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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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啊。”知雨点点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谢华陪杜若去看文创,二人走了,祁染左思右想,忍不住问,“那事是真的?不是老郭听错了?真的时不时会有哭声?”

    知雨轻飘飘瞥了他一眼,神态自若,“是真的。”

    祁染的背一下子挺直了,他还是有点害怕这种事的,“真的啊?你也听到过?”

    知雨轻轻吸了口奶茶,不言不语,但点了点头。

    “啊?”祁染有点犯嘀咕,“那我住进去这么久怎么没听到过?”

    知雨的眼神又飘了回来,“许是你阳气重,一住进来,里头的恶鬼便不再哭了。”

    祁染挠挠鼻尖。他阳气重?阳气重还能被鬼压床?

    他还想再问,知雨眺望着游学的孩子们,忽然出声,“听方才那位年轻男子所言,你们是同窗?这么说,你在这里还在念书?”

    “嗯。”祁染点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是大学生,还没毕业呢。”

    “大学生”知雨重复念了一遍,忽而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模样,“不错。”

    西乾有官学,直接隶属朝廷。大学生这个词在古今都是通用的,祁染知道知雨听得懂,只是不太明白知雨听见这个为什么如此开心。

    他刚进天玑司的那天,知雨曾经对老郭说起官学之人不可用,听知雨的语气,似乎很厌烦官学学子。加上闻珧曾经处置过不少官学子,他还以为天玑司和文臣敌对,司内人一定都很不喜欢文人,所以老郭那时候听了知雨那话才面色苍白。

    但现在听知雨的语气,似乎并不是如此。看他笑容,他非但不排斥官学,听说自己是大学生,还非常高兴。

    “那么你是在官学念书么?这里的官学在哪儿?”知雨问他。

    祁染笑了笑,“有的,不过不像乾京只有一所,这里有三所大学呢。”

    知雨微讶,“竟有这么多?”

    “对,大一点的城市都会至少有一所大学,所以在哪儿都可以读书。”祁染仔细和他解释。

    知雨沉思片刻,“如此甚好,不必背井离乡。只是昨日你说这里没有贵族世家,那么这么多大学,哪儿来这么多学子呢?想入官学,若非出身世家,也总得有高贵之人举荐才是。”

    祁染在想怎么和他解释说明会比较好。

    诚如知雨所说,不止是西乾,但凡古时候,虽然也有寒门学子一说,可大多能入官学太学的,基本都是世家子。

    从前教育资源被垄断,普通人家的人固然也可以请师父寒窗苦读,可接触到的资源跟自幼浸淫其中的世家子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天生就存在巨大差距,真正能考入官学的简直凤毛麟角。

    更何况所谓的寒门学子,虽然现代人的理解是穷苦人家出生的人,但实际上这“寒门”,多数指的也是曾经辉煌过,后来式微的高门世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寒门能接触到的资源也是寻常百姓家庭难以想象的。

    能进官学的人,自家往上数几辈,多少都是有达官贵人存在的。权利和财富从来都只集中在少部分人手里,哪儿有真正的布衣白荆呢。

    祁染也大概能琢磨出为什么天玑司如此排斥官学,这样的地方,汇集了西乾众多世家子,世家多有姻亲关系存在,扯不断理还乱,盘根错节,你我相护。

    “其实是这样的。”祁染慢慢说,“这里不一样啦,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读书,也能努力考取功名。”

    “所以官学数量才会如此之多吗?”知雨沉吟。

    “对的对的。”祁染忙不迭点头,“就连我这样的人,也是能考进官学的。”

    他小心观察着知雨的表情,虽说天玑司排斥官学,但天玑司本身也身处权利中心,客观上来说,也是利益相关方。更何况这对古人来说,恐怕没那么好接受。

    谁知知雨沉思了一会儿,粲然一笑,“真好。”

    祁染听得出他这两个字是发自真心,就像他昨天第一次见识到这个通宵达旦歌舞升平的世界时一样。

    祁染小声问他,“听老郭说,你当时也是从官学出来的,对吗?”

    知雨闻言,笑容淡了一些,“没错。”

    祁染有些糊涂,他之前听老郭说的那几句,能听出知雨走到现在很不容易,西廊也说过天玑司只收无牵无挂之人,便一直猜测知雨也是普通人出身。

    可后来看知雨言行举止自有一番风度,不似寻常人,更何况知雨对那些文玩古物的鉴赏能力,绝不是寻常人家出身的人能有的,这么看来,知雨出身应当也相当高贵才对。

    他越来越猜不透,干脆问出口,“你是不是也是世家子弟?”

    知雨理了理袖子,脸上一闪而过一点郁色,祁染没有看见,“寒门而已,当日能拜入官学,是承蒙白相举荐。”

    祁染眼珠子差点脱窗。

    白相不是和天玑司政见不合吗,怎么还有这层关系?

    “白相白相竟然是你的老师?”难怪之后一直想把白茵和他撮合在一起,原来是这样。

    “倒也不全是。”知雨淡淡应了一声,情绪不是很高,“我最初的老师另有其人,只是如今已经仙逝。”

    祁染把这条记在心里,对这几家的关系理解又深入了一点,默默想着这对之后的专题梳理很有帮助。

    他看知雨说不上愉快不愉快,试探道:“可是你好像和白相关系不大好,你不太喜欢他?”

    听知雨刚才那么一说,白相之于知雨分明有举荐之恩才是,怎么会关系搞得这么僵。

    知雨这次没有很快张口,面色已然变得极冷。祁染认识他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到知雨这般冷漠的模样。

    他有些心惊肉跳,知雨平常在他面前从来没有流露过这种阴郁表情,这才让他猛然想起面前的人不仅仅只是“知雨”,也是天玑司位高权重之人。

    “怎会,他可于我有大恩。”知雨沉声,无端透出一股讽刺。

    祁染本来还想再了解一下,现在也不敢再问了,收了声,老老实实在旁边坐着。

    听知雨语气,似乎已经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了。

    须臾,头顶一暖,知雨摸了摸他,“你不必因为我而如此顾忌白相之事,他”

    祁染抬眼,看着知雨半句话悬着,面色仍旧冷然。

    过了很久很久,才飘来一句话,“他是位正人君子。”

    知雨这句话说的极低极沉,带着祁染不明白的一种沉甸甸的情绪。

    祁染感受得到,从和白相为数不多的接触,再到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有关白相的事。收留孤女,又肯举荐知雨,不说别的,白相至少是个惜才之人。

    但这样惜才的人,当初又为何要带头诛灭满门才子的温家呢?

    他本还想再问问温家的事,思来想去,还是没有继续出声。但知雨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轻轻启唇,“你想问这般正人君子,为何能做出灭温家满门之事,是么?”

    祁染犹豫片刻,“嗯,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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