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韶光: 15、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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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蔻卿见老太太不演了,也施施然起身,用手帕拭去泪水,弯唇笑道:“娘,你要知道,亭儿比我的命还重要,我既有本事带她从你方家全身而退,今日也必不会让你将她带走!”

    老妇人气的差点咬碎仅剩的几颗牙,发狠道:“今日便是硬抢也要带走,看你吴家护不护得住你!”

    蔻卿一面示意店小二去报官,一面压下惊惧与怒火,重新堆起笑脸周旋道:“娘,您何必如此心急,可是云昭在外面花天酒地,终于染上病了?若是病情不急,我们安清有位廖大夫,医术很是高超,或许能医得好云昭的花柳病呢?”

    儿女都是心头肉,任是老妇人修养再好,闻言也气得跳脚,骂道:“□□!□□!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你这不知羞耻的毒妇!竟敢血口喷人,咒我的昭儿!”

    “亭姐儿毕竟姓方,就算是死,也得在方家!”,说着示意手下人动手,立时就有两个婆子上前撕扯起来,蔻卿就是再巧言善辩,也敌不过那几个婆子的力大无比,强撑着的架势瞬间就崩塌了,一时急得手足无措。

    这时脂粉铺子的穆秋芙从人群中挤出来,厉声呵道:“慢着!方老夫人虽是一介妇人,却撑起方家十几载,方圆百里,无不称道,不过做人不是做生意,谁强谁有理,仗着有点权势,就敢当街抢人,看来您没把本朝律法放在眼里啊!”

    方老夫人闻言大笑,还以为有什么新花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得意道:“律二百八十五条,令一百四十五条,老身皆倒背如流,《律令直解》亦是信手拈来,这位娘子,请随意考校!”

    秋芙对律法并不熟悉,她只是觉得当街抢人必是不该,想拿律法压一压她,没想到竟是班门弄斧了,歉意地朝蔻卿看了一眼,默默退开了。

    蔻卿对她这位婆婆极为了解,她唯一的痛处就是她的独子方云昭,方云昭烂泥扶不上墙,不求上进,好色烂赌,十二三岁就收了房里人,或许是早年损了身子,子嗣上一直艰难,此番来抢孩子,必然是那方云昭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可此时言语上就算再占得上风,也敌不过对方有备而来,人手众多。

    锦秋听得蔻卿说那男人如此不堪,老妇也未反驳,已经明白了问题根源所在,想来当时方家不要亭儿,此番硬抢回去,也未必会善待于她,倒不如留在母亲身边,这些也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帮亲不帮理,但是锦秋不知该如何出手,求助地看了周逸川一眼,周逸川也正望向她,得了暗示后,只得跨步上前。

    “小子无状,斗胆向方老夫人讨教,《婚姻》一篇有几条不解,望老夫人解惑。凡以妻为妾者,杖一百。妻在,以妾为妻者,杖九十,并改正。刚我们都听到这位夫人说方家嫡妾贵贱一团糟,不知这一百九十杖可受了?年四十以上无子者,方许娶妾,违者笞四十。想来方公子并无四十岁吧,纳妾似有不妥啊!可方公子房里不仅纳了妾,人数似乎还不少,不知房里这许多女子家世可都清白?凡娶犯罪逃走妇女为妻妾者,与其同罪。凡豪势之人强夺良家妻女,奸占为妻妾者,罪亦如之”

    方家老太太不由得正眼端详起这位后生,没想到今日如此不顺,又跑出来一个难缠的角色,不禁怒从心中起,打断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奸夫啊!”

