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韶光: 14、蔻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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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东禀道:“主子,城南有两处良田,另有几处庄子收成不错,小的已经自作主张买下了,请主子过目。”

    周逸川心里简直倒吸一口气,早餐都没胃口吃了,无端端买什么良田庄子啊,周围都快买完了,钱庄里数不清的银钱,王府库房里的古玩字画不知积了几年灰,产业多的记不住,还嫌管不过来吗?怎么就不能清闲点?

    虽然没见到主子赞赏的表情,王东也不气馁,继续禀道:“小的已查明,小和露真是心思单纯,她娘亲可没有她说的这么好,据街坊邻居说,那恶婆娘从来就偏疼儿子,对这女儿是一眼不愿多看,连打骂都嫌费力气,上次家中走水后,大家才知道,原来她竟是男人的外室,大太太容不下她,留了小儿子,把这母女赶出来了,大家族的主母想整治个孤儿寡母简直再容易不过,那婆娘看势头不对,扔下和露,换了个地方,又傍上了个富家公子,仍是做人外室,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海棠般娇艳又勾人,又够心狠手辣,颇有手段,现下的日子更是滋润,”

    周逸川清咳了两声,示意王东停下,仆人还以为耗油仔鸡不合口味,示意外面的丫鬟端了陈皮金橘茶来。

    周逸川无可无不可地喝了茶,虽然他并不想喝茶,上位者的痛苦在于,有时候随意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被解读出许多含义,所以他宁愿跑出来清净,想想龙椅上那位,奴仆成群,美婢环绕,十几二十万奴仆伺候,可曾有半点自由,连想说的想做的,都不敢自由表现出来。

    这样一想,宽慰多了,又喝了一杯茶,虽然以后可能日日都会看见这茶了,但是管他呢,反正喝与不喝也没什么所谓。

    叫人包了两块茶饼,去铺子里上工了。

    想到纪小姐昨日的问题,周逸川忍不住想:《通鉴》有什么好看,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司马光的诗明明写得更好。

    这日无事,一时也没顾客上门,周逸川索性叫来和露试探一番:“和露,听闻你如今拜了师父,正式开始读书习字了?”

    和露郑重点头,虽然她不过六七岁的年纪,但自小多思多虑,较同龄人要稳重聪颖得多,这对锦秋来讲是好事,但在周逸川眼里就有古怪了,继续问道:“可学了些什么呢?”

    和露最近在认字,她的劲头很足,仿佛泥鳅钻泥沼一般,拼命的汲取知识,听到考校,十分认真回答:“和露学了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师父说,初就是开始,善就是擅长,比如多谋善断,就是擅长做决断,故而这句话的意思是,在一个人刚刚出生的时候,是什么都通晓的,所以和露只要想做,就一定会做好的。”

    周逸川听的目瞪口呆,虽常自负博览群书,却从未听说“人之初,性本善”是这样的意思,忍不住开口赞道:“果然是人外有人啊!”

    锦秋不敢笑出声来,忍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听到周逸川认真的回应,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问周逸川道:“小川,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周逸川旁观者清,纪将军教,和露学,都是为了锦秋开心,锦秋开心了,他俩也就开心了,至于教得如何,学得如何,不重要。但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之道——隐瞒,猜忌,欺骗,演戏。

    皇宫里,王府里,每天都在上演着这些东西,但周逸川是第一次发现,这些隐瞒与欺骗竟然也可以带来幸福,甚至是爱,幸福是什么?爱是什么?他说不清,但朦朦胧胧中似乎能感觉到了。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顺口答道:“内有贤父,外有严师,是福气!”

    锦秋见他突然就沉了脸,猜测他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内无父兄,外无师友,在他眼里,三字经怎解又有何关系,这份温情便是世间难得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锦秋其实已经把小川当作了家人,他细心周到,学识渊博,见解独到,又兼清俊雅致,若不是年幼失怙,也许安清县少女的春闺梦里人就不是段南星了。

    锦秋正想宽慰他几句,忽然听外面说书停下了,人群吵吵嚷嚷,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二人对视一眼,留下和露看着铺子,出来察看,听人说原来是蔻卿的婆母来了。

    锦秋暗忖,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她儿子死了,但还有亭儿这个孙女嘛,婆媳两人终归是一家人,何故闹得要引人围观?

    小川挤开一条路,将锦秋让了进去,这才看清,一位衣着华贵的老夫人,带着十来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并两个家丁,将酒楼门前团团围住了,那架势,比县太爷还威武几分。

    锦秋第一次见婆媳之间相处,以往也在书里见过,婆婆刁难儿媳,比如白居易的名篇《井底引银瓶》。

    井底引银瓶,银瓶欲上丝绳绝。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

    再比如《孔雀东南飞》。

    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锦秋读到这些书的时候,已经感到气愤了,没想到现实中,比这些诗赋里说的还不如。

    老太太是个有手段的,并不像和露的娘亲一样哭喊撒泼,相反,她极有礼节。

    带人围住了酒楼,却并不禁止客人出入,店里的客人见她来者不善,部分客人已识趣离开了,但也有些熟客担心老板娘敌不过对方,特意留下来撑场子,至于外面的客人,为着看戏,自不会再进来耽误功夫了。

    老太太见还有些人吓不走,又使出一招,示意身旁的婆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呦!大奶奶好本事,原以为闹着跟我们大少爷和离是为着跟野汉子淫奔,没想到汉子竟有这许多。”说着还环视了一圈酒楼里余下的客人。

    大家颇觉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了避嫌,也为了不给老板娘惹麻烦,也都告辞离开了。

    酒楼一空,老太太也就进入正题,表情诚挚慈和,亲自说道:“蔻卿啊,你扪心自问,你嫁进我方家这些年,我们母子待你如何?吃穿用度,皆是上等,便是你娘家弟弟打伤了人,亦是我方家出面摆平的,亭儿虽是女孩儿,可方家上下可曾亏待于她?可你无情啊!好好的日子不过,吵着闹着要下堂,还要带走亭儿,我们都依你,可是你看看你都在干些什么啊?!自己抛头露面,还带着亭儿跟你一起,她还这么小,名声全毁了,以后可如何说亲呢?你便是不为着自己,也该为亭儿着想吧!今日就跟母亲回去吧,你还是我的好媳妇,亭儿仍是方家的掌上明珠。”

    这一席话说的入情入理,街坊邻居已经开始对吴蔻卿指指点点。

    连锦秋都动摇了,老夫人这一席话都在道德高点,而且用词中肯,没有夹杂任何个人情绪,也没有撒泼大闹,出言羞辱,而且话里的意思,蔻卿的夫君并不像她说的是死了,而是两人和离,和离后还能将嫁妆带出,可见婆家人品不错,相反,蔻卿却是说谎了的。锦秋不愿意相信蔻卿是那样的人,其中到底有何隐情,还看她如何应对。

    却见蔻卿已是泪流满面,扑到夫人面前,双膝跪下,哽咽道:“母亲,孩儿对不起您。”

    众人简直忍不住要拍手叫好了,这就对了嘛,今日能见证一场大团圆的戏码,都算是积功德了呢,屏息继续看下去。

    蔻卿又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母亲,这些年,您待我和亭儿当真是极好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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