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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画朝暮》 100-110(第8/17页)
坐下,“姐姐来找我,是有事要说?”
宋含锦点了点头:“你可还记得宋培玉?”
知柔挑起了眉,并不则声。
少时,她养的乌龟被宋培玉作弄,不单如此,他屡屡寻衅于她,被大哥哥赶出家塾后,倒是见得少了,偶然在街上碰面也视若无睹。
宋含锦道:“他父亲如今是太子帐下红人,此月中旬,宋阆设宴,帖子递到我们府上了。”
知柔仍旧不语。
宋含锦特意来找她,证明此事不能辞。
不出所料,宋含锦从袖中取出一张邀帖,双眉颦蹙:“这是单独写给你的。”
指名道姓要她去,虽不至于危险,但小鬼难缠,宋含锦难免忧心。
知柔暗中攥了下拳,少顷,无所谓地笑了笑,眼睛从始至终没往帖子上去一霎:“姐姐用饭了吗?”
宋含锦观察她须臾,摇一摇头:“还不到时辰,我用得晚。”
两人多聊了几句,宋含锦瞧知柔没将宴请一事放在心上,她也不愿扫兴再提,等烛火又燃了一半时,她告别回返绝珛。
送走三姑娘,星回连忙跑过去,在知柔对面坐下:“姑娘,您不如去找老爷,请他为您推了此事。”
知柔沉着眸光,她不想麻烦父亲,于是轻说道:“无妨,我也许久未踏过宴席了。”
眉宇稍展,又是一副松快的模样,起身揉了会儿手腕,“星回姐姐,梯子在哪儿?”
夜幕笼罩,天穹如深海,点点星辉闪耀其中,月亮不知去向。
知柔在瓦片下寻到了当年藏的信笺。
油纸包裹,历经数场雨雪,拆开后竟与之前一般无二。
知柔借院中灯火照探,凝着自己彼时的字迹,不知所思。
良久,她翻过身,望着周遭一切,目光所及渐渐换了画风,好似回到起云园,她和魏元瞻在屋顶欣赏世俗的烟火气。
他们相处的时间太长,可经回忆之事太多,稍不留神,她又念起他。
下午在窄道内,魏元瞻的言行叫她心动不已,和以往每一次心跳加速的声音都不同,今时跳得很重,很有力量。
这是今日第几次思念他了?
知柔秀眉微攒,挂成一个无奈的弧度,慢慢躺下去,用手腕遮住眼睛。
她喃喃道:“真是要疯了……”——
作者有话说:叮!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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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似酒浓(十八) 她看着他,显得柔情万……
京郊, 长风营。
忽然加深的春意令空气中布满湿润,日头渐高,穿戴铁甲的士卒们在演武场上直挺挺地站着, 汗水浸透后背衣物,上头不发令,无一人敢动弹。
其中一个年纪尚幼的男子肩背直正, 脖子没转一厘, 压着嗓音抱怨:“我就说上回那些话被他听见了吧,瞧, 他开始寻法儿整治我们了!这要是暑日, 两个时辰一站,肺腑都熟了!”
很快迎来搭腔:“新官上任三把火,放在哪儿都一样, 只是咱们这指挥使烧刀慢剐……”
“尔等此言,未免小人之心?”后面一个容貌斯文的士卒听见他们说话,忍不住抑声截断。
接着又道,“我观魏指挥使一身正气,与之前的几个都不一样,不过年纪轻些, 然军中自古不乏少年英才。再者言,魏指挥使出身高门, 家学深厚,岂会如你们所说,肚量”
“高门出身的心才黑呢!你懂什么?”最先碎嘴之人嗤着嗓子驳道,因不敢动,议论便也形同自语。
这位新来的魏指挥使上任不到半月,人影寥寥可见, 军令倒是下得勤。
今晨薄雾初散,长风营一众便已待命于此,站了怎么有两个多时辰,纵是不放餐,一滴水也未点唇边,这个魏世子是要熬死他们吗?
士卒们周身站得僵硬,却始终没一个人现出多余的动作,大约是麻木了,逐渐连抱怨都憋在腹里,又等了许久,终于见到传令官的影子。
马蹄如鼓而来,随即驻下:“指挥使有令,饭已备好,所有人去餐休整,午后继续操练。”
得此令,众人纷纷卸下端成铁板的脊背,一瞬间低语声起,三两一队地走向灶区。
刚一抵达,号角声远远飘来,正是宣示用饭之时已至,便有人纳罕地咕哝一句:“这魏指挥使倒是每次都掐着时间,没叫咱们忍饿过……”
“这就把你收买了,瞧你出息!”
“我也没说错啊……”
营房外,长淮站在台上看了一会儿,转背进入帐中。
魏元瞻正举着兵书推演沙盘,那张隽美的脸被书遮挡一半,露出长而深邃的眼睛,睫毛微垂着,状极专注。
长淮静步踱过去,偷瞄他的表情,语气低弱:“爷,您当真不是在同东府那位置气吧?”
皇太孙大手一挥,主子便不得不来此赴任,一个正五品的指挥使,还不如待在兰城。而今身处此地,还需忍受那些难听的流言,主子若因此心生怨念,他自是能够体谅。
魏元瞻似乎被他的话惹得发噱,唇角微勾,却没有玩笑的神色,淡淡睇他一眼:”你认为我在和东宫置气?”
长淮犹豫着:“若非与殿下生气,难道是外面那些……”
魏元瞻折身回到几案,把兵书撂下:“士卒多嘴,是因为无事可做;不服新官,是因为没有期待。我同他们生什么气?太孙殿下的东风,载我至此,然我真正得此官职,终究是那位的意思。”
他拿巾子擦一擦指尖,言至末尾,话声中掺了一许嘲讽的笑,“长风营安逸得太久了,众人疏懒,轻忽军纪,若不是他们惧我‘背后靠山’,今日操练,该倒下一片了吧?”
先前的曹指挥使,听闻是寒门庶族,从前受过的折辱太多,一朝改头换面,性情极为扭曲,他待下严酷,功绩上又固守无为。
去岁秋操演武,陛下见长风营毫无战阵之风,当场震怒,斥曹恒尸位素餐、误国误军。随即下旨革去其官职,命锦衣卫查办,另谕兵部选贤接任,待来年再行检阅,如再犯,皆治以军法。
魏元瞻来之前,已有两人待了刚过一月,便忽生病恙请辞。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亏得皇太孙为了将他留下来,说得跟恩赐一样。
他起初不知情,已然气愤,如今知晓内幕,受着委屈,还要听人议论,有点脾气也是难免。所以他不爱露面,是不愿看见那群乌合之众。
但人既然到了这里,便别无选择。
这支兵马再烂,他也得扶起来。
魏元瞻打定主意,自然不将怨气放在心里:“我若和他们一块儿混吃等死,到时候陛下校阅,连累的不只东宫,还有父亲。”
言及此,大约想到谁,冷肃的神情忽然和暖两分,不着调地说了一句,“我还指望父亲替我求娶新妇呢,侯府不能有变。”
自昨日起,魏元瞻的心情似乎格外愉悦,长淮原本纳闷,时下一品咂,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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