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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帝师他人设崩了》 往事(第1/1页)
燕淮本想让谢长亭把药吃下去,可谢长亭非说自己没事不肯吃,最后又塞回了燕淮手里。
两个人就这么促膝长谈了一夜,那些谜团也在燕淮眼前渐渐露出了真身。
原来谢长亭不是谢狄亲子,是当初谢狄排除异己时政敌留下的孩子,谢长清看他还在襁褓中,觉得可怜抱回了家,彼时渊王府只有谢长清一个小姐,谢狄拗不过女儿,答应收养谢长亭。
多年来谢长亭在谢长清的照拂下平安长大,谢长清逝世,谢狄一心扑在朝堂之上,他虽名为渊王世子,却始终孤身一人,直到琼花台夜宴遇到了宁峥。
宁峥感叹谢长亭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可对于谢长亭来说又何尝不是。
平城一战,宁蓟战死,宁峥失踪,谢长亭大病一场,对上京再无留恋,独自请旨去了北疆。
他不信一座衣冠冢就能判定人的生死,多年来一直多方寻找宁峥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却不料期间阴差阳错查出了自己的身世之谜。
如此,谢长亭终于知晓为何多年来府中只有阿姐对自己真心实意,为何父亲见自己总是鄙夷不屑,处处打压。
谢长亭想要回到上京要个说法,可他总想起阿姐,想起阿姐总是将他带在身边,告诉他人生一世,不必执念,于是谢长亭留在了北疆,燕淮在逍遥谷里待了多久,谢长亭就在北疆守了多久。
直到第三年,他找到了曲津藏在府中的书信,谢狄的笔迹,只要杀了宁家父子,谢狄保曲津步步高升。
曲津信了,所以曲津死了。
谢长亭疯了一般单枪匹马赶回上京城,用剑指着谢狄的喉咙要为宁峥报仇,可最后一秒谢长亭停手了,眼前这个盯着自己的人是谢长清的父亲,他杀不得,他只能一把火点了世子别院,从此世间再无渊王世子,只余谢长亭。
谢狄瞒下了这件事,或许是为了渊王府名声,或许是为了死去的女儿。
谢长亭如孤魂野鬼一般回了北疆,他想不到有一天宁峥口中那个遥远荒芜的地方会变成自己最后的归宿。还是他这一生,本就是个错。
他不再执著自己的身世,更明了朝堂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于是他在北疆独自策马,在北境领兵打仗,在月下抱着酒壶喝的烂醉,戴上宁峥才会戴的面具,他不像宁峥,也更像宁峥。
他的阿峥永远是炽烈的,如火的,可他的心在日复一日的寻找下变得越来越凉,越来越硬,和脸上的面具一样,厚重又冰冷。
谢长亭时常想,他在襁褓中遇见谢长清,是救赎,他在谢长清去世后遇见宁峥,更是救赎,他放不下,谢长亭在北疆一遍遍的找,看沙冬青开了又谢,阿峥两个字成了他唯一的执念。
昭文帝寿宴,他本不想回上京,可再过几日就是谢长清十年忌日,谢长亭想回来看看自己的阿姐。
进宫之时,谢长亭与谢狄在华仪殿门前相遇,相见两厌,却只能一同进了殿。
谢长亭看见燕淮在太子身旁对着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举起酒杯,他突然生了兴致,仿佛看见了阿峥在琼花台举杯饮酒。
那一刻他还不知道,这个名满上京的白衣公子,就是自己苦寻不得的阿峥。
谢长亭说,他很庆幸他回来了。
谢长亭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在叙述旁人的故事,这些年的种种,在与燕淮相认都化成了一句值得。
谢长亭一颗真心剖开了揉碎了放在他眼前,燕淮心里苦涩难当如烈火烹油般,只好紧紧握住谢长亭的手。
两世交错,他辜负了谢长亭太多。
直到天边微微泛白,燕淮猛然想起青蕴还在院外守着,忙道
:“时辰不早了,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
两人已经相认,虽不舍却也不能就此把燕淮留下,谢长亭只好说:“我派人送你回去,上京这几日时局动荡,你一人我不放心。”
燕淮想了想,道:“不必了,院外还有人等我。”
谢长亭以为是燕淮孤身一人前来,没想到还有一人,就想着着一同出去看看。不曾想一推门,青蕴就倒了进来。
“谷主?”青蕴揉了揉眼睛:“你怎么在里面待这么久,天都快亮了。”
燕淮伸手把青蕴拉了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道:“一时忘了时间,你怎么在门口来了?”
“我昨晚看你老不出来,就跟着进来在门口听了听,谁知道你们两个正说的开心,我就坐在门口睡着了。”青蕴伸了个懒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燕先生,这位是?”燕淮还没来得及介绍,谢长亭就冷不丁的先开了口,在旁人面前,他不好叫燕淮的原名。
“这是青蕴,这些年一直是她在照顾我,不是外人。”接着燕淮又向青蕴介绍道:“这是云麾将军,谢长亭。”
不是外人。
谢长亭反复的琢磨这句话,看向青蕴的眼神深了几分。
“阿淮,隔几日我想同你一起去祭拜阿姐。”谢长亭将目光重新放回燕淮身上,改换了称呼。
“好。”燕淮没有迟疑,一口答应了下来。
青蕴看谢长亭一开始板着个脸看着自己,就挪了挪躲到燕淮身后,谁知道谢长亭脸色更难看了。
好在燕淮先出声说要和青蕴回府,青蕴连忙揽住燕淮的肩膀,一口气跃得老高,几下就没了踪影。
“青蕴,我还没来得及道别,你跑这么快干什么?”燕淮无奈的说。
“谁让他老瞪我。”青蕴撇了撇嘴,心想这个将军也没有外界传的伤的那么重,亏的自己大半夜带着谷主去看他。
两人走后,本来空荡的院落突然出现了近十个身着黑衣的侍卫,自房顶一跃而下,悄无声息的落地跪在谢长亭面前。
“主上。”最前列的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手中握了一把长剑。
“事情办的怎么样。”此时的谢长亭神色已经恢复如初,行动自如,哪里还有半点受伤卧床的病态。
“属下昨夜去时,沈宜章已经被杀。”风影保持着跪立的姿势,语气平平,仿佛死的只是个物件。
“死了?”谢长亭垂眸看向风影:“谁杀的?”
“尚未查明,但武器是西域的重刀,一刀毙命。”
居然有人能抢在风影之前了无声息的杀了沈宜章,几年没回来,这上京真是越发卧虎藏龙了。
“去查清是谁做的。”好歹人是死了,谢长亭并不想追究暗卫失职,语罢,打算转身回去。
“主上。”风影突然开口:“你的伤…?”
“无碍。”
“是。”
风影恭敬的跪在地上目送谢长亭进屋。
他只是觉得主上这几日的行为实属诡异,先是突然带人去杀了渊王府的埋伏好的杀手,本来已经清理干净了,却捡了支箭捅伤自己。
明明箭伤快好了,这几天又开始派人出去疯传云麾将军重伤不治的消息,如今晚上还纵容一个陌生人闯进主院不许暗卫现身,这种种行为,让跟了谢长亭多年的风影都有些猜不透自家主上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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