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所有人都想暗鲨我》 Chapter165(第1/2页)
虞明远的目光不好不坏,可以说是非常平静,但是这种平静如水之下,还潜藏着什么锐利的锋芒,好似一把被布裹着的剑,只差一点,就要锋芒毕露了。
司月映淡然地看回去,亏心就亏心吧,她才不在乎。
最终反而是虞明远先笑了:“小阿月,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然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他又是这幅不着四六的样子,司月映几乎是顺着他下意识翻了一个白眼,接着道:“胡言乱语。”
若是往常,虞明远肯定会嬉笑怒骂间把这一篇翻过去,既开了玩笑,又给足了两个人面子,不至于让她下不了台阶。
但是今日,他却好像所有的情商都一起死掉了一样,非但没打算把这个玩笑揭过去,反而铁了心要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一样。
他站,司月映坐。
于是他就往前又压了一步,双手负在身后,稍微弯腰,神情戏谑。
按照道理来说,当两个人之间构成了“一站、一坐”这类似的动作时,总会让坐着的那一方感到很大的压力,哪怕站着的那个只是小人物。而当那个站着的人愿意弯腰或蹲下的时候,这种无形中的压迫感则会随之减少很多,甚至双方的感觉对调。
虞明远这么做了,可那种压迫感却丝毫没有减少,反而因为他的逼近,而更显得如刀锋一般锐利。
这动作放在他身上非常有侵略感,特别是两个人之间空间距离还近的情况下,很容易让人觉得冒犯。
哪怕是司月映,她现在也忍不住稍微往后仰了一下头,可以凭借这个动作不直接面对虞明远的锋芒。
同时,司月映也意识到,虞明远可能一直都是侵略性如此强势。之前的时候只是他一直在隐藏,没有表现出来的时候他一直是个玩世不恭的皇子,有点吊儿郎当的随和,但现在,才发现他锐不可当。
大概是察觉到了司月映的动作,虞明远眼底泛起一丝波澜,但是因为光线昏暗,以及他本身就偏黑的瞳孔颜色,司月映没有发现。
虞明远继续得寸进尺,把语气放缓,慢慢道:“那你说,你在通过我,看到谁?”
他实在是太敏锐了,哪管刚刚司月映什么话都没说,仅仅只有一个眼神,他却已经猜到了这个地步。
敏锐得令人畏惧。
但司月映随即发现,她并不需要对虞明远抱有任何愧怍之心,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既然现在虞明远非要刨根问底,那她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司月映轻轻笑了一下,湛蓝色的眼睛里水波颤动,恍若温柔。
虞明远眼神更黯,继而就听见司月映用理所应当又淡淡然的语气说道:“江舸啊。”
江舸。
这两个字宛若一把从他心里长出来的利剑,由内而外地洞穿他的皮肉,轻飘飘而又血淋淋。
他生来是天之骄子,他从没有艳羡过任何人,哪怕自己小时候生活的环境不尽如人意,甚至可以说是特别痛苦,但是他从来没有厌烦过自己的身份——太子。
他从来没有任何关于,“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不是会过得更幸福?”的生活。
没有,从来没有。
哪怕痛苦地活着,他也是活在万人之上的,他几乎是生来就病态的,愿意站在至高点遭受磨难,也不愿意泯然众人,当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卒。
那太平凡了,如此生活下来,就好像根本没有活过一样,还是要留下一些什么的,什么都好,总是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踩出脚印,才不枉就此走一遭。
虞明远很早就认清楚了这个事实,他自得其乐,所以从来没有对自己的生活产生过厌恶。
但就是现在。
好像“江舸”两个字就是他心底那些脆弱的开关,骤然间就破开了他这二十余年来,修筑起来的所有的坚强。
如果……他心里冒出这个想法,如果他不是他,是不是就并不需要接触这些阴暗面?
而只需要,和那个人一样,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清清冷冷站在云颠上,可以随心所欲,可以干干净净,想与谁结交就与谁结交,不必和任何人虚与委蛇,如果愿意,就去纵情江湖,用手中的一把剑荡平天下不平事。
然后遇见一个,漂亮而又强势的姑娘。
那个姑娘大多数时候锐利得像一把能够洞穿世事的剑,锋芒毕露得宛如最璀璨的明珠,但也有极少数的时候,她平静而哀伤,静静站在那里,好像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之外,成为一个世界的旁观者。
而最主要的,是她对自己一见钟情。
之前,他本来是不在乎这些的,他总觉得世界上的“情”与“爱”都平凡得很,都只不过是些庸人在自扰罢了。但是现在,他忽然如同抱薪救火一般,在稍微尝到那点甜之后,就彻底成为了他眼中的庸人。
在他刚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心里是慌张的,总觉得这样成为不了自己,是对自己过去二十多年岁月的辜负。那也就是在同一瞬间,他又释然了。
这当然不是他忽然顿悟、勘破了情难,他没那么大的本事,也不是寺院里的高僧,他只是无能为力罢了,顺从自己的心意,大概也不能被称作懦夫?
都说这世上唯“情”之一字,误尽苍生,他亦不能免俗。
虞明远闭了闭眼睛,继而又睁开,他沉默着转身,脸上再没有那种调笑的神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走吧。”虞明远说。
司月映跟着站起来,沉默,也就是她最好的回答了。
两个人离开了这片水域,离开了这皇家园林,一路上都无话,沉默好像自然而然的散开在了周围的空气里。
管理这个园林的官员一看到虞明远出来,立刻就端出自己生平最和蔼可亲的微笑,近乎灿烂的往虞明远身边凑,结果当然是碰了一鼻子灰。
想来他常年在这种地方,也不该是那种不会看人脸色的人,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偏偏在虞明远这里失了手。
这当然可能是因为他的太子殿下常年都有些阴晴不定的神秘莫测,于是,他就索性当成了太子殿下做什么、什么状态,他都要腆着脸上去。
但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是,现在出来的虞明远,和进去之时相比,明显要阴沉得多,而且很容易就能让人看出来他这个状态的原因——那个女子。
官员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气急败坏,维持着那一张灿若菊花的笑脸,将两人送出了园林,然后看着两人的背影。
此时是白日,骄阳似火,抬头的时候甚至稍微有些晃眼睛了,但那两个人走在一起,却好像自带了三寒天的冷气一般,生生把周围的温度拉低了好几度。
官员摸着自己的下巴,用自己那贫瘠的对虞明远的了解,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进行豪不靠谱的琢磨:常言道,这世界上男子绝大多数的苦难,都是女子带来的,今日看来,此言不虚。
由此可见,他这个人是多么三观不正,而最离谱的是,他这番狗屁不通的道理,硬要听起来的话,居然还有那么几分狗屁道理。
虞明远的痛苦来自司月映?
这么说也没错,至少现在是如此,毕竟他以前心狠手辣、游戏人间,现在却忽然在“情”这个字上栽了跟头。
离开了园林之后,司月映就没有跟着虞明远回太子府了,现在这个情况有点尴尬,她觉得虞明远需要冷静一下 就算虞明远就此想通,赌誓要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