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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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动唇:“青儿……”

    “……不想死了……”

    第89章 演得很好【新内容】

    厉鬼答了“好”吗?

    大抵是答了, 不止一声,厉鬼死死抱着他,凄声答应、确信、保证, 不惜赌咒发誓:“不会死!不会死的青儿,不会——舅舅护着你, 听到了吗?阿狩……”

    那充斥着极度绝望、恐惧与煎熬爱欲的呼唤,凄厉如刀,仿佛从一根根剧烈悸颤的骨头上剐过。

    悸颤着, 渐渐地……停下来。

    停下来。

    因为沈辞青又睡着了。

    也或许是太久没从痛苦里短暂解脱, 太久没有过一个人, 能让他放心休息、放心沉睡,昏过去也没关系,不必再思考任何一件事。

    不必想明天。

    于是年轻的帝王就这样迫不及待松脱了心神, 沉沉昏寐了过去。

    他沉在厉鬼拼尽全力焐热变软的鬼气里,像是落进一汪温泉,大半身体陷在那漆黑深处, 昏得深沉, 昏得绵软,头颅软在厉鬼掌心, 睫毛下虚虚遮掩着一线灰白, 松软的嘴唇微张着,被屏着呼吸轻轻贴覆上去……全无反应。

    厉鬼轻轻抚摸他的眼皮,很冰冷,有一点黏。

    双肩绵软张开,手臂垂坠,手指松软无力,细瘦伶仃的双腿垂落, 被小心翼翼托着膝弯,青白的足尖被夜风吹的轻轻晃动。

    厉鬼抱着他回那座不透风的深宫。

    回到灯火通明的暖阁。

    沈辞青被珍而重之地安放在白玉榻上,无知无觉,气息清浅散乱,一只手垂落轻蹭地面,一条腿蜷着,被压在另一条腿下。

    厉鬼轻柔地托着他的后颈和脊背,让他靠在厚实软褥上,又握住脚踝,揽着腿弯,轻轻把绵软的长腿细细摆好,身体拢正,好好盖上锦被。

    暖炉也被鬼气卷过来,细细塞进被褥里。

    沈辞青仿佛终于舒服了,微张的唇溢出一声轻叹。

    厉鬼低柔轻唤他:“辞青?”

    沈辞青微微掀了掀睫毛,泛灰瞳仁艰难凝聚,又涣散、上翻,仿佛全然不曾认出他,就又失了意识。

    厉鬼小心撬开他紧咬的齿关,喂给他一点淬炼的药汁,沈辞青意识全无,不懂吞咽,药又从唇角溢出。

    厉鬼揉着他僵固的喉核,细细吻着他,安慰柔软冰冷的舌,像含一口快化的雪。

    沈辞青不喜欢苦,被迫吞了一口药,居然活活苦醒了。

    不高兴了。

    睫毛剧烈颤动着竭力张开,覆着灰翳的瞳仁也艰难吃力翻落回来,要踹人,要发脾气:“朕——”

    只说了一个字。

    他忽然停下话头,微微耸动着鼻尖,嗅了嗅。

    接着,那张脸上的戾气就像是潮水一搬退去了。

    ……就露出那种乖顺的、委屈的、小孩子似的神情。

    沈辞青想要摸索,但身体不听使唤,瘫软松散的苍白肩膀挣扎似的微弱动了动:“舅……舅?”

    “青儿病了。”厉鬼抱紧他,一遍遍抚着消瘦脊背,贴着他耳边,把声音送进耳道深处,“要喝药,乖……喝了药,身子就清爽了……”

    沈辞青的听力仿佛时好时坏,有时候能听见、有时候不能。

    ——比如这次就又无论如何都听不清了。

    不论厉鬼怎么哄、怎么劝,沈辞青都绝不肯再喝这苦东西,喂进一点,就用舌尖固执顶出来。

    厉鬼只好暂时停下。

    这就更不行,沈辞青还没亲够,头颅在厉鬼臂弯里不安分地晃动起来,急切地、茫然地,绝不甘心地在那片混沌里不停地找。

    灰暗的眼睛里溢出晶莹纯净的水汽,像是复苏了某个干涸太久的泉眼,那水汽积攒,汇聚,毫无征兆地大颗大颗涌出来。

    ……厉鬼要是当初没被剖心,这会儿大概也差不多碎成齑粉,一阵风就能湮灭成空洞了。

    厉鬼连忙又俯身亲他,贴着苍白的唇,笨拙地细细哄着。

    沈辞青哭得厉害,厉鬼从没见他这么凶地掉过泪——从三岁那年,被抱上皇位起,沈辞青似乎就再也不撒娇,再也不哭了。

    所以现在这些滚烫的、不停砸落进鬼气里的眼泪,才格外令人心碎。厉鬼越是道歉、越是哄慰,沈辞青的眼泪就落得更快。

    这么过了一阵,沈辞青似乎有了一点力气,忽然微弱挣扎了两下,别开头不再让他亲吻。

    那苍白细瘦的手指发着抖,软绵绵地,将厉鬼推开。

    厉鬼只觉得五内俱焚,急声追问:“怎么了?!青儿,怎么了——告诉舅舅,哪里不舒服?”

    这么反反复复,问了很多遍。

    沈辞青只是紧紧蜷缩着,将脸深深埋在自己的手臂里。

    眼泪落在厉鬼的手上、幻化出的衣袍上,泛着霜紫的苍白嘴唇吃力地嚅动着……厉鬼拼尽全力,才听清是“对不起”。

    厉鬼如遭雷击,控制不住地收紧手臂,他几乎要把沈辞青勒进胸腔——倘若鬼真有胸腔的话:“什么对不起?!青儿,你在说什么?你迷糊了是不是?”

    他听见沈辞青说“青儿病了”。

    “病了就病了!”厉鬼又急又慌,恨不得这就去掀了地府、拆了天宫,找来灵药治好沈辞青,“病了我们养着!青儿,听舅舅说……病了难受才要养着!等养好了就没事了!舅舅就在这儿守着!没有对不起……”

    沈辞青却像是根本不听他的话,那张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上,柔软天真的孩子气深处,那种刻骨的委屈和依赖……竟渐渐淡了。

    浮起一点极安静痛苦、极深的难过。

    像是过分早慧又心细如发的幼童,在学会欢笑、学会落泪之前,就已透彻领悟了痛苦,学会了独自忍耐和消化,不再打搅任何人。

    这样的一点难过,任谁见了,恐怕都会觉得煎熬,仿佛五脏六腑在被炙烤灼烧。

    “病了……不能当皇帝。”沈辞青说,“不能治国……舅舅喜欢治国,喜欢奏疏,喜欢有用的青儿。”

    沈辞青说:“青儿没用了,舅舅就会走了——”

    这张总有办法把鬼逼疯的嘴,第一次被发着抖捂住。

    不敢捂得太紧,厉鬼失了冷静,几乎要被那充斥胸腔的情绪撑得爆炸,却又唯恐失控了伤到沈辞青:“谁说的?!?”

    “不是——不是!”

    厉鬼的嗓音嘶哑凄厉,几乎带上隐隐鬼啸:“舅舅喜欢青儿……什么时候都喜欢!什么样都喜欢!”

    ——谁告诉沈辞青这些见鬼的屁话的!?

    该凌迟。

    该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可沈辞青却仿佛对这危险至极的失控恍然未觉,只是依偎在那团鬼气里,垂着睫毛,慢慢掰手指:“臣……燕狩顿首。”

    厉鬼僵住。

    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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