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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他的心还没死透》 34、33(第1/2页)
此后他们也出去玩了几次,跟一些同学和排球队的队员一起。
作为傅霆海的铁哥们儿,狄旭得到了丁菀周到备至的对待,她带着他参观游历,没说过一句烦。
他们还去附中旁边的游戏室打过红白机,傅霆海怕被父母训,总是呆不久,早早地打道回府。
他刚走一会儿,丁菀也提着包走人,就连对狄旭道句再见都是不冷不热的。
回家的路程算是傅霆海一天之中最适意的时光,是他面临母亲大呼小叱之前的最后一段安宁。
半路上他会经过一段很长的下坡,坡的两旁栽满柳树,他最喜欢骑着自行车往坡下狂冲,柳絮满天,蒙蒙乱扑面,车轮下旋风磅礴。
少年总是不扶车把,张开双臂,衬衣在身后鼓风展开,他感觉自己正在飞。
他飞向坡的那一头,会看见对面一栋气宇轩昂的别墅,矗立着三角形的屋顶,阵阵风铃声正从别墅二楼的窗前传来,叮当叮当的。
因为每天都要路过,他渐渐好奇这豪宅里住了什么人。可那扇窗户永远紧闭,帘子无论晴天雨天都是拉上的,仿佛那里只住着吹动风铃的轻风……
把自行车锁在了小区的车棚里,傅霆海也要收心了。搬进城里后的生活并没有他想得那么完美。
母亲的暴躁性情也不因获得正妻的身份而有所缓解,她每天都跟父亲吵架,一吵就扯上十几二十年前的苦难。
父亲公事忙得脚不沾地,无心应付她的挑刺,只能大着嗓门把傅霆海推出来做挡箭牌,叫他早些成才,早些来公司分忧。
这时,母亲就会与父亲站在统一战线,对儿子耳提面命。
“如果不是我和你爸,你早就成了垃圾袋里的死胎!你的人生不是你自己的,你要孝敬我们,给我蹉跎的青春捞回本!”
傅霆海觉得他们就像两座山,压得他透不过气。
父亲的公司有个响亮的名字“深衡”,本是五金零配件加工厂,后来逐步发展成建材企业。
它的前身是傅家老一辈的原料生产铺,在本世纪初就已闻名,所以深衡在业内信誉度不错,傅父也成了岭城第一批富起来的人。
不过,在人脉方面,深衡还需拓展,目前只能为一些中小型私营商户长期提供建材,无法博得国有建设集团和大型私企的青眼,这也是傅父极想突破的困局。
有一家“温氏建设开发集团”,正是傅父近来急于攀结的对象,董事长温老板是两年前从港城过来的,据说一来就闭关了许久,数月前才正式启动开业。
他早先就是港人建筑行当中的佼佼者,“温建”也算是半个港企,刚运行不久,便跻身岭城商业圈的前列。
一旦能与它签订稳定的供货合同,将会使深衡的工程量得到极大的充盈。
然而,温老板筛选极严,又有自己下辖的海外材料供应渠道,傅父想如愿也是很有难度的。
借着同行的引荐,傅父终于把温老板约到了一场饭局上。
二人都是此领域内的精通者,相谈也算甚欢,英雄惜英雄。
酒足饭饱后,温老板和一名随行的洛管家被邀请去傅家喝茶。
傅霆海按照父亲的吩咐,把极品的毛峰茶取出时,就听到门铃响了。
每周的这天,狄旭的母亲都会上门来取些生活费。
狄母瑟瑟缩缩走进门里,由于贵客在,傅霆海不便请她坐在客厅,正要领她去楼上。
她却刹住脚步,揪着粗布衣服,煞白了嘴唇。
“阿姨?你怎么了?”
狄母不答,像生了怪病
一般使劲摇头,飞逃而去。
温老板往这儿望了一眼,茶水的雾气飘散,衬得他表情玄虚。
先前饭局上谈好的合约,喝完茶后却被温老板否决了。深衡没能搭上温建这条顺风的大船。
温老板的喜怒无常,令傅父无法揣测。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件怪事——狄旭的母亲自从上次后,已经好久都没有来傅家拿钱了。
傅霆海问起狄旭,后者只是一边踩死地上的蚂蚁一边说,“我妈不让我再这么软骨头,成天向你家讨饭。”
“那你们的家用从哪儿来?”傅霆海问出这个最实际的问题。
狄旭摇头不知。
但答案很快揭晓,狄母被抓的那天,正在一间破屋子里被两个男人压住肆意妄为。
警察破门而入,狄母用床单掩住自己,面如死灰拿出一把剪刀扎向心口,却被人夺了下来。
由于本市正在“严打”,狄母被贴上了“女流氓、坏分子”的标签,因卖-淫罪被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
后因在狱中神志昏乱,有过激的伤人行为,改判为死刑!
人们的觉悟提高了,这次枪决并未示众,狄旭脸色黑得就像他曾说过的那种很带劲的行刑步-枪。
尘埃落定后,狄旭捧了一团渗血的沙,沙从指缝中溜走,他笑得在地上打滚。
“这就是法律,法律这龟孙子!”
有头皮的碎末残留在地,乌鸦冲下来啄食……
狄旭父母双亡,成了孤家寡人,他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弃了学。
他本就读不进书,这下也没有了想要为之读出名堂的亲人了。
他如同出笼之鸟,去了社会上流窜,做点盗版磁带和假冒bp机的生意,头脑精明,有几分剑走偏锋的邪性,干得风生水起。
后来被举报了,跑得快才没给公安逮到。
他又改行去卖别的假货,卖不出去的时候,小偷小摸是家常便饭,还跟着一伙贼去扒过长途列车。
傅霆海听着他像夸耀什么一样说起这些,觉得心寒,劝也劝过了,但都是白费力气。
朋友之间,有些话只能言尽于此,谁都无法左右谁的自甘堕落。
傅父也抚掌而叹,“狄家的小子倒像是有点经商的气魄,如果用在正道,大有可为!”
狄旭的假货摊子又被抄了,他躲风头时来傅家住了一段。闲聊的时候,他总爱向傅霆海传授一些偷和抢的经验。
比方说,对手死死攥着什么财物或者武器不撒手,你只需要说一句能强行转移对方注意力的话,然后陡然发招,往他腕子上横着劈一掌,再反过来扭一下,保准能夺下那件东西。
傅霆海不信,随手抓过一把根雕的打坯刀,壮实的臂膀肌肉绷起来,握得比什么都紧,“你有本事来夺!”
狄旭捋起袖子,走近几步,并没有说出“看!飞碟!”之类的,而是流里流气地斜了傅霆海一眼,“你昨天晚上做什么梦了?”
傅霆海没料到这个,脑子转不过弯,手上的劲不觉松了。
狄旭虎虎生风地敲在他腕上,逆时针这么一拧,手到擒来。
“算你狠!你他妈怎么知道我做梦了?”
“我半夜起来喝水,看见你在阳台……洗裤子!”狄旭得逞地看着傅霆海可疑地红起来的脸,捧腹大笑,“说!你梦见什么了!从实招来!”
这时,狄旭忽然噎住了,他很怕那个答案会是丁菀。
“我……梦见一个姑娘的眼睛。”傅霆海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坦率而兴奋,“我
好像见过她,但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只有那双眼睛,特好看,很烫地盯着我,然后我也变得很烫……就这么醒了呗。”
听到不是丁菀,狄旭暗暗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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