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梦: 12、叹今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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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玉讲到此处,觉得喉咙有些发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谢淮一边下床一边给梁玉倒茶一边若有所思,道:原来永州城里那条运河便是当年太宗铸鼎时所修,但史书中确有记载武帝后来收回青,凉二州。可见古时铸九鼎,安四海一说也许确有其事吧。

    梁玉一笑:傻话,梁潇夺回青,凉二州凭的是自己本事,与那九鼎之说又有何关联。若仅铸九鼎便能安天下,那古今君王也不必去学如何□□治国,只派人去铸鼎便好了。谢淮觉的自己失言,梁玉说罢两人都笑起来,梁玉想了想又道:不过这太宗铸鼎之后,确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谢淮刚想继续追问,一抬头,发现窗外已是天光乍亮,这一夜竟是又过去了。

    吃过早饭,谢淮心中本想今日去见一见沈云廷。但看梁玉脸色发白,眉头微皱,神思恍惚。心道:太子殿下莫不是病了,转念又一想太子乃习武之人,素来身体极好,自己跟随梁玉多年,也从未见过梁玉生病。许是昨夜一夜未睡,有些乏了吧。

    谢淮正准备出门,碰巧遇到刺史刘宓前来给太子问安。谢淮心中还是放不下梁玉,便悄悄对刘宓道:刘大人,殿下自昨日起神色便不大对,今日又颇为倦懒,谢淮想烦请刘大人找个信得过的大夫,来给太子瞧瞧,若是无事,我等也好心安。

    刘宓听了谢淮的话心中一惊,忙点头道:谢大人心思缜密,刘宓实在是疏忽了,我这就着人去请大夫。不消片刻,领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向谢淮道:郑大人原是太医局出身,几年前告老还乡,医术颇精。

    谢淮对郑太医深深一礼,道:有劳郑大人了。

    郑太医也连连回礼:大人不必如此客气,老夫自当为太子效犬马之劳。

    号过脉,郑太医对梁玉道:殿下可是感觉倦怠乏力,心悸易惊?

    梁玉不语,轻轻点点头。

    郑太医:殿下身体并无大碍,想是近日忧思过度,才一时得了这心脾两虚的惊惧之症,也是什么大病,只需吃上两副药便能好转,但最近切不可再思虑劳神了。

    谢淮跟刘宓听得此话,双双愣在当场。

    谢淮吃了一惊:玉哥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平日也爱说爱笑,如何会有这忧思惊惧之症?刘宓则满面愁容,心中叫苦:这梁玉乃惠帝唯一嫡子,又是太子,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能有什么不顺心之事?莫不是初到冀州水土不服,或是我在招待上有所不周,方得此症。若此事被皇帝知晓,自己如何能担得起这个罪名。于是慌忙派人按着郑太医说的方子前去抓药,又差人将灵芝鹿茸,人参燕窝流水似的往太子的住处送。

    过午时分,梁玉在房中边看书边向窗外张望,自上午刘宓走后,谢淮也跟着不知所踪,正要打发人去寻,见谢淮手里捧着个小碗,低着头走进来。

    梁玉问:去哪儿了。

    谢淮眉眼含笑:玉哥,我给你煮了粥。

    梁玉一看,这米粥熬的粘稠,尝了一口,只觉得香甜软糯,便知谢淮为做这粥一定费了不少心思。笑道:若不是我今日一病,淮儿这做粥的好手艺还不知要藏到何时,才舍得让我知道。

    谢淮见梁玉脸色好了些,也有心情与自己说笑,心中一时高兴,道:玉哥若是想吃,等回京了我天天给你做。

    过了一会儿,谢淮拿了空碗出来。一抬眼便看到在廊外站着的沈云廷。沈云廷刚要说话,谢淮突然想到昨天梁玉见他时的古怪神色,虽不知具体是因何缘故,但一时也不敢再让他们二人相见,忙对沈云廷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远了些,谢淮方笑道:将军是有事要见殿下吗?殿下这会儿刚睡下了,将军不若明日再来吧。又见沈云廷站在那里没动,似是还有话要说,便道:沈将军可是有话要对谢淮说?

    沈云廷迟疑了片刻,道:太子与谢大人……?

    谢淮还未等沈云廷把话说完,脑海中瞬间想起昨夜宴饮,心中一下明白沈云廷要说什么,脸上一红,心道:我谢淮确是倾慕于你,有心于你相交,但也绝不会任谁平白看轻自己。于是对沈云廷道:我与殿下并非沈将军所想的那样。若将军觉得谢淮……是断袖,那往后谢淮离将军远些便是。说罢转身就走。

    沈云廷被谢淮一顿抢白,愣在当场,想再说些什么,但一时也不知要从何处说起,见谢淮转头要走,情急之下,只得将谢淮的衣袖一把拉住,谢淮心中有气,只想扯出袖子继续走,两人一拉一扯,一起发力,只听呲啦一声,谢淮的衣袖竟被撕成两半,领口也被扯的半开,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

    谢淮心中简直气急,回头狠狠瞪着沈云廷,却见沈云廷平素凛如寒冰的面孔此刻涨的通红,泰然自若的样子也烟消云散,满头是汗,直愣愣戳在那里,偏又身量极高,简直像根英俊的柱子。谢淮心里的气先消了一半,噗嗤一笑:托沈将军的福,谢淮这下真成断袖了。

    沈云廷脸上更红,道:我本无意说你是断袖,只是昨日刘大人对我说,太子今日午前要去天策营巡察,我今日来,原只想问你,太子今日可否还要去军营……谁料话还没说你就……

    谢淮听得平日冷清冷性寡言少语的沈云廷,此刻竟如倒豆一般,一下说出这好些话,心中一动,知竟是自己一时冲动,误会了沈云廷,这下气全消了。柔声对沈云廷道:我方才以为你要……是我错了,廷哥。

    沈云廷听得此话,知道谢淮不生气了,放下心来。逐渐又恢复到平日里的面如寒霜,简单道:那便好。

    谢淮还想再说什么,沈云廷竟径自转身,大步走远了。

    谢淮心中暗笑,但也不拦他,只感觉莫名松了口气。把碗放好,又回到梁玉屋里。

    见梁玉站在窗子旁,孤行只影,方才略好的脸色又变得煞白。心中一惊,忙道:殿下快歇着罢。

    梁玉笑道:无事,又问:淮儿可想知道太宗铸鼎之后又发生了何事。

    谢淮心中虽颇为好奇,但知梁玉如今正在病中,便道:我上次见玉哥常看的那本梁史上尽是批注,不如玉哥先去歇息,我自己看吧。

    梁玉沉默了片刻,坚持道:有些事便是批注写的再多,也是说不清的。

    谢淮见他执意如此,便也不好勉强,拿来垫子让梁玉靠好,自己也坐过来,梁玉似真的有些累了,往他身上一靠,又将头枕在他臂上。谢淮见梁玉平日潇洒俊朗的脸上染了一层苍白倦意,心中莫名一阵心疼,用手轻轻帮梁玉按揉百会穴。梁玉笑道:淮儿真是越发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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