    围观百姓似乎料到她有此一招,一招鲜,吃遍天,真真将胡搅蛮缠发挥到了极致,嗤笑声四起。

    那又如何,方家老夫人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抢了孩子就走是正事,不欲再多废话,一面指使婆子们上前动手,一面亲自与这后生缠磨。

    周逸川对市井妇人的手段有了新的认识,粗俗,直接,睁眼说瞎话,与王府里姬妾之间暗潮涌动大不相同,只得见招拆招道:“老夫人既一口咬定在下是奸夫,那也不得不承认了,亭姐儿便是我二人的孩子,方云昭啊,他不是真正的男人,生不出孩子的,老夫人不必白费力气了,方家啊,绝后了。”

    老太太气得站立不住,急喘不止,几欲晕厥。

    蔻卿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周逸川,心下惊叹,从自己说亭儿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到方云昭无子纳妾,不过寥寥数语,他就抓住了信息,漂亮地反击回去,着实厉害,想她和婆婆斗了这许多年,也没将她气到如此地步,而这小厮,就能迅速判断出老太太的痛处,使劲地踩,人情之老练,心思之敏捷,不知锦秋招这个伙计是有意还是无意。

    再去看锦秋,已搜寻不着,顾不上再想那许多,全副心神护住孩子要紧。

    却不想锦秋又冲了回来,是的,冲回来的,人群自觉地给她让出了一条道,只因为她手上持着剑。

    锦秋的剑术和纪飞辛比着实很一般,叔伯们也常打趣她没有天分,但是她看了那几个婆子的身手,对自己忽然有了信心,别说才十来个,就是再来十几个,也使得。

    方老太太不知自己晕了多久,总之她一缓过神来,就见她带来的婆子们都已经被一个小姑娘制住了,不禁又晕了过去。

    张知县带人赶到时,见到的就是锦秋正在以武服人,平头百姓哪有人专门习武的,更遑论女子习武,张知县也不好扰了大家看热闹的兴致,当然,他也不敢管伯爷家的嫡女,故而也在旁边看起热闹来。

    待局面稳定后,直接命人将一众仗势欺呃就是一众婆子带回了衙门,蔻卿作为首告也同去,锦秋,周逸川,还有穆秋芙是证人,也自发前往。

    街坊们忙跟上,今天这场豪门大戏着实好看,若是不追完这场戏,下半年都跟不上潮流。

    张知县心里烦,本来简简单单一桩和离官司,偏锦秋要牵扯进来,人家抢孩子关她什么事啊,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今儿这事若是处理不好,得罪了纪将军,可如何是好?

    张知县转念一想,这些人都说方家是有名的大户,怎地他作为一方父母官竟不知晓,莫非这老太太不是安清人士?如此一想,张知县有了主意。

    升堂第一句,张知县问道:“堂下诸人,姓甚名谁,何处人士,且先报来!”

    蔻卿是吴家的女儿,吴家是永兴县的大户,方家是紫金县有头有脸的人家,也就是说,都不是安清人。

    张知县以此为借口,将这婆媳二人打发走了,什么?不是婆媳了,唉~关他屁事!

    蔻卿对任何一个县衙都不抱希望,她打定主意要多多赚钱,多买些护卫才是正途。

    锦秋又是唏嘘,这世间的人心险恶,真是难辨,便是平日里笑呵呵的邻家姐姐,也有露出獠牙的一面,当然,她的张牙舞爪,虚张声势,是为了保护她的女儿,哎呀,和露还一个人在铺子里呢!顾不上再想这想那,赶忙在县衙借了两匹快马,和周逸川赶回铺子。

    锦秋满心想着今日的事,回到了铺子里,不禁打量起周逸川,问题太多,一时也没有头绪,只先捡着要紧的问了:“小川,你哪里学的骑马?”

    周逸川一副被提起伤心事的表情,似是在追忆往昔,闷声闷气道:“以前祖父还在时,请了骑射先生教的。”

    锦秋暗怪自己多嘴,明知他家道中落,又想起在经历了蔻卿这事之前,两人正在谈论这事呢,隔着桌几,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各自低头看书了。

    周逸川对着书,却有点心不在焉了,待在这个纪小姐身边好麻烦,一点不像之前那个木工师父,从不问这问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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