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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重姒(双重生)》 121、番外其二(第2/3页)
大笑,一连说了四五个“好”,之后召他去御书房议政,更是连封三爵。
一般人受封得激动大半天,戚文澜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陛下分了他一碗的银耳雪梨羹味道很好,又多喝了一碗,随口赞道:“宫里膳食就是不一样。”
谢策道乐呵呵地道:“重重送来的,她喜甜,放的糖多,口感肯定更好,但不能多吃,会齁得慌。不过你这吃得也不多,想要的话再来一碗?”
戚文澜舀羹汤的指尖一顿,不动声色地拨弄汤水。起了波纹的羹汤面上,照出御书房殿顶蟠龙玉柱,尖尖的爪牙,威风凛凛的龙首龙身,精雕细刻的金光鳞片。
和他看不出情绪的双眼。
半晌,戚文澜才大口喝光青玉盏中的甜汤,道:“不了陛下,再和您抢,您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要骂我不知分寸了。”
谢策道也不生?气,指着?他对蒋明笑道:“看看,这孩子。还不忘调侃朕呢。”
又指戚文澜:“你啊,这么大人了,说话做事别再冒冒失失张口就来。在朕这里还好,到了军中呢?说错话做错事如何树立威信?”
戚文澜心虚受教,乖乖应是。
在戚贵妃那里他可以不耐烦,可以遁走不搭理,但对于喜怒不定难以琢磨的帝王,他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等终于出了御书房,绷紧的心弦松了下来,戚文澜登时原形毕露,没个站像地抻了个懒腰。正要出太极殿宫院,脚都跨出门槛,余光却忽然瞥到院落锦鲤池旁立着?的人影,果断长腿一收,变了方向,向池边走去。
太极殿东侧有处四四方方的锦鲤池,水波摇曳,清可见底的池子里玲珑鲜艳的成群游鱼。
槐树笼罩其上,郁郁葱葱,树影斑驳。
池边人如意云纹衫裙摆被风吹起落下,未戴钗佩,但发髻繁复新颖,不似京中的寻常式样。但意外衬她,露出半截颀长优美的脖颈,侧脸精致如画。正在掰了糕点,捻成碎末,投入水中喂鱼。
红鲤金鲤凑在一块,争抢夺食,活蹦乱跳渐起细碎水珠,鳞片更是光芒细碎,晃得人眼花缭乱。
她见状说道:“府上还是可以放些鱼苗养着,否则就一个小池流水,太单调了。”
叶竹提着?盛装羹汤过来的木篮,在一旁劝阻:“殿下,您忘了之前?放的鱼,都被锦官抓着?吃了个干净吗?还是算啦。”
谢重姒一想也是,将手里最后一把?碎末洋洋洒洒抛入池中,“也对。”
她转过身,视线仍恋恋不舍地粘在鱼群上,招呼叶竹:“走罢。”
忽然听到不远处走来的脚步声,谢重姒下意识抬头,看到来人,有些?意外,笑将开来:“文澜。”
见他穿着武官朝服,了然:“刚下朝被父皇唤来的?”
“嗯。”戚文澜应了声。站定脚步,不知在想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寒暄话,干脆走到谢重姒面前,懒洋洋地道,“伸手。”
谢重姒疑惑:“作甚?”
“伸手就是了。”
谢重姒无?奈,老?实伸手。
戚文澜握拳,手心里不知攥了什么,隔空放到她掌心数寸之上,五指一松。
“去年新婚大喜,没什么好送的,也就敷衍随了个份子。如今山川大定,赠你作红妆。”落在她手中的是半块虎符,“归你了。福顺安康啊,殿下。”
国之凶器,归顺她掌。
入手沉甸,谢重姒一愣。
给她兵符,于情于理都不合规矩。就算越过父皇,也应该交归皇兄才对。
更何况是……半块。
谢重姒和他对视。树荫下青年英朗俊俏,笑得露出两点虎牙,目光清澈坦然,根本不像是将七八年前?就该说的话,不轻不重隐喻于口,再画上个无疾而终的结束符号。
虎符沉铁铸造,沉重冰凉,森冷凝重。谢重姒拇指抚过,转而同样坦然地笑道:“多谢厚礼。只是我最近朝堂诸事懒得管,兵符在我手上无?用武之地,威慑不了人,之后么,更是不动用最好,期许个太平盛世。这样吧,我给皇兄,他更需要用来震人。可行?”
意料之中,戚文澜也未有难堪不甘,失笑颔首:“随意。给你的东西,任你处置,你当?废品论斤卖了,还是砸水漂去都行。”
对于亲友,谢重姒哄人的话素是张口就来,这次她却怔了怔,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再看戚文澜,已是转身大步离去,背对着她摆了摆手,朗声道:“替我向贵妃告声好。军事紧急,年末再归,就不去看她道别听她唠叨了——”
翌日,戚文澜准备离京。离京前?,被谢治唤去了太子府。
戚文澜隐有预感,迈过廊柱秋桂,由仆人引入屋内,果见谢治桌上放着那半块虎符,珍重地放在方盒锦布之内。
谢治招呼他入座,道:“今儿就赶往北漠啊?”
戚文澜颔首:“是。那边近来不安分,去坐坐镇。再过一两年,等国内海清河晏,无?后顾之忧,我再狠狠和他们打一架。打到他们心服口服,不敢再来犯,一劳永逸。”
谢治失笑。他指尖轻扣盛放虎符的木盒边缘,道:“这几年是长进不少,耐心多了。也没以前?那么冲动。对了,重重和孤说你把?半块虎符先献上了,这么早?规整调动军队不需要么?”
戚文澜如实道:“不是特别需要。唔……靠我这张脸就能调人调兵了。这玩意在不在我手头差不多,太子殿下您可能更需要。”
谢治笑得肩头耸动,摇头道:“你这话说的,要是个心眼小的,早该猜忌你了。行,心意孤心领了,你路上小心。父皇之前?赏赐你的不少,孤就不再越俎代庖赏你钱物爵位,但如有需要,尽管开口。”
戚文澜面色如常地谢恩。
从小在京城皇权中心处长大,哪一个不是人精?只不过有人不动声色,有人掌控全局,有人大智若愚,还有的能摸清旁人性情,插科打诨踩底线也能踩得恰到好处罢了。
不过……
他终于知道为何朝中人总喜欢模棱两可留退路了。
因为进退皆有余地,得以缓冲,不至于双方尴尬无话。
倒也有趣。
承德元年,望都格外秋高气爽。
太平巷也似有桂花芳香,顺着秋风送军队远去。沿路送行的百姓连绵,在路边瞧的,在屋上看的,在远处楼台上望的,都伸长脖子观望。
戚文澜银甲贴身,坐于高头大马上,对这些?场景习以为常,他兀自出神,叼了片不知哪里摘的桂花含在嘴里,咀嚼点甘甜味来。
倒是有的新来小兵羞赧,接过一个姑娘抛来的香粉帕子脸都红了,不知如何是好。戚文澜看着?好笑,拍了拍他头,道:“收着。”
这群严整肃穆的军队如若藏锋隐芒的利刃,将士铁甲如雪,出了京城,便将浩荡北上。
去出鞘迎敌。
也去迎接属于自己的命运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匈奴未灭,无以家为——by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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