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又争又抢: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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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婕妤说这药味道不错,让你家主子再熬一碗。”

    祁雨心:“???”

    殷昭让祁雨心在正殿陪他等着,一直到了穆子卿亲自将重新熬的药端过来:“陛下,娘娘让我给您带句话。”

    他倒是很乐意听,毕竟这段日子以来,南启嘉逆来顺受,从来不跟他打言语官司。

    穆子卿不悦的语气中透出一股不怕死的勇敢:“娘娘说,她现在很累,需要歇息。您若是还想留她一条命慢慢玩儿,今晚就别再找茬!”

    殷昭怔了一怔,笑道:“好啊。”

    原来她也会累么?

    殷昭说:“回去告诉你主子,朕今日也玩儿累了,让她好好睡,明天继续。”

    这话殷昭说得轻松自在,一旁的祁雨心却不由打了个冷战。

    她早就听说过虞皇昔日对皇后的盛宠和偏爱,如今真是……君心,当真是凉薄至极。

    祁雨心本就是亡国公主,迫不得已才留在虞宫的,如今要以她为盾,把她夹在两人中间,她更是万般不愿。

    过了几日,她难得见南启嘉出了承元殿,在湖心亭坐着吹风,赶t紧撵上去,道:“好巧啊,皇后娘娘。”

    南启嘉这才是头一回将这位祁婕妤看了个真切,怎么说呢,她确与自己有几分神似,至于样貌,南启嘉想,殷昭应该也不是图她要长得有多好看。

    “祁婕妤喊错了,”南启嘉说,“我不是什么皇后娘娘。”

    她不是虞国的皇后,待她死后,也不用随殷昭一同葬入皇陵。生不愿同衾,死亦不必同穴。

    祁雨心见穆子卿穷凶极恶地站在南启嘉身旁,便想速战速决,几句话说完了事,省得遭人白眼。

    “其实,关于我和虞皇昭的事……他并非我喜欢的男子,像他那类的人,我自小就避而远之的,委身于此,也是形势所逼……”

    南启嘉并无惊讶之色,只道:“我知道。”

    “你知道?”祁雨心语含怒怪,“你知道,你知道你还跟他赌气,害他将我困在此处,就是为了要恶心你!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被迫充当他用来报复你的工具?!”

    南启嘉道:“对不住啊。”

    祁雨心见她这副软绵绵的样子就来气:“对不住对不住,光是说有什么用?我无辜被折在这里,光你一句对不住就打发了?”

    “那你还想怎样?”穆子卿早就想会一会这北边来的狐媚子,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现在这女人自己送上门来,还出言辱没他的娘娘,养条狗尚还晓得护住,他穆子卿岂能连狗都不如!

    “不是我说,”穆子卿叉腰骂道,“您看看您这副尊荣,当年咱们娘娘深得盛宠,你们黎宫里的内臣婢子就四处瞎传,说什么黎国公主三分像咱们娘娘,还说你是什么小虞后。我横竖是没瞧出来,您到底是哪里像我们娘娘呢?我穆子卿也算是阅女无数,像我们娘娘这等姿色的,我敢说中原四国只她一个!”

    他把祁雨心从上到下看了个透:“说实话,您这姿色,也就算个中上,离我们娘娘,哼……现在看我们娘娘和陛下闹掰了,又开始怨怪起与我们娘娘那三分相似的长相让你吃了亏。不是,你脸呢?!”

    穆子卿这一席话,是完全把祁雨心给激怒了。

    她咬牙看向南启嘉,直白表达了她的要求:“管你怎么想!你去找殷昭和好!只要你们和好,他就不会再纠缠于我。或者你去同他说情,让他放了我!这破地方我是一天不想待,还有你那狗男人,我都不想说,简直是脑子有毛病!”

    南启嘉自是不肯为了她去同殷昭说和,实言道:“祁姑娘,我自身难保,实在无暇他顾,还劳烦你另想他法。”

    她尚且深困笼中,不得自由,如何能替旁人脱身?

    这祁雨心气血上涌,不依不饶,见他主仆二人要走,便上前去攀扯。

    南启嘉和穆子卿毕竟都有武功在身,反应灵敏,见祁雨心扑来,各自往边侧躲开,结果祁雨心扑了空,竟直直坠入了湖中。

    祁雨心的侍女惊呆了,旋即奔走疾呼:“救命啊,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许久不外出走动的殷昭,今日不知何故,破天荒来了趟湖畔,见得有人在湖中挣扎,脚步一滞,顿足观望。

    南启嘉身旁有树遮挡,殷昭没瞧见她,却隐约看见穆子卿站在湖心亭里。

    近乎是飞奔过去,殷昭纵身扑下水中,甚至都没有看南启嘉一眼,笨拙地向在水中挣扎的祁雨心扑腾而去。

    南启嘉瞪圆了眼,紧随而至的,是深达心底的悲凉。

    他的眼里,还容得下别人吗?

    高敬大呼:“陛下不会水!”

    之后也一头扎入水中,朝殷昭游去。

    见殷昭在水里玩命,又才知晓他也不识水性,南启嘉心头似被刀子捅了一般疼。

    只见他迸起硕大的水花,艰难地对游到他身边的高敬说了句:“救……救她!”

    南启嘉闭了眼,脱下外衣和鞋,纵身一跃……

    殷昭先被高敬救上岸,待他神志清醒些,才见南启嘉将祁雨心拖上岸边。

    南启嘉今日穿的蓝色,祁雨心今日穿的黄色。

    那么他方才看见的,在水里挣扎的那个身穿黄衣的人,她竟不是……

    殷昭错愕至极,似还未从落水的惊恐中平复过来。

    他缓缓站起,眼见南启嘉向他走来,她眼眶很红,脸上身上全是水,也看不清是湖中水还是眼底泪。

    殷昭言辞不清,含糊道:“姣……南启嘉,我……”

    双手想要触碰她,却缩了回来,无处安放。

    经此一遭,南启嘉可以肯定,殷昭对祁雨心,绝不是简单地利用。

    他愿意把命都给她。

    他对她动了真情。

    南启嘉取了她刚才脱掉的衣鞋,对穆子卿道:“我们走。”

    “站住!”殷昭抬腿欲追,奈何双脚被水草缠住,待高敬为他解开,承元殿那主仆二人已经走远了。

    当晚,殷昭强压下那翻腾了数月的胜负欲,再一次腆着脸来到了承元殿外。

    他想到了一切可能。

    南启嘉会因为她舍生忘死救下祁雨心而心痛决绝,此刻或许正把自己关在寝殿内偷偷哭鼻子。

    又或者她茶饭不思,这会儿进去,兴许能看到穆子卿端着食盒守在她门前。

    然而,都没有。

    他和高敬还未踏入宫门,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阵他久不曾听闻的、发自内心的欢声笑语。

    “子卿,快,再生个炉子,我们烤芋头吃!”

    “唉,走开,你太笨了,烤芋头是这样烤的?”

    “子卿,你尝尝看,味道还不错吧?以前我小师兄就……”

    ……

    他瞳孔紧缩,扯了下嘴角,恨声道:“南启嘉,算你狠!”

    第96章

    承元殿内的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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