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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陛下他又争又抢》 90-100(第11/14页)
,也在一个个寂寂长夜之后消散殆尽。
每一晚,他侧过头去,都看不到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他厌倦与祁雨心逢场作戏,更厌倦了他自己。
殷昭独坐在大殿中央,看着苍茫的圆月,不知所思,亦不知所想。
高敬抄了件斗篷为他披上,叹息道t:“陛下,您这是何苦啊?”
他唇角上扬,不见笑意,更像是种自嘲。
“我这半生孤苦无依,原以为终于得了可以托付此生的良人……我以为总能得到她的真心相待……”
他再说不下去。
虞皇昭这一生,总是在失去。
爱他的人一个又一个背叛他,他爱的人也一个接一个离他而去。
也是多年以后,关于他的史册上,留下最多的两个字就是“死”和“叛”,只是他一直不能接受,这种本该习以为常的背叛,竟会来自于南启嘉。
高敬只比殷昭年长两岁,除了他在郸城为质那几年,常伴其左右,从未曾分开。
“陛下啊……”高敬不知哪来的勇气,跪在殷昭面前,朝他行下叩拜大礼,“您与娘娘走到今日这般,臣实在是万分心疼,然而事已至此,臣恳求陛下放过娘娘,也放过您自己吧!”
“连你都……”殷昭不可置信地望着高敬,他分明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何以连他都劝他放手。
他明知道,他永远都不会放手的。
同样是这天夜里,南启嘉被噩梦缠绕,睡着了也不停地挣扎。
她接连做了好几个稀奇古怪的梦。
梦里有她素未谋面的小侄女,长得和她小时候有七分相似,就在她跟前,和枫团玩闹。
梦里也有不好的东西,比如一条巨大的红蟒蛇,它的鳞片是血一样的赤色,它吐着信子,爬上南启嘉的脚踝,再死死将她整个身体包裹缠绕。
每日清晨,她都魂不守舍,时刻都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殷昭听穆子卿说完,为了看她到底有多狼狈,还特地设宴为太后祝寿。
宫里人尽皆知,自太后和乔北元那事之后,她就再不过生辰,如今平白整出一个千岁寿宴,皆不知为何。
“他哪里是给我祝寿?他就是想看看那南启嘉,自己又拉不下脸来,才拿我当噱头!”
太后现在脾气越发像小孩儿,说得自己都气不过,将头上的珠钗拔下掷在妆台上,
“我不喜欢办什么生辰宴!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要陪这些后辈胡闹吗?”
杏箬梳着太后花白的头发,发觉这两年,她老了很多。
从前她那么喜欢热闹,也对殷昭的私事颇为关注。
然而自殷暄身故后,她便对世间万物都提不起兴趣,连带着殷昭那个让她哪哪儿都看不顺眼的媳妇,也不想再管。
争来斗去一辈子,最后皆成了空。
为了参加太后的寿宴,南启嘉特地扑了些脂粉掩盖住倦容,但殷昭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她气血亏损得厉害。
秋季将尽,每个人都加了衣裳。南启嘉脸虽消瘦,身材看起来却臃肿了一些。
殷昭知道她怕冷,定在礼服里面多塞了棉衣。
他不可控制地想,夜风呼啸之时,她一个人躺在承元殿那张大床上,也会感到冷吗?
此次太后生辰宴,除了百官及其家眷,还邀请了受降的靳国储君夫妇。
前靳太子在开宴头一天吃了太子妃亲手做的羹汤,上吐下泻,到了今日都起不来床,只能让太子妃独自参宴。
久别乍见,南启嘉看杨漪的眼神并无喜色,反倒是暗含羞愧,每遇目光交会之时,她便别过头去。
然而另一边,又是殷昭。
她索性垂下脑袋,谁也不看,心不在焉地用筷子头拨弄着盘中餐食,只盼着这场晚宴能尽早结束。
她如此畏缩忸怩的模样,与杨漪记忆中的小南公子可谓是判若两人,她怒其不争,而又心有不舍。
殷昭身边的位置,按制是皇后才能坐的,然今年他行下废后之举,中宫无主,那位置自然也就空悬了。
殷昭挥手唤了祁雨心上前落座于他身旁,朝中大儒正欲与他辨辨嫡庶尊卑,见南启嘉本人尚且无动于衷,便懒得搅这摊浑水,由着他作了。
“明年宫里会多个皇子或者公主,皇嗣的养育,烦请南夫人费心了。”殷昭不知能和她说什么,好像这是唯一的话题。
南启嘉失了反抗的斗志,彻底认命,微微颔首,道:“陛下不必如此客套,这都是我该做的。”
“……”话接不下去,殷昭将樽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南启嘉能忍,杨漪却不愿让她在自己面前堪受此辱,于是搁杯停箸,走到大殿中央。
她倏地朝堂上天子跪下磕头,且声响极大,殿中陡然安静下来。
宁国侯怕她触怒天颜,低喝道:“阿漪,回来!”
杨漪置若未闻,仰面直视殷昭,朗声道:“陛下,臣女昔日携夫受降之时,陛下曾允诺,可以许臣女一个愿望,无论臣女想要什么,陛下都会允准。臣女敢问,陛下所言,是否还作数?”
殿中众人俱看向南启嘉。
天下一统后,百姓生活松快下来,成日里家长里短。
现在整个雍都,最值得议论的,莫过于突然破碎的帝后感情,是以虽鲜少有人知晓杨漪与南启嘉的过往,大家都一致预感她接下来要向殷昭索求的,多半与这位废后有关。
殷昭本以为,杨漪要么求他准许南启嘉的和离之请,要么求他善待南启嘉,复她皇后之位。
然杨漪所求,竟比这两者都令人咋舌。
“陛下!臣女请求陛下,将夫人南氏,赐予臣女!”
杨漪说完,殷昭“嘶”一口冷气,心跳都漏了半拍。
众人都睁圆了眼,顿觉今年怪事特别多,前有皇后殿上休夫,后有臣女与陛下抢女人,这真是……
“这真是家门不幸啊!!!”
不等殷昭发话,宁国侯便呼天抢地地跑来殿中,对着殷昭一顿猛哭:“陛下有所不知,臣这女儿在靳国染了恶疾,脑子时而清楚时而糊涂,她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呀陛下!求陛下看在我杨家世代忠烈的份儿上,准臣把这个不肖女带回家去……关起来!定不让她再出来惹陛下碍眼!”
杨漪正欲辩解,便被宁国侯捂住了嘴。
堂上天子将怒未怒,指甲已深嵌入掌腹,却未想出合适的说辞,既能惩戒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又能不伤了老臣的心。
南启嘉谙熟殷昭心中那些谋算,疾行步入殿中,对堂上那人道:“陛下,杨大姑娘说笑呢。杨大姑娘说的,并非是我本人,而是旧时,我与杨姑娘相识之初,曾与杨姑娘共同入画,想必杨姑娘想向陛下求的,只是那幅画吧?”
宁国侯忙道:“对对对对,就是那幅画,就是那幅画!”
殷昭渐松开紧扣入肉的手指,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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