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挽长发定终身: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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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脸别过去,手背一抹。

    “师父不信我,他把我当孩子。他只会把我当孩子,我是他妻子!他为什么不肯爱我?为什么不肯要我们的孩子?我已经放过他了,我离开梁溪城,去庸都,他又追来,下贱!你知道我为什么去庸都吗?因为你在那里,我不知道该去找谁,就想去找你。”

    “可我夺了你的名字,我成了叶蔚妧,我代替你活在世上,你却变成我的影子。你怪我吗?”

    “娘会怪我吗?”

    “娘会不会怪我,占你姓名,夺你家产,还杀了你爹?”

    “你……杀了爹?”

    “是我啊。”

    是她锁上的那扇门,让弃她于荒野的那个爹葬身火海。

    朱影脑子一片空白。

    她拼命挣扎,想把手脚从桎梏中挣脱出来,绳子却越扯越紧。

    叶蔚妧任她如何挣扎,无动于衷。

    她从地面上拨出一只死掉的蠕虫,道:“瘟疫就像虫子,会钻进人的身体里,生小虫子。虫子越来越多,会噬血肉,人受不住就死了……可为什么有的人能活下来?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有的人感染瘟疫却能活下来吗?”

    朱影的手腕磨出血,“你不要……一错,再错!”

    “如果虫子很小,很弱,人就不会死。在临夏我就想到是这样。”

    “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西岭的瘟疫,是你?”

    叶蔚妧道:“是我。不止西岭,临夏,罹安,也是我。朝廷要打仗,打仗就会死人,有死人就会有瘟疫,我何错之有?”

    朱影嗓门似乎要撕裂了,仍只是低低地一句蝇语,“你……为何不肯……做个好人?”

    “好人,谁是好人?当今皇上是好人?临夏和罹安因他抢皇位打仗死了多少人?陈良玉是好人?东胤的十七万战俘,被宣平侯府征去挖河道,如今活着的还有半数吗?那皇宫大殿之上都是恶人,个个自诩为苍生,为黎民,可谁又真正管过苍生黎民的死活?朝廷打的哪一场仗,不比一场瘟疫死的人多?你为什么不去指责他们,反倒是来怪我?我才是要救黎民苍生的人,我是在帮他们!从瘟疫中活下来的人不会再次感染,如果人主动去感染弱小的疫毒……”

    朱影一字一顿道:“没有人会主动去感染瘟疫。”

    “那就只让能从瘟疫中活下来的人活着。”

    “你……有罪。”

    叶蔚妧道:“只这一回,世间便不会再有桃花疫了,不会再有了。罪在当下,功在千秋,不是吗?”

    朱影的挣扎在叶蔚妧看来比虫子的蠕动还要无力,她解开了束缚朱影手脚的布条,拍了拍衣角,转身从布满杂草和藤蔓的洞口出去。

    朱影挣扎着滚到木床下面,四肢绵软站不起来。叶蔚妧送来的水和饭菜都有问题。

    木床四周果然洒了一圈雄黄粉。

    叶蔚妧在洞口对什么人吩咐了一句:“别让她出这个山洞,也别靠近她。”

    有人声回道:“是,叶太医。”

    洞外有人把守。

    即便手脚没被绑着,她也走不出去,朱影翻自己的袖袋和襟领,备着防身的药粉也没了。这下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朱影摸了摸脸,直呼叶蔚妧真是个颠婆——

    真在她脸上打个补丁。

    好几个补丁。针线缝合。

    待身体恢复些体力,朱影便把床头的汤羹和饭菜扫干净了。这里头定然放了些蒙汗药,分量不多。

    就算不吃她送来的饭菜,也饿得没力气走路了。

    吃或不吃,都没什么分别。

    叶蔚妧再次出现在山洞,是两日后。她这次带了把剪刀,在朱影脸上拆线。朱影趁她不注意,扒开她的衣襟。

    叶蔚妧胸前缠着纱布。

    “果然。”

    叶蔚妧平静地把衣襟整理好,“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恨你,我只恨那个老匹夫。你的脸因我而毁,我削肉还你,我们两不相欠。”

    “你真是疯子!”

    真是个疯子啊————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115章

    叶蔚妧把拆过线的剪刀随手丢在一片水痕上, 洞顶的钟乳石还在朝下滴水。

    水滴落在朱影脚边,朱影朝下看,地面陷着一个小水坑。

    脚一勾,就能拿到那把剪刀。

    那餐之后, 再没人往山洞送饭来。守在洞口的人正是受城阳伯岳惇差使跟朱影南下买药的几个兵卒, 那些人不知为何听命于叶蔚妧。这山洞没有别的出口,洞口有兵卒把守, 硬闯也闯不过去。朱影留意到几人眼神中透着慌张, 其中一人的手背上有一处溃烂后结痂的桃花状伤口。

    这几人已身染桃花疫。症状较轻。

    朱影两天没进食, 又连着被下药, 整个人气若游丝。

    “你别再作恶了。”

    “我没有!”

    叶蔚妧厉声道:“瘟疫是活的, 为什么没人信我?为什么连你也不信我?”

    她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巴掌大的罐子, 双手举高, 砸在地上摔裂了,罐子里爬出一只蝇虫大小、通体黑色的蠕虫, 腹部鼓胀成透亮的血红囊袋。

    蚊虫腹部吸饱了血,就是这般模样。

    朱影退了两步, “你又在搞什么东西?”

    叶蔚妧道:“血蛊。被它吸过血的人,会感染桃花疫。”她挽起衣袖, 细腻光洁的小臂上赫然出现三两处掉过血痂的痕迹。创痕陈旧,不是近日才有的。

    “你感染过桃花疫?”

    朱影一想,顿觉不对。

    “你用你自己的身体,养蛊虫?”

    黑色血蛊滚在碎瓦片之间一动不动。

    叶蔚妧伸出小臂,再把衣袖挽上去一截, 动作间朱影才瞧见她衣衫尽是一块块药毒暗斑。叶蔚妧腕间系一枚细小的铜铃,铜铃一响,血蛊伸头探了探四周, 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便蠕动着臃肿的身子朝叶蔚妧爬过去。

    “它们毒性还是不够弱,我要的是感染瘟疫后,人的身体没有疫毒的迹象。再多些时日,我能做到的。”

    “倘若你做不到呢?”

    “做不到便再来一次。”

    叶蔚妧眉目间满是森冷戾气,“有生之年,我定能把桃花疫从人间抹掉。你可愿,来帮我?”

    冷汗浸透中衣的刹那,朱影终于看清桃花疫的旧伤口是怎样狰狞。

    一如叶蔚妧的面目。

    曾以为她对“医者”二字留存几分敬畏,虽偏执癫狂,却还有未泯的良知。

    她妄图平她心中之恨,天真地以为能抚平叶蔚妧前面十几载扭曲的憎怨。

    她竟如此可笑,妄想能使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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