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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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祁染揩了揩眼睛,笑着开口,“酒鬼花生你也吃过了,味道如何?”

    北坊惊呆了,等东阁和祁染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久的话,才一把拉住祁染,“你当真是妖怪啊?!”

    他声音激动,语无伦次,说了两句,又转了一圈,猛地一拍大腿,“我就说当初一看你就不爽,恁大一个人,饭也吃不上几口,就跟从前的大哥似的!这样下去可不又要病了吗!”

    若不是这二人都年岁见长,早已不是顽童,只怕要拉着祁染一起手牵手转上几圈。

    多年再会,失而复得,记忆深处已然模糊的身影竟然就在眼前,在无人知晓的时候,所有人早已重逢。

    他没有两度踏入同一条河流,自始至终,他们始终在同一条河流之中。

    祁染开心地捏了捏北坊的手臂,“果然结实高大。”

    北坊“哼”了一声,面色却仍然激动,“我天天挥锅弄勺,自然不比舞刀弄枪的差,更何况我也和东阁学了一手,自是更胜从前。”

    东阁道:“没礼貌的德行倒是一如既往,从前还知道讲几分礼数,如今见了面倒叫起妖怪来了。”

    北坊面露一分尴尬,轻咳一声,“还不是当初先生走了,我和东阁都觉得先生是便张罗着去收敛棺椁。南亭偏不肯,说什么先生是回天上去了。”

    记忆已然有些模糊,但那些深刻的事情从未忘却。

    当日,杜鹃和谢小小安排好了马车,回来却不见祁染身影,只看到温鹬跪倒在地发愣的模样。

    谢小小一开始还疑心是温鹬又犯病了,把祁染藏起来了,当即大发雷霆吵了起来。结果温鹬一言不发,俨然丢了魂的模样,谢小小也就渐渐明白了。

    小时候,温鹬脾气怪,是个有病小孩。杜鹃虽细心聪颖,但到底未经风雨。最成熟的其实是自小没了父母的谢小小。

    大家都失魂落魄了大半日,杜鹃撑着伞坐在祁染这方小院的门槛上抱着腿哭,温鹬始终跪坐在那架空荡藤椅前,任由雨水打湿全身。

    谢小小在院里站了很久很久,等雨停了,抹了把脸去做饭,摆在桌上,又一言不发地问温鹬银子在哪儿,说要去打棺材。

    好几个时辰一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温鹬忽然就激动起来,尖厉大叫,说先生没死,先生只是回天上去了。

    谢小小也心中哀恸着,所有人都处在极端情绪中,这一吵起来,倒成了一个口子,让憋在心里的情绪岩浆般喷涌。

    他当即就和温鹬对吼起来,说回天上去不就是死了么,难道还是妖怪不成?!

    温鹬浑身发抖,眼睛猩红,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

    谢小小早就想揍他了,挽了袖子就应了上去,两人直接在小院里扭打在一起。

    杜鹃丢了伞,见他们两个人打成这样,哭得越发大声,插进来要劝架。但另外两个正悲怒在心,哪儿会听她的。

    劝着劝着,变成杜鹃给温鹬一巴掌,又反手锤谢小小一拳。劝到最后,竟然也加入了混战,三人打得难舍难分。

    隔壁杜婆婆出来劝架,又不敢贸然近身,就怕也无端挨了一通乱拳。

    打到最后,所有人都力气渐消,杜鹃哭叫一声,说哥哥要是看到了,必定是会伤心的。三人才停下手来,歪七八扭躺了一整个院儿。

    话至此处,北坊叹了口气,面露不忿,“那时还能打得有来有回,如今东阁南亭我是一个都打不过了,只能放放冷箭。”

    东阁噗哧一笑,“也不能这么说,没了你,我们不就得挨饿了么。”

    祁染忙问,“那杜婆婆后来如何了?”

    东阁摆手一笑,“五六年前便过世啦,寿终正寝,是喜丧。”

    祁染心里默算,按年龄来说的确如此。何况东阁日后又有了这般前程,想来杜婆婆晚年是享了福的,也算是圆满一生了。

    他又看了东阁和北坊一眼,轻咳一声,没说话。

    北坊看得奇怪,“怎么了,有话就说呗。”

    祁染挠挠鼻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时候我见你们俩青梅竹马,暗地里总觉得将来或成佳话来着。”

    东阁和北坊都呆了,半晌后,东阁鼻尖喷出一声笑,手肘狂怼北坊,北坊嫌她烦,推了她一把,黑着脸开口。

    “佳什么佳啊,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从小就烦这死丫头。再说了,我跟她是表亲。”

    东阁翻白眼,“你以为你有多招人喜欢呢。”

    祁染震惊道:“表亲?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倒也没甚好说的,我娘和东阁她爹是亲兄妹,当年我娘非要跟我爹私奔,跟婆婆闹翻了,后来又双双离世。她总不大待见我,想来也是见着我就会想起我娘,心里难受的缘故。”北坊轻咳一声,“不过她还是心疼我这个外孙的,我住的那院子就是她给我的,平日里又经常打发东阁来给我送些东西,不过是面冷心热罢了。”

    祁染笑道:“那你倒是随了她。”

    北坊又咳一声,面色微红,没吭声。

    第65章 今日晴故人西去杳无踪迹,此地空余杜……

    北坊又咳一声,面色微红,没吭声。

    三人说了好半天话,祁染猛地一拊掌,“倒是忘了,我还有另一件事一直挂心想问来着。”

    东阁好奇道:“什么事?”

    祁染想起那位斯文温和的书生,不禁笑了起来,“还不曾问过璋兄在哪里高就,他才华斐然,当时心中必有十足把握才考虑上京,想必如今已经是出人头地了。当时他和我约定好乾京再会,不知我爽约这么多年,他是否还记得。”

    话音刚落,东阁脸上笑意一下子淡却而去,北坊同样沉默不语。

    祁染有些疑惑,“怎么了?难不成你们都不记得了?坊主不说,阁主当日可是很喜欢璋兄的,还说过要做状元夫人呢。”

    东阁明丽双眼垂下,轻轻“嗯”了一声。

    秋风萧瑟吹过,吹得祁染后背微凉。

    一点窸窣声响起,寂静之中,有什么东西翩然而落,从祁染眼前拂过。

    是一片枯黄树叶。

    一叶知秋,原来早已无声入了岁终。

    祁染嗓音发紧,“怎么都不说话了?”

    北坊声音干涩,“先生你之前早已见过宋璋哥了。”

    祁染的喉咙僵硬滑动了一下,“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东阁的俏丽身影动了动,肩膀塌了下去,竟有一分佝偻之感。

    她手中的长香,之前要插在香炉里,但被祁染一拦,便一直捏着。

    祁染到现在才发现,那香一直在她手中,她从未放下。

    长香已然燃了大半截,火星明灭,马上就要撩到东阁指尖。

    祠堂外,一只杜鹃鸟儿扑棱飞过,引颈长鸣,凄厉哀婉。

    祁染在东阁的指腹即将要被烫着之前,劈手从她手中夺下,轻着嗓音发着颤,“鹃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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