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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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回神。

    小茹儿的床榻放着帘子,遮住里面的小人儿,只能看见一位身材纤纤的妇人跪扑在床边,埋着身子看不到脸,哭得伤心不已。

    “茹茹我的儿你要了娘的命啊!”

    另一旁候着一位年老府医,眼眶也红着,见了白茵后无声地摇摇头。

    白茵进了屋,便立刻擦干净眼泪,勉强笑着走到妇人身边,俯身轻轻拍了拍她,“弟妹,已经请到宫医了,很快便到了,紧着自己身子,快别哭了。”

    妇人摇摇头,仍然哭得肝肠寸断。

    祁染走到府医身边,压低声音,“小小姐情况如何?”

    府医看了他一眼,犹豫地叹了口气,将声音压到最小,“且等且等宫医来了看看罢。”

    祁染心里一空,连府医都这么说,可见小茹儿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

    屋外传来脚步声,祁染抬头去看,宫医匆匆而入,被人深夜唤起,面色疲倦。

    身后有一抹淡藕粉色的身影,祁染双眼一酸,来不及去多想知雨为何没有被降罪,急忙让开位置,让宫医前去相看。

    床榻放下的帘子被掀开,他看了一眼,小茹儿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赤红,小小身板胸口一起一伏,幅度却不似平常那般剧烈,相当微弱。

    他不忍再看,退出几步,左手摸进右手袖口,捏着藏在里面的锡箔药板,忽然脑袋一空。

    方才心里装着太多的事,慢慢回过神后,他才发现自己右臂上火烧火燎的疼痛感并没有消失,而且越发尖锐,疼得他脸颊直抽,丝毫没有半点停歇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他瞬间掉入一片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白茵已经被拦下,早就脱离了性命之忧,他的手为什么还是这么疼?

    袖口被轻轻碰了碰,他双眼失神地抬起,自己已经走出小茹儿的卧房,知雨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身边,拧着眉低声问,“阿染,怎么了,可是哪里——”

    知雨声音猛地一顿,祁染嘴唇颤了一下,露出一个笑容。

    知雨的手摸进他的袖口,想去握住他的右手,却握了个空。

    知雨的脸色迅速变得铁青,在无人的角落翻开他的袖口,空空荡荡,“阿染?!”

    祁染抬起头,鬓边的长发已经因为疼出来的冷汗打湿,贴在脸边。一直以来不敢诉诸于人,藏着掖着在心底的秘密,就这么被知雨看了个清清楚楚。

    虽然如此,从头至尾悬在他胸口的那块大石头却慢慢落了地,秘密被看穿,原来会是从未有过的一片轻松。

    他慢慢咧起嘴角,忍着痛,嘿嘿笑了一下,“别怕,我不是妖怪。”

    他第一次在知雨脸上看到如此惊惶的神情,他看起来比他自己还要慌乱,眼尾都泛上了一圈猩红,“怎么会”

    祁染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挠挠头,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小声说着。

    “本来不想惹你伤心的。我从前不是故意躲着你,你别难过,我怕你看了我这样子会吓到。”

    知雨大概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然而一开口就收不住,心里兜着的事,长久以往的情愫,全部一点一点漫了出来。

    “我本来想算了,白姑娘有她的志向,我不想、也不能害了她。而且我也不想害了自己,不想蒙蔽自己的内心。”

    他用另一只手费劲儿贴在知雨的脸边,攒着笑看着那双猩红的眼睛。

    “你别难过,我不难受,真的。我想勇敢一次,面对自己的内心。我早就想好了,只有这一小段时间也足够了。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一辈子都没遇见过两情相悦的人呢,我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能有这么一段经历,已经比我以前的人生好上太多了。”

    知雨的嗓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逼出来的,又低又痛,“你又要丢下我了吗?”

    祁染摸着他的侧脸,心里愧疚又怅然。

    他没说谎,当知雨和他心意相通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老天无情,连一日的功夫都不给留给他。让他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

    如果早一点想通,那他前几次一定不会放下知雨匆匆一个人回去,白白耽误了为数不多的时间,他想他会一直陪着知雨一起,有多久算多久,起码自己不会后悔。

    整个人变得微微透明起来,他甚至能感受到月光透过自己的身体。

    “别难过啦。”祁染又笑了笑,“其实你才认识我不到一个月,不会难过太久的,你会慢慢忘了我,以后的人生还很长,你还会遇到很多人,总有比我更好的人出现。像我一样的人比我更像的人,还会有的。”

    “不会了。”知雨咬着牙,按捺着某种祁染听不懂的情绪,“你还是不懂,对吗?阿染,我不会再遇到像你一样的人。天地之间人何其多,我等的人一直是你一直是你啊!”

    祁染想摸一摸知雨,但他连覆在知雨脸侧的手也开始变得透明,逐渐感受不到温度了。

    你在等我什么呢,他想。

    遇到知雨之前,他的人生平淡又短暂。精彩的、不精彩的,他人生中并没有那么多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所以每一件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忘记。

    他来到这里也不过月余,在此之前,他和其他的普通人一样,甚至过着比普通人更无聊的人生。

    我何曾见过你呢,既然没有见过,你所说的“一直在等我”又是从何而来呢。

    你等的人真的是我吗,还是因为等待的人太过像我,移情到我身上了呢。

    你一直望着的北斗星,为你指向的路到底是通往何方呢,真的是通往我身边吗?

    知雨,我不明白啊。

    “啊啊啊啊啊!!”

    几步之遥的小茹儿的寝房忽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妇人涕泣声,穿透祁染,钉在他的心上。

    他也很想像那妇人一样,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宫医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用了这药吊着,可保今夜暂且无虞。其余的明日再看看,小小姐福泽深厚,大抵”那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屋内的白茵身子一软,跌坐在床前。

    生死之事无人可料,所以医者说话从来都留有一片余地。但即使再愚笨的人,也能听得出来宫医话中不忍说出口的深意。

    沉疴旧疾难治,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保住今夜,可到了明日,该去的还是会去,强留不得。

    宫医一来便抓了药,早已有下人赶去煎滚了浓浓的一碗,补药流水似地放进去,忙不迭地端进屋里。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祁染和知雨没入黑暗之中,仓皇匆忙的人们无心顾及,所有人都牵挂在屋内那位生死未卜的奶娃娃身上。

    妇人倒在地上嘶声哭泣着,白茵跌坐于地上愣了许久,见到药碗来了,猛地扑上前接过,一点一点地喂给床上躺着的小人儿。

    “茹茹乖,大姑姑给你喂药,你喝了喝了就好了,明日明日就不难受了。”

    白茵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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