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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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脑袋……”

    “脸长什么样子……来着?”

    “记不清了……”

    厉鬼用两只胳膊发着抖,抱紧怀里带着笑、不胜酒力,已经有些迷离混沌的年轻帝王,沈辞青开始胡乱地叫……舅舅、哥哥、阿狩、霜停,沈辞青吃力喘息着,发着抖,要这个“替身”把自己抱紧。

    再紧,再紧些。

    那些苍白的手指,死死扯着厉鬼幻化出的衣襟,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白,沈辞青的眼睛睁得很大,嘴唇开合。

    沈辞青问他:“你……明天一早,能将朕……放在龙椅上的,是不是?”

    厉鬼似乎是点了头。

    于是沈辞青就放心了。

    那颤栗从骨髓深处仿佛毒液般溢出,蔓延,扩散,一声迭一声喘息,冷涎溢出,浓深睫羽像是垂死的蝶。

    “疼啊……”

    生平第一次,沈辞青放肆自己呻吟、求救:“朕……好疼。”

    “舅舅……救救朕吧,救救青儿……”

    “朕这些年……一个人,只有朕一个,没有一日,不在疼……”

    “快要……疼死了……”

    第88章 还要【新内容】

    人最痛苦、最煎熬的时候, 是什么样?

    厉鬼不知道——他本该知道的,贺兰家的蛊虫噬心碎骨、钻人七窍,本该在宫变的那个晚上, 就让他尝到这世上最为恐怖的滋味。

    但沈辞青赦了他。

    沈辞青比蛊虫先杀了他。

    在他狼狈痉挛、挣扎、丑态必出,身体扭曲成荒唐的笑柄, 成为深宫消遣的谈资之前。

    ……那天夜里。

    厉鬼死死抱着年轻的帝王,猩红鬼瞳惊惧震颤,看见的却是那个火光冲天的, 改变了一切的夜晚。

    还是少年身形的沈辞青。

    他的青儿抱着他的尸体, 慢慢地、一点一点地, 因为手臂脱力,不得不吃力地让他滑在地上。

    沈辞青也坐下来。

    沈辞青握着那柄精巧的冰冷匕首,垂着浓深睫毛, 瓷白的脸上染了血,手上也是。

    沈辞青跪坐着,不知疼地屈膝正坐在那一地碎瓷上, 姿势端正、单薄肩背挺直, 一刀,一刀……极尽耐心地剖开怀中那具早已冷透的尸骸, 豁碎那些作恶的流窜蛊虫。

    不这么做的话, 它们会缠着啃噬神魂,叫人连死也不能解脱的。

    连个鬼也做不成。

    “阿狩,朕想了……你还是做鬼。”

    沈辞青轻声告诉他:“朕自幼就能见鬼,你不知道,朕还能听见鬼哭呢,夜夜都哭,他们出门还不带脑袋。”

    沈辞青还参考自己听见的冥界八卦, 仔细算了算——人死之后,要渡冥河、过忘川,燕狩杀亲弑主,那就还要去阿鼻地狱……八年?

    够么,不然……十年?

    沈辞青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看着铜镜里影影绰绰的影子,还能活那么久吗?

    如果熬得过,就能再见了吧。

    “快点啊。”沈辞青轻声嘱咐,“朕耐心很差,撑不了很久的……”

    沈辞青认真想了想,如果是恨,是不是还能再快上几年?如果燕狩是恨他,想复仇、想杀了他的话,定然能提早些撕开地狱,化作厉鬼爬出来了。

    那就这样。

    快恨。

    沈辞青俯身,贴在那冰冷的耳窍旁,随口就编一个故事:“方才都是演的,骗你的,朕……早知你会来。”

    “朕一直在等你。”

    “你是朕从贺兰家偷来的狗。”沈辞青抚摸这颗被自己豁得面目全非的头颅,“朕自幼就知道,只要得了你,就能勒死贺兰一族……朕故意的。”

    “朕从不失手。”

    “朕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会杀了太后,杀了贺兰氏那只老东西。”

    “什么蛊虫,什么毒药,都是朕编的,你不知道吗?朕就是要杀你,杀了你,朕的江山才能稳固……”

    沈辞青漫不经心地、随口说着谎话,满心欢喜,高高兴兴盼他听见,盼他生恨,盼他化厉鬼。

    盼他快回家。

    少年天子专心地摆弄匕首,垂着睫毛,生怕还不够刺激他似的,手下不停,边做边轻声喟叹:“啊。”

    “耳朵。”沈辞青吓唬他,“到耳朵里了。”

    他的魂灵像是被什么刺穿了耳膜,胡乱搅动,有什么东西淌出来。

    沈辞青又用冰凉的指尖轻轻点他的眼皮:“在眼睛里,还在动,我还以为是你醒了呢。”

    他的双目也被剜去了。

    沈辞青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不带感情,仿佛不痛苦:“舌头,阿狩,你的舌头不见了,我刚割下来放在那的,我找一找……啊。”

    沈辞青看着那只跑远的魇物,或许是什么被虐杀的野物,也或许是条狗,饿疯了的干瘪魇物抢那一截断舌疯狂吞咽,于是瞬间被肆虐的蛊虫撑爆了那一团黑雾,扭曲挣扎、凄厉哀嚎起来。

    沈辞青晃晃荡荡起身,端了盏孤灯过去,好心帮忙烧了它,解脱了它的痛苦。

    ……沈辞青看着自己的血。

    尚且是少年人单薄筋骨的九五之尊,新奇地、或许好玩地摸过狼毫笔,在这些狰狞猩红里蘸了蘸,一笔一划,继续批他的奏疏。

    不会有人发觉的,会被当成朱砂,就算发觉了,也不会有人吭声。

    太平日久,人人都想找些波澜,等真生了事端、祸起萧墙,又人人极力遮掩、粉饰太平。

    自古如此。

    宫变又怎么样,难道四处火光熊熊、兵戈相碰喊杀声刺耳,就能不批奏疏了吗?有人杀他,他杀了人,明日就能不上朝吗?

    自然不是。

    沈辞青是生来就被供在龙椅上的天子,只要一天没死,就有一天的事要做。

    旁人替不得、救不得、陪不得的。

    陪不得……的。

    “阿狩。”沈辞青轻声说,“朕……恨你。”

    沈辞青说:“你也要恨朕,你快点变鬼啊,快回来,来抱朕,来杀朕,帮朕解脱,知道吗?”

    ……那只冰冷的、苍白的、无人来暖的手,轻轻阖上他的眼皮。

    ……

    如今。

    如今。

    沈辞青疼得神志不清,睫毛战栗,灰暗的眼瞳极力大睁,瘦峭苍白的脖颈在剧痛下僵直后仰,像要被拉断的弓,胸腔控制不住地上挺,四肢也被牵扯得痉挛弹动。

    霜白口唇竭力大张着,拼命想要吸气,却吸不进,还在挣扎着发着抖做“疼”的口型。

    沈辞青要舅舅。

    舅舅救他。

    要阿狩,阿狩,来抱他,来杀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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