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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车辙碾过的记忆》 第4章(第1/1页)
送走了李文海和秋海棠,回到屋里,小忠义给爷爷铺好了被子。
爷爷还没有进屋,窗外夜空中标白的月亮洒下来一层银辉,羊卧在羊圈的草窠里,听见脚步声,竖起脑袋往栏杆这边张望。
爷爷正眯着眼睛看着它们,目光中带着少有的慈爱,“再有一两个月,就能下奶了”他喃喃自语。
一只羊挺身站起来,咩咩地叫着,向这边走过来。不知什么时候,小忠义也出来了,他手里攥着一把干草,递过去,羊张嘴咬住干草,在嘴里咀嚼着。
“忠义,喜欢喝羊奶吗?”爷爷手放到他头上问他。
“喜欢”小忠义高兴地回答。
祖孙俩转身来到窗户旁,爷爷把窗玻璃上卷起来的纸被撂下来。天气转凉了,婆娑的树影闪烁在低矮的院墙上。起风了,纸被呼哒哒地翻响起来,小忠义急忙从地上捡起砖块顺着窗台压到纸被上。
他觉得,用不了几天,就能上学了。校长不是想见识爷爷的武艺吗?要是爷爷在学校能教武术的话,自己不也能跟着一起学了吗?
下午的时候,小忠义拿着水桶,从洋井里汲出水,晃晃悠悠拎水倒到外屋的水缸里,一连几桶倒下去,水缸里才出现了他流汗的小脸,他冲着飘动的水面笑了一下。放好水桶就去报来干柴,点着炉火,准备做饭。
这时秋海英,李文海也下工回来,就帮着胡忠义做起饭来。
秋海棠回知青点去了,他是想弄一点荤菜带回来,给爷爷下酒。
路过生产队的时候,队部院里靠街边的房子周围人头攒动,好像在开会,他好奇地凑过去。
戴眼镜的苏联生也在,秋海棠上前杵了他一下,苏联生正聚精会神地听着,猛然被吓了一跳,他刚要说:“哎我,谁呀?”侧身一看是秋海棠,忙把话咽了回去,拉起他的胳膊出了人群。
“怎么了,老苏?”秋海棠每次这么叫他都觉得很别扭,苏、叔同音,叫“小苏吧”又觉得不妥,居高临下的。
苏联生也不觉得占了什么便宜,倒是觉得被叫老了。都是二十不到的小青年,好像一下子成了四十好几的中年人了。其他知青都叫他“联生”偏他喊老苏。秋海棠觉得苏联生一副老诚持重的样子,平时总是偷偷看书,说话之乎者也的,不像一个老学究像什么?
“怎么了,老苏”秋海棠又问了一遍,苏联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上头派来工作组,就是县里革委会的又来咱们村?”
秋海棠惶惑起来,他感到胸口有些闷,好像有什么重重的东西压着,是什么呢?他又说不清楚。
“哎,还不是贫林批孔!”苏联生一口气说完。
海棠拉着联生一起到爷爷家喝酒,他俩骑着自行车到镇上供销社买了一些花生米和一块熟肉,又打了二斤散白酒。
时间已是下午两点多了,那辆二八自行车偏偏驮不了两个人,车胎没气了,他们索性把车子锁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走着赶了回来。
李文海已经在门口张望多时了,难得有一次聚餐,大家吃得挺开心的。
苏联生又原原本本讲了队部开会的情形,谁也不知道明天又要搞什么名堂,大家心里都是栖栖遑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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