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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广夏:云涌篇》 60-70(第13/16页)
子,便任由她与宫人们拼凑起金宫中所有紫色绸缎,包裹着昏虐之君的尸体,将他匆匆掩埋。
“确实死得好。”长孙青璟喃喃自语。
“只怕州牧们又要开始借勤王混战了……反正倒霉的都是百姓。”李世民与长孙青璟、曹郎假设着接下来的剧情。
“他们也会有八王之乱?”长孙青璟问道。
“谁知道呢?”李世民不置可否。
“肯定有。”曹郎却不愧是粟特人,“不过今晚肯定不演,条支人还需要吊着我们胃口,盼着下一次的酒水打赏呢!兴许上巳节就有新景弄。”
一场戏而已,大家突然释然大笑。
阿彩却委委屈屈地与长孙青璟道:“娘子啊,我没想到大秦国也有谈容娘一样的傻娘子——贤妃自少女时代就追随这昏君,待他情深义重,也不曾残害忠良,却落得秋扇见捐的结局。她不会为了这种无情无义的无道之君殉节吧?太不值得了。贤妃定要远离是非之地,好好活着。”
“承你吉言,那本是个温婉贤惠的女子,可惜所托非人。你看歌舞里那些凶残的禁军士兵,不也放过贤妃了吗?她应当不会有事。”
奇怪,蔷薇露明明不是酒,长孙青璟的脑海中却凭空生出几行字:“慕周姒之遗风,美虞妃之圣则。仰先哲之高才,贵至人之休德。”
她害怕极了,不敢再往下深思。
羯鼓声响,绘有莲座与十字的吴绫被高举起来,复活的瑜罕难在那吴绫后出现,重新踏上前往拂菻的路。
“甚好!”
“妙哉!”
“大善!”
众人欢呼着炀王罪有应得的横死,世尊死而复生的奥迹。
坚持大道的灵魂昂然屹立,自绝于仁的独夫身受显戮。
“好!”李世民真诚地赞美道。他为这世间为数不多的履方执正的君子、蹈道而行志士拊掌。
“毘提诃,我不太舒服!”长孙青璟看到远处座位上几个无心看戏,无意喝彩,满脸紧张,一味环视的皂衣青年,牵引起李世民的衣袖,示意要离开,“有候人混在宾客中,我们快走。”
她取下项间璎珞并手上累丝嵌琉璃指鋜及一封回信交给阿彩,令她寻找秦六娘,便催促着同行众人赶紧离开这鼎沸之局。
秦六娘收好长孙青璟打赏之物与写给六娘父亲的书信,便攥着一个同时织有十字纹、莲花纹、云气纹的银丝圣物囊,跑去这个令她颇有好感的娘子的落座处。
遗憾的是,她只见到几副搁置整齐的杯盘,点头啁啾的自鸣鸟,以及桌面上不知是蔷薇露还是眼泪勾勒的一头独角兽,独角兽的额上似乎中了一箭。
她只懂鱼符、鸽子、火焰这些符号纹样,在自己长大的地方从来没见过独角兽的符纹。
“不过也无妨,改日找个来喝酒听曲的儒生问问中箭的独角兽是什么意思。”这个开朗泼辣的条支少女将本来打算送给长孙青璟的圣物囊仔细收好,系牢掉落的面纱,托起一个葡萄纹银盘,哼着土龟兹,挨个儿向满座的勋贵公子们要起了赏钱……——
作者有话说:仅以此章,献给我的男神显克微支。
本章关于罗马史考据都是私货,大家笑笑就算了。
洛阳这场戏基本是组合了尼禄和图密善时代关于焚城和约翰流放下油锅等种种正史野史传说(让尼禄扛下一切吧),经过河南文人艺术家们改造,把使徒约翰的事迹和罗马大火事件糅合成一个中国式的暴君和圣人的故事。
这也是一个中国式的预言。
广神的“千秋伟业”在这个元宵节开始了倒计时。沿着预定的剧本滑向不归路。
圣主的功业各有千秋,暴君的死相个个相同。
写圣人是为了教化(过审),写暴君是为了酒水打赏(上座率)。
二凤、小曹和青璟的解读带着臆测的偏见却也是实情。
戏剧人物(按隋唐音译风)与历史人物(现代翻译)对照表
泥嚧——尼禄
惠襄王——克劳狄乌斯
太后阿毗那——小阿格里皮娜
皇后——屋大维娅
帝师——塞内加
贤妃——阿克台
瑜罕难法王——使徒约翰
PS:拿尼禄暗喻广神,这是尼禄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条支人(叙利亚地区)负责出转了几手的故事,河南人负责汉化,波斯人负责特效,高昌人负责BGM——大家提前给广神出殡,江都之变就一笔带过了。
关于粟特人的宗教信仰:景教、祆教、佛教都可以。
曹瑜罕的命名和当时中国人拿佛教神命名一样。瑜罕=约翰=让=胡安=伊万=肖恩=汉斯=叶海亚
当然小曹和二凤年纪差不多,出生于19年代末00年代初,你叫他“曹雨涵”也是符合时代特色的(bushi)
独角兽意象是认真的——麒麟的一种解释是犀牛的形状——对上兕子,写小说么,就选有利于自己的证据了。
来源是《左传t》哀公十四年:“十四年,春,西狩于大野,叔孙氏之车子鉏商获麟,以为不祥,以赐虞人。仲尼观之,曰:‘麟也。’然后取之。”
麟到底掉陷阱里还是中箭而死不知道,反正乱世容不下仁兽。《公羊传》里孔子说它来的不是时候。
所以“兕子”是一种政治理想,对新生治世的期待。
下一章观灯。感谢大家支持。
第69章 观灯(1)
“你确定看到候人了?”李世民与长孙青璟携手奔逃至通济渠边,将部曲和阿彩远远甩在身后。
“你要相信我啊。”长孙青璟跑到青石码头上,夜风掀起了幂篱的纱帷,“那几个人,既不看戏,也不喝酒,无事可做只是窥探他人的情状,可不就像候人吗?我阿耶在我五六岁时就教我和无忌怎么把这些谍人从普通人中辨认出来。”
“你说得也是,我过于执着等待拂菻炀王泥嚧暴毙了……”李世民挠头道。
“曹瑜罕呢?”长孙青璟回头道,“我们跑得太快都没留意他。你既然与他投缘,本该邀他一同观灯的。”
“我也正奇怪,他跑得比我们还快……”幂篱的轻纱在夜风里撩拨着李世民的脸庞,让他神思恍惚,“也许他也在陪某个娘子观灯,放河灯,等灯轮射焰……”
“也许他比你聪明些,发现自己喝彩太大声了,觉得不妥,又怕被盘问,就趁乱先走了……”长孙青璟掩口笑道,“谁叫他那高鼻深目的长相容易招惹候人呢?”
长孙青璟索性摘下了幂篱。夜风刺痛了她依旧红肿的眼睛,她的心情却十分愉悦。
她终于从对杨广造访试探的警觉,对景弄看似快意实则沉痛的结局中解脱出来。
通济渠边的上元夜,才是属于她的上元夜。一身的疲惫与伪装也已经被扔在在了波斯经寺附近——那些愁绪与担忧再也追不上他了。
“你喜欢这出景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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