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 40-50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穷凶极恶》 40-50(第16/28页)

    知雨凝视着他的双眼,“方才在里面时,你在温七子手迹旁停留了格外之久。”

    祁染老实点头,“温家被诛的原因我一直没查出来。”

    知雨沉默片刻,却说起另一桩事,“当今圣上天生体弱,常有病痛,这你大概是知道的。”

    祁染点头,后来有些学者认为西乾在这之后不久覆灭,也有皇帝身弱的一部分原因,“知道,说是和小茹儿一样天生不足,是吗?”

    “并非如此。”知雨沉默片刻,“圣上的确天生不足,却不像白家的小娃娃一样是生来如此,而是人为导致。”

    “人为导致?”祁染感觉自己即将会听到不为人所知的宫闱秘事。

    “当年先皇的皇后盛宠不衰。世人皆以为这位先皇后是先皇挚爱。实际上,先皇真正宠爱的另有其人,是一位不起眼的小小嫔妃。”

    祁染听得吊起了心,“然后呢?”

    知雨平静道:“因先皇宠爱,这位妃子于先皇后之前有了身孕,受先皇后家族忌惮。先皇后家族势力权倾朝野,便以妖妃祸国为由,率领言官及官学诸学子,长跪宫外,逼谏要求先皇处置那位妃子。”

    祁染听得后背蒙上一层冷汗。

    这话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有权有势的百年大族,实际权力的确能做到威胁皇权左右的程度,并不是天方夜谭,历来这样的事情绝不少见。

    “那位妃子知晓后,不忍先皇为难,自己喝下毒酒导致早产。也有人说是先皇后逼迫其喝下毒酒。先皇知道后,立刻命人救治,却仍只救下早产儿,那位妃子则在诞下皇子后暴毙而亡。”

    “那位早产的皇子,就是就是、当今圣上?”祁染哑然。

    “没错。”知雨说完,忽地面露浓浓厌倦之色。

    祁染感觉自己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先皇后是——

    “先皇后出身温家,而那位妃子出身白家支系,若论辈分,是白相的远房表姑。”

    真相竟然是这样。

    尘封已久的过去被揭开,祁染却没有任何谜团解开的喜悦,满身寒意,久久回不了神。

    他终于彻底理解了当时白茵那句“温家非灭不可”到底是什么意思。

    整件事的导火索看起来只是一桩后宫秘事,但根本原因绝不止于此。

    他想起在书里看到过的对温家的描述,满门白衣卿相,甚至不乏入太庙者,掌握西乾官学,是天下学子向往的圣殿。

    那是什么概念?

    温家竟然成为了一言堂。

    祁染很清楚,要平衡权利,更何况皇权至上的年代,是绝对不允许温家这样的世家存在的。即便没有这件事,日后温家也必然注定要覆灭。

    那位白家支系的妃子,既然是远房表亲,那么就未必和白相有多深的关系,大概率连面都没见过也是有可能的。

    他领头诛灭白家,不是仅仅因为两家恩怨,更是因为西乾王朝绝不可继续让温家存在。

    今日可以群起逼谏皇帝处置妃子,那来日呢?

    如果温家的那位先皇后真的诞下皇子,这西乾是不是就要改姓温了?

    “这就是温祸。”祁染喃喃道。

    “是啊。”知雨低声道,“这就是温祸由来。现在你可以想象到,当时官学里都是什么人。”

    要么姓温,要么是温家门下。这官学已经不是官学,而是温家的私人学阀。

    难怪闻珧之后处置过好几批学子,有温家例子在先,怎么可能还会容忍言官勾结,沆瀣一片。

    说不定闻珧也是当时深受温祸其害的人之一,所以日后天玑司对官学如此忌惮。

    祁染将这个猜测说给知雨听,知雨听后淡淡一笑,并未说什么。

    “此后温姓之人几乎断绝,世上再无温姓,即使与温家毫无干系的寻常温姓人家,也都改了姓氏,以避温祸。”

    祁染听着知雨的话,心想所以白茵当日听他说出“温”字才会脸色剧变,嘱咐他绝不可在外提起这一字。

    “你觉得。”知雨忽然侧头,“温家该死吗?”

    祁染哑然片刻,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温家不管该不该死,都不能继续存在。

    他嘴巴张合好久,却说不出什么,“那你你怎么看?”

    知雨望着他,安静许久。他一动不动,祁染却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他肩膀微塌,不复平时风光霁月之感。

    “白相是对的。”良久,祁染听见知雨低语。

    风吹过,将这句话轻轻吹散,零落空中。

    祁染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不协调感,然而还没等他想清楚,杜若和谢华说说笑笑地回来了。

    “师哥,咱们差不多散了,天阴阴的,感觉一会儿要下雨了。”

    祁染和两人道别,手机上叫了专车,和知雨一起回银竹院。

    路上,知雨十分安静,一路望着窗外。祁染也一直梳理着刚才听到的见闻,心中久久无法平息,记在手机备忘录上。

    回到银竹院,知雨问他,“现在,你还觉得温七子的神童之名,货真价实吗?”

    祁染明白知雨的意思,百转千回,无话可说。

    “我不知道。”他回答,“我没见过温七子,要是能见到的话,或许就能知道了。”

    知雨驻足在井边未到花期的山茶树下,良久不语。

    安静很久之后,知雨摸了摸他的头,“等你有了答案,记得与我说,我很想知道。”

    祁染想点头,又觉得很无力。他怎么能见到温七子呢,那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生死未卜的人了。

    “如果我能见到的话,一定。”他只能如此回答。

    知雨定定望着他,慢慢一笑,“一定。”

    天边乌云翻涌,祁染算着时候,感觉这雨来得正好。他只是个司簿,在不在都无所谓,但知雨毕竟是天玑司副官,忽然没了人影估计是会出大问题的。

    知雨闻言,出乎祁染意料,倒不怎么在意,“便是我走开四五日,也是无妨的,他们不会多问。”

    祁染觉得奇怪,就这么走了,难道东阁他们就不会过问吗,“那司内其他事怎么办?”

    知雨眼皮子都没抬,说得理所当然,“东阁他们是有能之人,不至于此。”

    祁染汗颜,想到某论坛知名帖子“同事请假了我怎么办”,压榨啊,这是赤裸裸的压榨同僚。

    知雨在廊边漫漫望着天边,祁染回屋收拾东西,再出来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找了半天,才看到他站在西北角一处,望着屋檐。

    “怎么了?”祁染走过去。

    知雨抬起一根手指,指向屋顶,“阿染,你这里有只狸奴。”

    屋顶轻轻传来喵的一声,一只金色眼睛的白猫轻巧而下,和两人大眼对小眼。

    祁染一看见那对金色眼睛就愣住了。

    他小时候和爸爸妈妈也养过一只大白猫,叫大白,眼前这只就像大白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