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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藏高台》 80-90(第2/15页)
的思绪刹那清明,眼睫飞眨,几息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略带哽咽道:“你毕竟是母亲的人,我也不瞒你。”
“我这次能全身而退,全凭我先前在江煦那里讨得了一样东西。”
见她神色自若,竟还直呼靖北王的名讳,伽纭神色一顿,下一刻,心底涌起一股狂喜,瞟了眼,面上强压着问道:“是、是何物?”
然,莳婉却是避而不答,转而挑起另一个话茬,“这事先不急,我有一事好奇,还想着你能为我解惑。”
她继续道:“母亲给你命令,不应该是借此机会清理掉我吗?”像是开玩笑似的,温柔笑了笑,疑惑道:“怎么会是救我呢?”
“您您说什么呢!”伽纭被问了个措手不及,眼底飞快闪过几丝慌张,“贵妃娘娘是您的生身母亲,怎么可能会害您呢?”
“您实在是多虑了!”
莳婉定定瞧着眼前人的姿态,忽地脱口而出,“多虑也好,瞎想也罢,真相是什么,咱们其实也心知肚明,不必演了。”说完,她自己却是先微妙地愣了两息。
好在伽纭被她这次骤然转变的态度所唬,只顾着辩解,没有注意到她在走神。
“姑娘,您”
“我这里有一笔交易,做不做?”莳婉不等她继续,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挂在颈部的黑色缎带,打断道:“事成之后,这东西归你们。”
伽纭一愣,目光下意识顺着看去,缎带一路向内,上头悬挂着一个牌状物体,她瞬间福至心灵,“是令牌?”
见莳婉不置可否,瞬间,也卸下了那些装出来的姿态,神情冷静了几分,“这”
见莳婉满是胸有成竹,不仅不催,反倒还气定神闲,想到自家主子的指示,伽纭这才佯装勉强道:“可以,是什么交易?”
“狸猫换太子。”莳婉抬眸望她,反问道:“制造一场意外助我脱身,以你们的势力,应当是可以办到的吧?”语气却是极为肯定。
片刻,见对方点头应下,她这才松了松宽大衣摆下无意识紧攥着的指节,展颜一笑。
“那合作愉快。”
*
当日夜里,了却一桩心事,尚未至亥时,莳婉便生出几分睡意,谁知,后半夜竟时隔多日,发起了高热。
守夜的丫鬟发现时,她已是意识模糊,蜷缩在榻上,脸色烧得绯红一片。
请示完暗道外看守的侍卫后,不多时,军医便被匆匆召来,莳婉这会儿被几个丫鬟细心擦拭过脸颊和身子,稍稍精神了些,她的目光在赶来的两名军医身上停了片刻,再度投向他们身后。
须臾,大门紧闭,再无旁人前来。
莳婉淡淡收回视线,静静听着这两人的诊断。
对面,一军医道:“您这是急火攻心,强行压制许久,一朝稍稍放松,便病来如山倒。”
另一人闻言,亦点点头,附和道:“是啊,您身子骨弱,好不容易养了大半年,好些了,切勿忧思多虑,否则长此以往,恐于寿数有碍啊!”
“您这是郁结于心,旧症引发了高热。”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莳婉安静听完,这才道:“劳烦两位大人,为我煎一副药,多谢了。”
见两人忙道摆手直言不敢,她停顿片刻,这才佯装不经意道:“大王近日在忙些什么?两人大人可知?”
谁知,这么一问,周遭众人皆是垂首,不语,两个军医梗在原地,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莳婉见状,心如明镜,眼眶立刻涌上泪来,作势要哭,这下,其中一人立刻道:“您莫要伤心!身子、身子要紧啊!”
“大王”那人瞥了眼同僚,半晌,心一横道:“大王不日将远赴洛阳,亲征战场。”
莳婉闻言,装模作样的姿态有一瞬间的破裂,她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江煦要走了?去洛阳?在她几乎要杀了他之后?
巨大又莫名的恐慌再次变本加厉席卷心头,恍惚间,比额间的高热更加灼人,心口处钝痛更甚,莳婉甚至有点儿来不及细想这股恐慌的来源。
是害怕失去这份“倚靠”,还是担心“江煦”,抑或是见到“仇人”可能在战场上再次受伤,以致命丧黄泉?
浑身酸软无力,面上,莳婉努力控制住面部的表情,问道:“大王他伤势如何了?”
等了两息,这下,却是无人再答。
莳婉语气苦涩,“伤势未愈,对吗?”她的语调渐渐显出几分喑哑,不知是病得,还是情绪有些激烈起伏,猛然撑着塌,起身,“之前,大王命人送来的衣裳呢?有一件桃红色的,快寻来给我!”
见丫鬟想要上前搀扶阻拦,莳婉面色转冷,又道:“拿来给我。”
“别让我再重复。”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有几个机灵些的猜到了缘由,也不敢再此刻冒头。大王冷了这位也有近十日了,但稍微有些眼力见的,便知晓,尽管如此,却还是不能怠慢,只得循着莳婉的命令,忙将那件桃红色的衣裙给找来。
桃红的襦裙,金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花纹,裙摆尾端坠着翠珠,珍珠一般的莹润色泽,迤逦拖地,极尽奢华。
莳婉让丫鬟们为她换上,再快速梳了个寻常的发髻,药还在煎煮,因着一番折腾,她眼前隐约更加模糊,高热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柔嫩的肌肤似乎也被这衣裳束缚得不太舒服,脚踝处的镣铐戴了数日,如今藏在裙摆之下,每走一步,都伴着轻轻的响动和抽痛。
其中一名军医已和门外的侍卫一道前去禀报,莳婉梳妆完,草草喝了送来的药,便在另一名军医的指引下,直奔江煦而去。
许久,方才瞧见一灯火通明处。
已是戌时光景,天色暗淡,门口的守卫认出是她,皆是极为快速退至两侧,打开房门。
霎时,一条缝隙朝莳婉敞开,房内温暖辉煌的灯火映照至她的裙摆处,她一路往内,江煦已在屋内等候多时。
起身,一步步走来,而后,停在距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
一席乌色常服,脸色苍白,胸口处隐约还能瞧见些许包扎的痕迹,见莳婉满脸绯红,精神不济,江煦目光如冰,无半分动容,“你这又是闹得哪出?”
他上下扫视两眼,莳婉接触到江煦这道目光,只觉心口好似更加难受,她说不上缘由,只是本能地抬起头,努力聚焦视线,迷迷糊糊,疼得她几乎要蜷缩起来。
她有些分不清楚。
只是潜意识里,知晓这件事,她必须做,无论是为了抒发几丝情愫,还是为了让对方彻底放心,好能在来日顺利脱身。
她几乎是有些迷失其中,片刻,伏下身子,滚烫的额头抵着地面,一股彻骨的冰凉传来,叫莳婉清醒些许,尽可能恭顺,吐词清晰道:“过去的一切是奴婢之错。”
犹如两人初见,裹挟着过去诸多记忆,嗓音因发烧有些嘶哑,恍惚之间,甚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奴婢愚钝,不知悔改,忤逆欺骗大王。”莳婉说到这儿,语气稍顿,匀了匀呼吸,仿佛要将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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