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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神尊要我》 30-40(第5/15页)
起那本《天机录》,撑着地面将自己艰难地挪起来,抱着书冲南隅山躬身一礼,“弃春领罚。”
难得见他这么识时务,南隅山拧着的那口气总算松下来一些,又看见衡弃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脸烦躁地朝他摆摆手。
“这次的事我替你那徒弟攒着,别让他再犯到我手里。”他就知道衡弃春是要问楼厌,干脆道,“若再有下次,我定让他后悔拜你为师。”
竟是轻拿轻放的意思。
许是谭承义的确罪大恶极,竟然最看重门规的南隅山也松了口。
衡弃春这样想着,很快就听见他师兄难掩烦躁地向外赶人,“回吧,让魏修竹进来。”
巨大的无尽木投下一片阴影。
天色尽暗,整个仙门都被笼罩在一片昏暗下,下学的弟子零零散散地结伴回自己的住处,衡弃春夹在其间,一身白衣胜雪,周身四散莲香。
渐渐地,同行的弟子便抱着书本小心翼翼地落后几步,再落后几步,直到距离衡弃春很远的距离。
神尊位高,无人与他同行。
好在这么多年过去,他也早已经习惯了。
衡弃春回到神霄宫时天色刚刚擦黑,殿门敞着,里面悄寂一片,只有那泓泉水不知疲倦地流着,泻过高殿又汇入天台池中。
水声平白无故添人烦闷。
衡弃春跨过门槛,扶框之际忍不住躬身咳了一阵,浑身的经脉都被扯得隐隐作痛。丹田之中更有一股灼热的灵气肆意冲荡,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难耐至极。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衡弃春收了手,循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垂目看去,正见他那犯了大错的徒弟正跪在面前,微卷的发辫早已被汗水打湿,那张乖张阴鸷的脸竟也透出几分乖巧。
他抿着唇向前挪动一步,两手捧起,如在马车上一样,恭恭敬敬地递上来一杯茶水。
衡弃春看着他,烦闷的心绪就这样减损了一半。
喉间仍有消不尽的血腥气,衡弃春没有说话,默契地接过那杯茶水一饮而尽,而后径直向前到上首坐下。
楼厌重新接过那只空了的茶盏,举在手里似有千斤重。
衡弃春越不出声,他就越发烦躁不安。
一颗心在胸腔下挣扎乱跳,一面想要不管不顾地慌乱逃离,一面又渴望从衡弃春口中听到更多的话。
即便那是神明的降责。
本座真是有病。楼厌妄下定论。
不知等了多久,他觉得自己腰腿酸痛,膝盖都没了知觉的时候,忽然听见衡弃春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抬起头,正看到他师尊坐在案前,静静地垂眸看着什么,神色极其专注。
借着将暗未暗的天色,楼厌辨认出那是一本很厚的书。
嘶——
他登时警觉起来,觉得大事不妙。
这该不会是衡弃春从南隅山那儿拿回来的什么门规刑律,打算按着这上面的条律将他绳之以法吧?
看那书的厚度,他恐怕会比上一世死得还要惨。
怎么办……
“唔。”楼厌决定死也要死明白,一直顾不上衡弃春让他“噤声”的命令,问,“师伯说什么了?”
没有回音。
衡弃春仍在盯着那本“门规”发呆,既没有答他的问题,也没有斥责了破了“噤声”的规矩。
那看来是真的了。
他真的打算处死本座。
楼厌一时背水一战的心都有了,挪动着膝盖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奈何他实在是跪了太久,刚一起身就又是一个踉跄——直直地朝着衡弃春的腿扑过去。
狼狡黠在能屈能伸,他忽然改了主意,就着这样的姿势按住衡弃春的膝盖,泫然欲泣道:“是要杀我吗?”
衡弃春垂眸看向伏在自己腿前的狼崽子。
明明是那样狠戾的一副五官,可摆出那种楚楚可怜的神色时又让人格外觉得人畜无害。
衡弃春怔了怔。
他竟第一次生出这样的包庇念头,想要像南隅山一样,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伸手敲了一下小狼的额头,轻斥一声,“还不过来抄书。”
楼厌满腹疑惑地看过去,正看到那本“门规”的书脊上写着三个大字。
——《天机录》。
楼厌:“?”——
作者有话说:大家觉得师尊会乖乖抄书嘛[狗头叼玫瑰]
第34章 执君手自录 不可以光着出门。
楼厌越发肯定自己上当了。
被关在这间神殿里半月有余, 每日除了抄书就是抄书,手指被笔杆磨出了厚厚的茧, 膝盖跪得又肿又疼。
偏偏衡弃春还不许他动用灵力。
楼厌抄满一张纸,忍不住跪坐下来揉手腕,转头又看着那还剩八十多遍的书望洋兴叹。
墨迹未干,泛着莲香的墨气充斥鼻尖,使他的思绪不由得飞远。
刚化成人形那会儿每天都在犯错,不是咬坏了衡弃春的东西就是和甪端门的灵兽打架,甚至有一次还想尝试不穿衣服下山溜达——被衡弃春抓回来一通好打, 打完了再被扔到桌前抄“不可以光着出门”。
一直到前不久南隅山罚他抄《通冥志》, 他其实一直都在抄书。
但那些书都是薄薄的一本儿,即便被罚一百遍也很快就能抄完。
不像《天机录》, 像一本天书。
楼厌骂骂咧咧地又提笔写了几个字,很快就败下阵来, 肩膀到手腕酸成一片,实在抄不动了。
他不禁开始思考这桩祸事的源头——定然不是他自己的原因。
要怪就怪当年编写《天机录》的人,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写这么厚一本书, 难道他当时就没有料到后事会有人拿它来罚弟子抄书么……
等一下。
楼厌捏胳膊的动作顿了一下, 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编《天机录》的那个人好像是他的祖师爷。
他老人家在天有灵,应该听不见徒孙的腹诽吧。
楼厌转念又想, 那这事儿就该怪他师尊。
明明可以捅他一剑给他一个痛快, 却非要用这种磨人的手段罚他, 简直不顾狼的死活。
楼厌只觉万分后悔。
他自己想得出神, 连身后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被衡弃春的声音打断思绪时明显一呆。
只见他师尊已经跪坐在对面的那张莲花蒲团上,将他抄好的那一摞拿在手心里仔细端详, 一张一张地看过去,眉心越收越紧。
前十遍还算看得过去,越往后看就越没法入眼。
“哐”一声,衡弃春将那一整摞宣纸摔到楼厌面前,语气含着斥责,“怎么把字写成这样!”
楼厌大气儿都不敢出地往那摞纸上瞥了一眼。
最上面一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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