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主母疼我: 15、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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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月儿晚上可以留在主母屋里伺候,白天不行。

    白日里松兰堂的奴仆们各司其职,洒扫的洒扫,整理的整理。主母身边除了有丹砂藤黄两个大丫鬟外,还有其余丫鬟照顾她的衣食起居,根本没有用得着李月儿的地方。

    她站在松兰堂主屋屋檐下朝外看,庭院里的丫鬟井井有条的忙碌,连花草都有人专门侍弄。

    李月儿扁嘴皱眉轻轻叹息。

    严格来说她跟这些丫鬟没什么不同,她们侍弄花草,她侍弄主母,唯一的区别就是人家是白天做事,她是晚上做事。

    还有一处区别最大,那就是她在松兰堂里的身份连个丫鬟都不是。

    李月儿还没搬进来呢就开始发愁,日后她要是过来,该以什么名分住着,白天要做些什么?

    还没等李月儿思考出个结果,三日后的清晨,主母的月事来了。

    李月儿愣怔的坐在床上,她之前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主母来了月事晚上自然不需要她伺候,于是李月儿重新睡回小院。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话不是没道理的。

    睡惯了主母那张柔软温暖的大床,陡然回到通铺炕上,李月儿翻来覆去睡不着,甚至挑起通铺的刺,觉得定是它太硬了硌的自己背疼。

    或是被子虽不单薄,但还是不够柔软,不像主母床上的被褥,躺下去就被包裹在里面,天天夜里不穿衣服睡觉都很舒服。

    除了这些外,最让她睡不着的还属徐新梅。

    这几日,只要她白天回来绣荷包,徐新梅或是阴阳怪气或是明讥暗讽,甚至将门关上,说不准她回来。

    原话是“你不是有地方睡吗”。

    李月儿想着自己马上要搬走了,也不受这个委屈,当即就找来后院管事的秋姨,要把这事闹到主母跟老太太跟前。

    徐新梅见她姿态强硬不像是“偷人”后的心虚,这才狐疑着把门打开。

    徐新梅原本怀疑李月儿是去伺候老爷了,可老爷又不在府里,加上那日来叫李月儿的分明是主母跟前的大丫鬟丹砂,所以徐新梅觉得李月儿是在给主母做事。

    就是不知道两人做什么,神出鬼没的专挑晚上。

    那几天主母用李月儿用的勤,日日夜里李月儿都不住这边,徐新梅碍于主母的威严,白天里虽说对李月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也不敢太过火。

    今天可不一样。

    主母不用李月儿了。

    不管原先李月儿在为主母做什么,如今她被打发回来,摆明了是主母用不上她了。

    徐新梅重新抖落起来,拿鼻孔看李月儿,“攀高枝掉下来了吧。”

    今夜见李月儿爬进被窝里明显不再外出,徐新梅坐在梳妆台前边通发边拿眼尾斜她,“咱们主母是亡故太太的义女,跟老爷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她轻哼,“主母自小锦衣玉食是必然,什么人没见过,你在她眼前算得了什么。就算你费尽心思讨好主母,她也不会帮你在老爷面前美言的。”

    有些大户人家,主母为了防止老爷从外面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会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或是寻些信得过好拿捏的人去伺候老爷。

    这样当家主母既能落得宽容不善妒的美名,又能让人帮自己固宠,一举两得。

    徐新梅觉得主母喊李月儿过去也是为了这个,李月儿至少看起来就性子温和好把控,只要稍微磋磨一二立立规矩,还怕她以后不听话?

    怪不得晚上让她去呢,熬一整宿,鹰都能熬老实了,何况是人。

    徐新梅脑子里想的什么李月儿不清楚,但她对徐新梅说出来的话很感兴趣,所以悄悄翻身平躺听的认真。

    在今日之前,她对主母的事情还真是一无所知。

    原来主母是曲家的养女。

    李月儿想到主母那拧巴的性子刻薄的嘴,感觉她原先在曲家怕是过得也不如意,至少不像徐新梅嘴里说得这般自在享受。

    难得徐新梅知道这些,李月儿竖起耳朵刺激她继续往下说,“你又知道了?”

    徐新梅眼睛瞪圆,“自然,我还知道主母之所以成了太太的义女,是因为她跟先老爷眉眼有那么几分相似,太太觉得是缘分便将她收到膝下养着了。”

    竟是因为这个?李月儿本能感觉有猫腻。

    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长相相似不稀奇,稀奇的是在一个地方,且被收为义女。

    徐新梅得意起来,“我跟你这种五两银子买进来的贱妾可不同,你们不过是妾的名分婢的命,我可是咱太太娘家那边送来照顾老爷的。”

    等她见了老爷,肯定会得宠,日后生下一男半女,孩子也会养在她身边,像李月儿孟晓晓这种妾,就算有了孩子也是不能自己养的。

    徐新梅身后要是长了条尾巴,这会儿早就高高的翘起来。

    她就是这么自信。原太太离世后,老爷想念母族的时候总会念着郑家,而她又是郑家送来的,老爷自会待她不同。

    光是郑家出身这一条,就足够她在曲家站稳脚跟了。

    早就躺平的孟晓晓闻言举起左手,胳膊猫尾巴似的竖的高高的,懵懂又疑惑,“可你现在不还是跟我们一样,是个妾。”

    徐新梅,“……”

    李月儿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

    管她什么花里胡哨的说法,遇到耿直实诚的孟晓晓全都白搭。

    徐新梅再高傲如孔雀,还不是跟她们一样住在鸡笼里。

    徐新梅猛地将篦子拍在桌子上,偌大的动静吓得孟晓晓立马缩回手臂,脑袋都蒙在被子中。

    李月儿伸手隔着被子轻轻拍她手臂以示安抚,皱眉看过去,“你吓着她了。”

    徐新梅哼道:“你们且等着,等老爷外出收账回来,再看我是不是还跟你,以及你们一样!”

    李月儿幽幽的想,徐新梅短期内怕是见不到老爷了。

    不过这事她不能说,连孟晓晓也不能说。

    安抚完孟晓晓,李月儿收回胳膊打算睡觉。

    虽说床铺不如主母那边的好,不过落得个清净自在,至少不会睡着睡着胸上突然多出一只手把她玩醒,偏偏她还敢怒不敢言。

    李月儿舒展眉头闭上眼睛。

    还没等她熟睡,门板就被人轻轻叩响。

    徐新梅刚要爬上通铺,没好气的扭头问,“谁啊。”

    丹砂,“我。”

    徐新梅,“……”

    李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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