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冷郁权臣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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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璋!”

    他怎么会在这儿?

    皇亲国戚关在宗人府,魏璋理应在诏狱才对!

    怎么会?

    怎么会呢?

    她呼吸起伏,想要逃离,可双腿发软,脊背倚着牢栏,站都站不起来。

    第42章

    魏璋轻易从后钳住了她的下巴,迫她仰头看他,“告诉我,妾书第一则是什么?”

    他的话语平静一如往常,但不容置喙。

    火光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忽闪,薛兰漪分明看到了其下隐藏的暗涌,似在爆发的边缘。

    妾书第一则:为妾者修容以悦君,泪泣视为大不敬。

    做魏氏妾戒骄戒嗔,事事都得以取悦主君为先t。

    她这滴泪显然是惹魏璋不悦了。

    可,那又怎么样了?

    他们现在都是囚犯了,都是必死无疑的大罪,她还怕他何?

    薛兰漪微湿的眼角上挑,倔强望着他。

    没有往昔的恭敬,亦不必再压抑对魏宣的情谊,任由不舍的泪水横流。

    白皙的肌肤上泪痕斑驳。

    宛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生了裂纹。

    魏璋居高临下,看到了她眼中不该有的眷恋。

    他很不喜欢女人流泪的娇嗔模样。

    “收回去。”魏璋沉声,仍端得魏氏家主的做派。

    薛兰漪却笑,“你算什么东西?”

    她是李昭阳,不是薛兰漪,更不是他魏璋什么妾室。

    妾书上的条条框框困得住薛兰漪,却困不住李昭阳。

    他管不着她!

    她也不会再对这个毁了她半生的人,有任何阿谀奉承!

    她用力掰开他铁钳般的虎口,掰不动便用牙去咬。

    如上午她跳马车时一样发狠,齿印又刚好嵌在那处。

    未结痂的伤口又溢出血来,顺着魏璋白皙的手背横流。

    魏璋蓦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喉间空气戛然而止,薛兰漪本能地松了口,唇齿上还沾染着殷红的血,大口大口喘息着。

    魏璋虎口收紧,捏住薛兰漪的脖颈,将她徐徐提了起来。

    她近日过于恃宠而骄,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了。

    他跟她说过,这世上所有骗他、忤逆他、背叛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已经原谅过她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你是李昭阳?”魏璋戏谑轻笑,在她耳边悠然吐声,“在我身下忘乎所以承欢的时候,你是谁?求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又是谁?”

    这世上哪还有什么天上明珠,不可亵渎的李昭阳?

    有的只是从里到外都属于他的薛兰漪。

    他的另一只手屈指轻抚她怨怒的眉眼,眼角的泪迹,脖颈上未褪去的吻痕。

    最后,捻住了她过于宽大的囚服,忽地一扯。

    麻衣布料轻易被撕破,露出光洁细腻的肩膀。

    凝脂般的肌肤上全是魏璋弄出的痕迹,还有一枚漂亮的血砂印鉴。

    刺青的伤口已经长好了,他的血长进了她身体里,融合得十分完美,比魏璋押印的任何一份契约都完美。

    “你这具身子有多喜欢我的精血,你不知道吗?”魏璋就站在她身后,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薛兰漪肩头。

    薛兰漪被他禁锢着,无法回头看他。

    但五步之外的墙体上映照出了两人的身影。

    男人覆着娇小的女子,身影拉长,赫然放大在眼前。

    幽暗的房间,浑厚的气息,凌冽的气场。

    一切的一切,仿佛初夜那间书房的场景重现。

    不堪的记忆,赤裸裸吹进薛兰漪耳朵里。

    她瞳孔一缩,愤然瞥向近在咫尺那张阴郁的脸,“都是你骗我的!”

    可她被掐着脖颈,连愤怒的眼神都无法传递出去。

    “我骗你……”魏璋讪笑:“再想想呢?”

    是她在寒冬的夜里,擅自钻上他的榻,依偎在他怀里,楚楚可怜望着他,说想与他同床共枕取暖。

    是她抓着他的手放在她心口,信誓旦旦说“妾心如磐石,不可转矣”。

    更是她一次次说喜欢他,说会永远忠诚于他。

    哪一次不是她自己上赶着来的?

    结果呢,不过数月,她就要置他于死地。

    到底,谁骗谁?

    魏璋食指抵着她的下巴,迫她仰面。

    他在后饶有兴味观察着那张微张的檀口,还有其下粉嫩的舌尖。

    真是一张颠倒黑白,口蜜腹剑的巧嘴。

    一张敢忤逆自己主君的嘴。

    他用拇指将她嘴角、唇瓣上的血一点点塞回了她口中。

    他的气息顷刻盈满她的口腔。

    薛兰漪恶心透了他的味道,她不会再吞咽他的东西,亦不允许他的血在融进自己身体里。

    她张着嘴不肯吞。

    魏璋的拇指径直抵在了她的喉头深处。

    所有的空气都被阻断了。

    喉咙里如堵了一团棉花,渐渐,又如压着一块秤砣。

    没有力气了,她的腿虚弱往下滑。

    魏璋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左臂横在她腋下迫她站着。

    她的眼前发白,胸腔快要炸开了般。

    终于,身体的本能让她不得不吞下了那口血腥。

    呼吸得以暂时的自由,身体无力地耷拉在魏璋的左臂上。

    她重新依附于他,他却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任何知错悔改之意,只看到了怨愤。

    “薛兰漪,你可知不忠之妇该受什么刑罚?”

    “我非你妇,谈什么忠贞?!”

    薛兰漪孱弱地呼吸着,苍白脸上的倔强丝毫不减。

    隔横在她胸前的手臂骤然收紧。

    薛兰漪脊背、脖颈撞在牢栏上,被迫与魏璋更近了一步。

    木制栏杆上的铆钉寒森森抵着她的皮肉,鼻息间都是魏璋身上的冷松香。

    她却看不到黑暗中的他,只听得森然的吐息。

    “你非我妇?那我方才叫你薛兰漪,你为何要应?”

    薛兰漪瞳孔一缩。

    不知何处来的阴风拂过,对面墙体上巨大的身影摇曳了一下,似鬼魅冲击着薛兰漪的视线。

    她才意识到,魏璋方才故意叫了她“薛兰漪”。

    她竟习以为常地回应了。

    潜移默化,是件可怕的事,能浑然不觉从内到外改变一个人。

    嘴硬是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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