儿,他必是不会善罢甘休!

    若换作旁人,宝珍郡主自会守口如瓶。可面对宠爱自己的父亲,她好似早有倾诉之意,挥退下人后,便如倒豆子般将今日所见,所惑,所闷,尽数倾吐。

    “”

    那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仁亲王半点不敢招惹。他虽贵为王爷,却手无实权;对方如今既封侯爵,又是未来板上钉钉的相国,即便他与之相见,亦需退避三分。

    况且,他抬眼看了看自家这空长一副精明面相的傻女儿,现在是考虑后续的时候吗?她既搅了那人的局,他们父女俩就该立即主动上门,纵不道歉,也须得先行示警,细说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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