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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穷凶极恶》 60-70(第5/16页)
果然聪明,先随我走走吧。”
祁染原以为她要带他去东阁住处,却不曾想穿梭层层园林,他们来到了天玑司最深处,位于国师静修处前方的那一片幽深安静,像祠堂一般的深深厅堂。
东阁来到祠堂前,在外间驻足良久,望着深处暗色,一向明朗的双眸中涌动着哀痛之情。
她和祁染各执长香走进,“先生大约也看出来了,此间其实供奉着不少已逝之人。除却因祸事而平白无故丢了性命的清白之人,更有几位故人也在其中。”
祁染也肃穆而立,等待着东阁接下来的话。
东阁又露出一点犹豫之色,终究还是开了口。
“亭主少年艰辛至今,我与亭主相识得早,除却同僚之情,更有一分挚友家人之意。因此我见亭主深恋先生,你二人终成眷属,便也乐见其成,十分高兴。”
不知为何,祁染感觉她在躲闪着自己的目光。
“只是与先生相识至今,我早已将先生也视作家人。因此有些事情我不愿瞒着先生,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当让先生知道。”
她目光躲闪得更明显了,“亭主从前曾有一故人,深藏心中,苦等多年。后来与先生相识,他恋慕先生,我也很高兴,觉得他终于放下执念。可后来见到他给先生准备的衣裳几乎都是青色,还有那月水缎”
她愧疚开口,“我左想右想,南亭他显然是觉得先生与故人极其相像,因而移情至此。可这——可这之于你,到底是不公的,我便想我还是应当与你说说,至少让你知道。”
祁染在她刚起了个开头时,便大概猜到了她想说的,恍然之余更有几分深切感动。东阁是真的为他着想,否则绝不会节外生枝,与他说这些。
他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挠了挠头,“那故人和我如此相像,大约——”
说到一半,祁染眼神一晃,东阁的手腕上,有什么明亮之物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他之前回南市囊中羞涩,冥思苦想了许久买来送给东阁的礼物。
银隔珠的珍珠手串,在东阁皓腕上,闪闪发光。
祁染倏地怔住了,东阁俏丽的声音从记忆中传来。
——“呀,是珍珠手串呢!我小时候可想要这个了,倒是有故人说过要送我,可惜天不遂人愿。如今托先生的福,倒是圆了一桩幼时心愿。”
第64章 今日晴在无人知晓的时候,所有人早已……
东阁越说越愧疚,连语气也吞吐了几分。这事说到底对面前的祁染来说是理亏的,有谁愿意成为他人的影子呢?
但南亭同样是至交好友,她便也圆上几句,“不过先生放心我与亭主相识数年,他品行绝对端正无疑。也或许是我多事,总之,总之我想说的是——”
她话说到一半,方才一直不敢看祁染脸色,只感觉祁染一直没吭声,心里登时沉重了几分,说到现在才看悄悄打量祁染的神情如何。
这一看,反倒把她看愣了。
祁染不言不语,但也不像是备受打击而失魂落魄的模样,倒像是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视线低垂着。
她观察了好久,发现祁染似乎在看她的袖子,心中很是疑惑,“先生?”
祁染终于抬眼,一瞬间,东阁分明看见这双清隽眼眸看着自己,划过一丝深深温情。
“你说的那位故人,他是什么样的?”
东阁稳了稳嗓音,谈及故人,言语之中难免落寞,又不想祁染难受,便强压下难过开口。
“是位是位性情极其温和的大哥哥,从前不仅与南亭交往深厚,也十分照顾我。只是天不遂人愿,教他年纪轻轻便去了。”
东阁眼圈依然有些泛红,她一向开朗明媚,这是第一次有如此表情。
“虽说如此,但我那时尚年幼,那位哥哥身份也十分神秘,现在想来,我连故人姓名为何都不曾问过。”她勉强笑了笑,“如今如今只依稀记得他穿青衫的模样,却是连样貌都有些模糊,记不起来了。”
她转身,慢慢深呼吸了一下,手中长香已经燃出一小截灰。
“我每年都会祭奠故人,那真的是一位十分温柔耐心的人。”
东阁说完,默然许久,抬手便要将长香插进香炉,忽然身体一顿,手腕被抓住,制止了她上香的动作。
东阁蓦然转头,“先生?”
祁染仍然抓着她的手腕,珍珠硌着手心,温润不已。
“虽然送迟了一些。”祁染开口,直视着东阁,慢慢粲然一笑,“鹃鹃,我送你的珍珠手串,你还喜欢吗?”
香灰倏地落下,轻飘飘的,分明落地无声,却又分明震人心魂。
东阁秀丽双眼猛地睁大,全身石化一般。须臾,眼眶湿意才慢慢涌现。
那双眼睛,比起幼年之时已然成熟美丽了许多,可泪到眼边,分明还是那个飞檐走壁的碧裳小姑娘。
“哥哥?”
眼泪如珍珠,终于落下。
杜鹃整个人猛地一晃,后退半步,又猛地上前来,一下子拥抱住祁染。
“哥哥!”
祁染同样抱着眼前的大姑娘,她如今早就比自己年长,可是哭泣的时候,仿佛又是那个说着“我也想要珍珠手串”的小丫头。
杜鹃哭了许久,才渐渐松开他,用带着珍珠手串的那只手擦着脸,泪眼含笑。
她就像幼年时第一次见到祁染,就像二十年后祁染第一次来到天玑司那样,并不疑惑,也并不多问为什么多年后祁染仍旧如此年轻。
在那几个年幼的小孩子眼里,祁染是个无所不能的神仙似的大哥哥,既是神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杜鹃破涕为笑,“你瞧,我真的来了乾京,做了个武官,我是不是很厉害?”
祁染笑得眉眼弯弯,“如今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大侠了!”
“怎么回事?”堂外传来声音,转头一看,是北坊皱着眉头,大步而来,见着两人又哭又笑,脸上一愣,“你们闹什么呢?”
祁染看了下眼前的如今官至天玑司东阁的杜鹃,再转头去看皱着眉一脸不爽、实则藏着关心和无措的北坊。
一个猜想油然而生,等北坊走了进来,祁染看着他,轻轻出声,“小小?”
北坊一下子就愣住了,一瞬后脸涨红起来,伸手指着东阁,气得直哆嗦,“你你跟他说的?规矩都忘了么!”
若是从前,东阁早就扯起嗓子跟他吵起来了,但如今她分毫不恼,又哭又笑,扯了下祁染的衣裳。只是她如今不小了,随手就扯得祁染一个趔趄。
她指着淡青色的布料,跺脚道:“从小我便说你是个傻的,你还不服!你这大傻蛋!”
北坊脸涨得更红了,上蹿下跳,像是要蹦到天上去一般,“打什么哑谜!分明是你坏了规矩!”
东阁仰头大笑了两声,伸手就把他抓来,“来来来,你看看,你再看看!”
北坊听她东拉西扯说了好久,才明白过来,那张俊脸又是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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