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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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以后……朕会变鬼的……”

    沈辞青吃力呢喃着保证,他已经没力气挣扎了,被厉鬼死死箍在怀中,身体间或微弱痉挛抽搐一下,渗血的嘴唇嚅动:“多好啊……”

    “我们……一直,在一块儿……”

    “再不分……不分开了……”

    沈辞青的嗓音已经沙哑得仿佛冷烬煤灰,他望着虚空,脸上生涩地露出了个讨好的、哀求的,足以叫厉鬼神魂俱碎的笑容:“杀了我吧……”

    他把脖颈亮出来,把枯瘦孱弱的胸膛也裸裎,不是一报还一报吗?他应该被剜心。

    应该被挖掉两只眼睛、刺穿两只耳朵、割下舌头丢出去喂狗。

    这样最好了。

    他盼望地等着,等来的却是战栗的亲吻,是令人作呕的、软弱可笑的抚摸和拥抱,他不要这个。

    不要。

    不要了!

    被禁锢的帝王挣扎了几下,不耐烦地暴怒起来,狠下死力咬向那一团可恨鬼气,呸地吐掉。

    厉鬼又凝聚起新的一小团,仔细弄好,不软不硬、细细沁了甜汤,给他咬。

    那些仔细烘热焙暖了的鬼气,小心托着绵软冰冷的后颈,裹着形销骨立的脊背,整个人小心翼翼藏在怀里,轻轻地、慢慢地摩挲。

    沈辞青识破了这哄孩子似的拙劣把戏,更大发雷霆,死死闭上嘴,不再咬鬼气,不碰甜汤。

    连剥好的金黄栗子,热腾腾绵软又香甜,闻一闻就引人吞口水……也骗不得他张口了。

    厉鬼就把栗子也先轻轻放在一旁,那些轻微战栗、虔诚到极点的吻,从指尖向上,吻过那些疤痕,吻过苍白冰冷的皮肉,吻过瘦峭胸膛、锁骨、微微滚动的喉核。

    厉鬼哑声说:“燕狩可恨,该死。”

    ……这下沈辞青怒目瞪他。

    “该死。”厉鬼说,“死得蠢笨,死得活该,本来就该千刀万剐,该丢出去,给野狗吃……”

    现在沈辞青看起来想咬死一只鬼了,厉鬼跪在榻上,小心翼翼捧住怒目圆睁的垂死帝王,沈辞青愤怒地张口——

    一颗尚且温热的栗子滚进去。

    不劳陛下御牙亲自嚼,鬼气托着栗子,让他碰了碰,就细细碾成香甜诱人的栗子泥。

    沈辞青控制不住地咽了下:“……”

    厉鬼仔细帮他暖着脆弱肚腹,那胃肠早已坏了,吃不得半点冷硬,但鬼气周全,那栗子泥被碾磨得绵柔如流蜜,又细细温过了,咽下去也没激起多少疼痛。

    沈辞青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样的神情,甚至比那求死的讨好更令人无法承受……惊讶、懵懂、柔软茫然,带着新奇的天真。

    仿佛从没吃过这样好吃的东西,这一生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

    沈辞青小声说:“……还要。”

    厉鬼轻轻抚着那柔软下来的脊背,沈辞青被哄得有点舒服了,倨傲地轻轻扬起下颌,在鬼气里蹭了蹭,又不满足地抓起他的手,按在深深凹陷的胃脘上。

    疼,要揉肚子。

    厉鬼的八只手派上用场,两只手透着微不可察的战栗,小心暖着那片脆弱痉挛的肚腹,两只手温存地、轻柔至极地摩挲瘦峭脊背。

    剩下四只手被催促着忙,快,再快,年轻帝王的耐心极差,轻轻踹着他,催他剥出一颗颗热腾腾的、油亮金黄的栗子仁。

    细细碾成栗子泥,加甘甜的糖水、加稠厚的蜂蜜,对,还有牛乳。

    温润的、香滑的、暖烘烘的热牛乳,小时候喝过的,沈辞青突然又想喝了。

    没有就去买。

    买不到就去抢,他看见牛了!

    厉鬼说不清那是头老黄牛,被忽然骄纵放肆、蛮不讲理的皇上驱使得团团转,鬼气搜遍全城,找到最醇厚的鲜牛乳。

    沈辞青抓着他的手,不行,不够仔细!沈辞青要他仔仔细细地搅,用心用力地搅,把这些都搅匀了,一点懈怠都不行。

    厉鬼克制不住地轻轻亲吻那只手,指节,手背,那些苍白纸薄下的浓郁青紫,那些疤痕。

    大概……没被发觉。

    沈辞青的注意力全在逐渐完美的栗子泥上。

    这一点被精心混好的香甜栗泥,一小勺、一小勺,小心翼翼地舀起来,喂到霜白唇边。

    沈辞青吃他喂的东西,也很不老实,不消停,喜欢咯吱咯吱咬勺子。

    沈辞青吃得高兴了会眯起眼睛。

    ……

    厉鬼想。

    他那天晚上究竟有多蠢。

    留下了多好、多乖、多赤忱柔软……多痛苦孤单煎熬的沈辞青?

    他是怎么居然就去死了的。

    沈辞青眯起眼睛,惬意地细细品尝,又被厉鬼周全侍候着,含了一小口茱萸酒、舔了一下掰开的山楂。

    被酸得苦起一整张脸。

    厉鬼被他这样引得轻轻笑了,沈辞青摸到一点震颤,侧头细听,确实是笑了。

    沈辞青也跟着笑,他眷恋地、依赖地,像个终于找到玩伴的小孩子,依偎进厉鬼怀中,把脸埋进鬼气深处:“替身爱卿……”

    “……”厉鬼其实怀疑,沈辞青知道他是谁。

    这世上没什么事能瞒过沈辞青,但沈辞青不说,总是不说,只是抱着膝盖,用那双黑得悚人、黑得纯净过头的眼睛,仿佛嘲讽、仿佛冷眼旁观,却又仿佛刻骨寂寞地,静静看着世间污浊纷乱的一切。

    沈辞青不管,他自顾自地,开开心心轻声呢喃着说下去:“告诉……阿狩,朕今日吃了……”

    沈辞青的话说多了,微微呛咳,倚着厉鬼吸了口气。

    孱弱的胸口鼓张了下,却没像平时那样起伏,又向上鼓张,发出捯气的声响,厉鬼嘶声叫“青儿”——这其实露馅了,只有燕狩才会这么叫沈辞青,才敢叫青儿。

    但沈辞青已经就这样忽然咽了气。

    他软在厉鬼怀里,张着灰扑扑的眼睛,他这一口气没有续上,吞不进,呼不出,僵直地停在喉头。

    张着嘴。

    眼睛还软软弯着。

    厉鬼发着抖,捧着绵软躯壳小心渡气,反复几次,沈辞青微弱挣动了下,喉咙里“咯”地一响,唇缝里溢出一点浸透骨髓的龙涎冷香。

    飘摇命火绝望地挣扎着,微弱一晃,遍地冷烬。

    ……沈辞青被他救醒过来。

    也不惊讶,也不恐惧。

    仿佛任何半点特殊的事都不曾发生,只是稍微想了想,就又自顾自说下去:“栗子。”

    “嗯,对,是栗子。”

    “吃了……栗子泥。”

    沈辞青无法动弹,软在鬼气深处,苍白指尖吃力挪动,勾住一丁点厉鬼的衣袍,力道轻飘飘,声音懒倦舒适:“舅舅……”

    “朕好开心啊。”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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