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朝暮: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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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军营的军帐不同,这里略小些,却是精工。外由黑毡制成,内里设几案、香案,一榻一屏,弓箭可挂长架,南面还有一处简制炉火。

    知柔紧随而上,站在后头看他,无端端觉得他像一个反客为主的强盗,那样悠闲之姿,倒叫她忽然不自在。

    也许是受伤之事未辩解清楚,她在他面前恍若心虚,压了下眉梢,开始剖白道:“今日是宋培玉挑衅我,我忍了的,只是后来……我想到二哥哥上回因为他在祠堂罚跪,便寻思给他点教训,陪他玩了一局。”

    宋培玉箭术中庸,远不及知柔,他每每欲猎一物都被她追着截断,逗他似的,她只抢不猎,紧盯着他。最让他无可忍受的是,他居然有点欣赏她弓马娴熟的样子,很潇洒,好似他从未认识过她。

    知柔朝前迈了几步,近乎跟着魏元瞻:“其实我没想伤他,不过捉弄罢了,可他射不中猎物,竟反将箭矢对向了我,还好我躲得快,只叫他掠破肩袖……我气不过,就回敬了一支……”

    魏元瞻一面听,一面在铜盆中净手,闻及末尾,难以言喻的沉黯浮上面庞,他背对着她,依旧没有搭腔。

    知柔能感觉到魏元瞻不高兴。

    她又凑身挨近了些,歪着半边肩膀去探他的脸,见衣屏上架着她刚脱的衣裳,底气有点不足,话还是执拗。

    “真的,是他嚎得太响亮,好像我在欺负他,所以……我见林中有猎卒在检视标记,恰好放着染料,就、就用了一遭……至少表面上,我伤情更甚,许多人都瞧见了,他若闹到父亲面前,我也有理,他为难不了我家。”

    一番话说得十分详细,条理清楚,魏元瞻很想称赞一声,做得好。到底先按捺住,取了一条巾帕在水里打湿,拧了拧。

    他长久不开口,知柔有些难忍,伸手拉了下他:“你在做什么,魏元瞻?”

    一道沉力反扣住她的手,她被带到榻上,按着肩膀坐下。

    知柔微惊,魏元瞻坐她身旁,掌心托她下颌,转过去,温凉的触感抵上肌肤,他正拿巾帕为她擦脸。

    伺候人的事情,他做起来半点儿也不含糊,像对待一只欲碎的宝物,他手上很轻,气息咫尺相对,知柔覆了覆睫。

    血痕难去,魏元瞻攥着巾帕在她腮边一点点轻拭,见她偏动几许,不由把她收回来,皱着一点眉心,声音温温柔柔的,道:“知柔。”

    他静静地看着她,语气中没有调侃,“你的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人?我也有幸,能有用到你义气的一天吗?”

    他们相识日久,他了解她。“朋友”二字对她来说弥足珍贵,只要是待她好的人,她全都会记在心里,义无反顾地回报他们。

    宋祈章如是,宋含锦如是,长淮如是——就连苏都,她也不计后果地庇护。

    她耀眼得像个太阳,在他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她已经滚烫地闯入他的世界。

    他想对她好,不求回报,却又常常希望她的眼里、心里,只盛他一人。

    魏元瞻的话不轻不重,却有力量,在知柔胸口轻轻击节。

    她抬起眼,目光投他面上,好似感受到他神情里有丝委屈,突然慌乱了。

    当即,知柔启唇:“我的心里……也有你。很多你。”

    此言过耳,魏元瞻怔愣了一下,她的话些许笨拙,又诚挚,摄人心魄。

    帐中只有熏香在流转,一丝一丝缠在二人中间,心脏猛烈跳跃着,将全身血脉支配窜动。

    魏元瞻手里的巾帕松落了,情难自禁地,他的视线落去她的唇,眸中炽热、深静,喉咙微紧。

    这回没有犹豫,也没有做小伏低地征询她。知柔只觉修长劲瘦的身影罩上来,他的气息若有若无,似乎也在忐忑,渐渐他偏着头,温热的触感覆上唇瓣。

    他是第一次,动作生涩而小心,握住她后颈的指尖都有些微微颤抖。

    分明只是唇上的触碰,知柔却觉得浑身骨头都酸软了,她不自觉地回应了他,然后才意识到什么,双手抵他胸膛,忙要挣拒。

    堪堪分离几寸,蓦地被他攥住手腕,把人拉回胸前,滚热的手掌在她脖子后掌控着,重新吻了上来。

    温柔湿漉,像在品尝什么,知柔唇间受着吮咬,不知何时被他舔开了唇缝,霸道又缠绵地掠夺进来,她喉间轻轻哼了一声:“魏……魏元瞻……”

    带着喘息的声音钻入耳畔,魏元瞻忽然更燥热了,各种欲念纷沓而至,滋长成细细密密的研磨,在潮热交缠处愈发深地探寻。

    扼在腕上的手逐渐松懈,移去那张薄软的腰。知柔在魏元瞻掌下战栗起来,从未想过亲吻是这般滋味,气息有些迷乱,声音也是,无论唇舌还是胸腔。

    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知柔慢慢顺从了些,甚至用她的热情回吻。喘息的间隙里,魏元瞻微微笑了一下,仿佛得到了犒赏,他的吻从一开始的柔旎变得有些暴烈,无尽地向她索求。

    时间被拉扯得漫长,两人都没感知到它的流逝,帐中只有暧昧的声气不断起伏。

    大约很久很久,魏元瞻退开了些,颈后的温度爬上面颊,手指在她脸侧抚摩。

    知柔呼吸无序,还在低微地喘,他分毫不移地看着她,眼里的滚烫未褪,细密如丝。

    她心口砰砰直跳,别转过脸。

    魏元瞻喜悦地勾起唇。

    他其实也紧张,也心悸强烈,但他想,他是男人,可不好太过羞赧,便又大大方方去捞她的手,握在掌中。

    “你是喜欢我的。”他笃定道。

    她喜欢他。

    自然。

    知柔从未否认过自己的心意,在她还不懂何为情爱的时候,她已经认定自己喜欢他了。

    否则分开的三年里,她缘何总是无故地思念魏元瞻,担心他忘记自己,然后心头便浮上莫名其妙的不快?

    知柔的确懵懂,却也纯粹,心底最真实的欲望,绝无可能动摇。

    指间的手没有抽开,魏元瞻有些得意,笑了一声,指节扣了扣,暗暗弄玩她的指骨。

    “不敢看我了么?”

    迤逗的一句话,知柔被他激将地回过脸,那张明艳无俦的面庞透着淡淡绯色,眸光盈盈闪烁,有方才的湿润含在其中。

    那是他的功劳。

    魏元瞻百看不厌,明知她眼里的意思大概在说“谁怕你了”,仍私自在心里扭转,变成与他一样的爱欲。

    疾跳的胸臆平稳一些,知柔站起身,松开了他。魏元瞻的目光好整以暇,她立到哪里,他便看到哪,完全不顾痕迹。

    知柔佯装不下,实在有点羞,一张口,嗓音也是涩然的:“……你再这样瞧我,我不想理你了。”

    魏元瞻听了深深蹙眉,亦站起来,踱到她面前:“不行。”

    她侧过头,余光瞥见他鲜红的耳根,得知非她一人紧张羞怯,心里突然就平衡了,举止自在许多。

    知柔抿一抿唇,眼眸转回来,不再回避。

    魏元瞻唇角扬起,目光收敛几分,恐迫得太近会让她生出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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