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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偏安》 CH.059 残垣壁下(第1/2页)
是虽然是,但既然孟边珵没听清,沈峰闲可没有重复一遍给他听的想法。
他避着孟边珵额角的小伤口,用布巾小心地擦拭着道:“医者能拿说的,无非是一些养伤的注意事项,自然和你有关,但我都记下了,师兄用不着知道。”
孟边珵果真是没听到,也不疑有他,垂眸说道:“我身下不舒服。”
沈峰闲忙道:“刚刚你伤口暴露着,我不好动你,现在包扎好了,我去找干净的衣服和床单过来,换一下就可以了,你等我会儿。”
便从床边起身,出去找了干净的中衣和新洗好的床单回来。
他抱着干净的衣物进屋,孟边珵便要自己撑坐起来,沈峰闲连忙把抱进来的东西扔在椅子上,冲到床边拦他:“你不要乱动。”
孟边珵忍痛道:“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我不起来,你怎么换床单呢?”
沈峰闲道:“那也用不着你动,我自有办法。”
也许是翁百草用的药里有些安神的成分,也许只是孟边珵经历惊险之后放松下来,精神有些不济。总之沈峰闲信誓旦旦地说有办法时,孟边珵并不像往常那样好奇,想问他有什么办法。
他腹部是尖锐的痛,身上也有几处钝痛,头也昏沉沉的,乐得不用自己吃力,便顺着沈峰闲的意思躺回去,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施展办法。
沈峰闲动作轻稳地剥了他的衣衫,连同身下沾土的床单一起抽了出去,简单又仔细地擦过身上沾染的尘土之后,便抱着他移动两次,将床单左右铺展平整,然后用同样干净的被子盖住了他。
孟边珵不用裹在尘土里难受了,沈峰闲也没有再次弄疼他,他恢复一点儿精神,看着弄好这些之后,从瓷瓶里挖那种“自己可以随便使用”的药膏的沈峰闲,忽然有些疑惑。
“屋里热吗?”
“啊?”
孟边珵抬手碰了碰他的手臂,“你看上去很热,脖子都红了。”
沈峰闲清了清嗓子,别过脸道:“噢……是有点热,抱你时怕碰疼你,绷着一股劲儿,所以才有些热吧,不用管我,一会儿就好了。”
他确实忙前忙后了好一阵儿,孟边珵眨眨眼睛道:“那我自己涂药吧,你歇一会儿。”
沈峰闲问:“砸伤在后背,你怎么自己涂呢?”
孟边珵便不言声了。
沈峰闲挖了药膏在手上,比划了一下,觉得孟边珵不好翻身,也不好侧身,无论怎么动,似乎都会牵扯了他腰侧的伤口。
沈峰闲自暴自弃地想,脸上这热度,好像暂时还不能下去了。
干脆心一横,俯下身去,撑在这人身上,在孟边珵微微放大的眼瞳里,用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后颈,将人托自己近一点儿,故作镇定地说:“涂药啦。”
他这样俯身,手肘撑在孟边珵两侧,一只手托着后颈,另一只手在肩上涂抹药膏,从感观来看,怎么都像是一个亲昵的拥抱。
孟边珵下意识想伸手环住他,借力也让后背能多一点儿空隙,然而这人靠他好近,气息包围着他,像是一种温柔又强势的侵略和浸润。
孟边珵此时未着寸缕地在被子里,本就只是强撑着安慰自己,是自己不方便才不得不让他帮忙,两个既是同门,又都是男子,扭扭捏捏的大概会很矫情。可眼下,这人衣着完整地抱着自己,哪怕隔着一层被子,孟边珵也忍不住有些脸红了。
这样一来,抬起的手又不好意思的放下,只自己也试图去用手肘撑床,免得对方吃力。
察觉到他手臂用力,沈峰闲在他耳边道:“师兄,你再这样不老实,我可要点你的睡穴了。”
“我怎么了?”孟边珵不可置信地问。
“你腹部的伤不整齐,虽然不深,创口不用缝针,也是不好缝针,止血的药再灵,你也不能身上一直绷劲儿啊,万一纱布渗出血来,你还得换一回药,还是一样的疼法。所以,你不如老老实实睡一觉吧?”
孟边珵果然撤力,对方有理有据,他也不扭捏了,果断抬手环住了对方的肩膀。
“我这样总不吃力,你也方便一点儿。是吧?你不许点我的穴位。”
“……”
沈峰闲机械性地维持着涂抹药膏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喉咙略紧地挤出一个“好”字,又暗暗提醒自己,眼下这逾矩的亲密姿势,不过是为着处理对方身上的伤处。
孟边珵心思灵澈,只是以为自己在帮忙。他这样坦荡,自己实在不该胡思乱想。
沈峰闲自己凝神平静着,孟边珵被他的温暖包围,安心又放松,声音都不似平时清冷。
“容羽捉回来的那人和朱祁,都已经关起来了吗?”
沈峰闲权当转移注意力,有问有答道:“没有,都死了。”
“死了?”孟边珵意外道。
沈峰闲便把当时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自己分析道:“不过我以为,那个黑衣人冲向朱祁,不是想杀人灭口兼自杀了结,他只是不知道,他头上戴的那个隐藏面目用的头罩,是个双向的武器而已。否则,看他身形步法,更像是想借着朱祁做掩护,试图逃走的。”
孟边珵沉吟一会儿,又问:“他虽然头颅损坏,看不出脸,那身上呢?你们查过了吗?”
“嗯,”沈峰闲道,“我有怀疑,所以借了裴兆良的剑,把他给扒了。”
孟边珵一怔,随即忍不住笑着说:“你啊,实在是太知道要怎么气人了。”
气他?沈峰闲本是想杀了他的。
换做几年前,他可不管有谁在场,有多少人在场,他不想留的活口,没人可以留得住。
可惜,他上了一趟寒鸦山,被沈怀古强行拜了师徒。那个老顽固知道血缘亲人困不住他,就干脆让他背了疏霜阁的责任。所以明面上,他必须谨言慎行一些。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别人找不着万横溃,难道还找不着疏霜阁吗?
一想到这儿,沈峰闲就更有些火大。
他涂抹药膏的手覆在孟边珵的左肩上,压抑着怒气道:“我若不及时赶到,这里还得添一块儿青,要不是看在他护了你一下的份上……”
孟边珵安抚地顺了顺他的后背,诚恳地提醒道:“裴兆良这个人,睚眦必报,但是,他并不是一个莽夫。他出手救我,是看中我的用处,无论是钳制容羽,还是钳制你。有时候,比起道貌岸然的伪装者,真小人反而更难对付。”
沈峰闲点头道:“我知道的,你现在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养伤最要紧。”
孟边珵“嗯”了一声,问:“还没涂好吗?”
“涂好了,”沈峰闲解释说,“再等一会儿,等药吸收一些再躺回去。”
没了抹药的动作,现在两个人就是单纯地拥抱着了。
孟边珵垂着眼睫,不太接受这样沉默的抱着,于是又说:“你还没说完呢。”
“说什么?”沈峰闲一愣,恍然道,“哦,那具无头尸的身份。”
“正是,你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特征?”
沈峰闲道:“身上其实还好,我最先看到的,是他的兵器和手。”
沈峰闲走遍大江南北,见识极为丰富,常见或不常见的兵刃招式他几乎都能说上一二,而那个被容羽丢进来的
以头罩掩面的男子,虽然兵刃没在身上,但沈峰闲凑近时仔细查看了他的手,从茧子和骨骼的状况,以及衣服上的一些痕迹,知道这人十之八九出自苗疆,且手里常耍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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