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朝暮: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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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的文雅。

    知柔眉梢慢慢挑起:“盛星云?”

    她顿了顿,心中既惊既喜,不由自喉间笑了一声,“你绑的我?”

    “误会、真是误会……”他推开脖子前的凶器,试探着走了进来,看一圈后,返身端详知柔,视线落在她垂下的手中,仍有些怵,“宋、宋知柔,你哪儿不舒服?”

    说话向后挪去,戒慎地掀动衣摆,拣一根最近的凳子坐下,才一沾座面,立时歪扭地站起来,眉头紧锁。

    知柔有些乐,瞧他一会儿:“谁把你打了?”

    盛星云哼唧一声,大约没面子,音量低若蚊吟:“除了元瞻,还能有谁?”

    他和魏元瞻多年未见,得知他回京,心里不知如何高兴,从公主的车驾进京算起,他盼了魏元瞻好久,怎想他是个忘性儿大的,回来三日也不曾上门。

    昨天两车擦过,他卷起帘子喊他,那头没应,眼睁睁地瞧那马车匆忙去了东宫。

    盛星云一气之下,起了逗弄之心,吩咐几名壮汉替他把人招来。

    他说得清清楚楚,玩一玩就罢了,元瞻他身手好,别惹得自己受伤。那几人弄错了目标不提,还跟宋知柔动真格的,简直蠢货!

    一消想,盛星云怒火难灭,揪着衣领扑棱几下,重新抬起眼帘:“我让大夫给你瞧过了,外伤,不会落疾。你哪里不舒服便告诉我,我再叫他回来。”

    知柔隐约听见他说魏元瞻的名字,眉毛一扬:“他来过?”

    “大夫?当然了,我怎会放任那些废物把你……”

    话犹未全,知柔轻声剪断:“我说魏元瞻。”

    屋里浅淡的香气在她刚醒来时便嗅到了,觉得很熟,像一条缠绕过去的线,把她牵回了某个时刻。

    盛星云哦一声:“他还有事,让我送你回去。”

    知柔眼里露出少许失落,还不待被人察觉,已经隐去,挪步将冬青插回瓶中,折身向外:“走吧。”

    盛星云愣了半晌,才追上她:“你不吃点东西?”又道,“我们也许久没见面了,别这么无情。”

    就见她笑了一下,扭头故意将他上下打量,睫毛一闪,闪烁出狡黠的颜色:“和偷袭我的人,需要谈什么交情呀?”

    分开太久,盛星云一时辨不出这话是否玩笑,只当作真的,长臂一展将知柔拦了,信誓旦旦道:“我这就把他们弄回来给你赔罪!”

    话罢大步朝前,知柔看他认真的样子,微微顿住,忙提高嗓子喊他:“不用了!”

    前头的人影被叫住,刹了脚,知柔走上去:“我一夜未归,家中长辈必然忧心,我得先回去了。”

    “那我送你。”盛星云拎一拎袖角,指向长梯,自己先她半步走在前面。

    宴仙楼是盛家的产业,盛星云科考不中,被父亲禁了书画,连家塾也不叫他去了,直接跟他大哥四处闯荡,什么经营的事物都学一点。

    他自小喜爱丹青,无端遭了此劫,颓然了好一阵。现在稍微适应,形貌间有了几分商人的况味,但对着知柔,还是从前模样,态度真诚。

    “当年你与元瞻先后离京,真叫我心都碎了。好在我去侯府打探,得知了他的消息,这些年与他从未断过书信。不过想要找你……很难。”

    他一壁说,一壁回头,她今天没有作男子装束,衣裙是桃夭色,正配她这如花似蕊的姑娘。

    “看见你们‘完璧归赵’,我真开心。”盛星云不由感慨。

    靴底“笃笃”地踩在阶上,知柔落后他,能从高处看见他嘴角的欣喜,虽不扎眼,却有温暖递到知柔身上。

    她弯了弯唇角:“我也是。”

    少时玩伴重逢,难免不使人纠察当初分散之因,盛星云好奇了三年,没忍住问:“你当年为何会卷入和亲之列?”

    不意听到这句,知柔眉心略攒,应答一声:“说来话长,不过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不是吗?”

    她不会同情怀仙,更不会可怜自己,只要日后能和牵挂之人守在一处,从前事,她不想庸人自扰。

    盛星云的眸光透过日辉观察她,她一如往昔,发觉后便直直望来,好像从不懂闪躲,做什么都坦坦荡荡。

    他笑了笑:“对,咱都朝前看。”

    裙摆无声地拂过最后一阶木梯,一楼的人影稍众,知柔站住脚,视线正撞上一个从门槛外跨进来的女子。

    她也看见了她,脚步微滞,或许不敢确信这是真的,目光怔忡地覆住知柔,嘴唇翕动了一下,到底没出声。

    在知柔未离京前,二人的友谊便已经破裂,江洛雅记不清她们吵架是因为什么,只记得知柔走了,她心里也很难过。

    阳光一块一块劈进来,铺在地上,细微的浮尘如水波流转,淌去知柔眼里,她移开了目光。

    江洛雅心尖一涩,仍然倔强地不作声,走到盛星云面前。

    两人是合作的关系,或许还会有姻亲,他无法逃避,脸上显出拘束的样子,对她低言道:“我晚些回来找你。”

    盛星云和知柔有旧,江洛雅清楚,眼下的情状,想必他是要送她。

    “你去吧。”江洛雅眼尾淡淡一瞥,毫不在意地登上了二楼。

    盛星云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他对江洛雅无半毫情意,可能以前有,早叫她的脾气磨没了。

    他们中间微妙的气氛,知柔隐有所感,她自己对江洛雅也不如脸上做的镇定。

    出来宴仙楼,街上游人穿梭,小贩喝唱,五花八门的店招在高处飘摇着,京城的繁闹再一次纳近周身。

    知柔走得快,时隔数载,无人引领的情况下,她依然能找到回宋府的路。

    盛星云跟在她旁边,眼光不经意往她靴上扫一扫:“你和元瞻,这三年里见过吗?”

    知柔摇一摇头:“没有。”

    诧异似的,盛星云先挑起眉,而后轻笑,口吻中尚有丝缕质疑:“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什么意思?”知柔盯着他揣摩一会儿,在一间摊子前停了下来。

    太阳在云层里闯荡,光一霎炽盛,一霎收敛热性。

    盛星云没看她,思绪归拢到魏元瞻那,犹觉得身上发疼。

    下晌,他刚知道底下人把知柔绑了,错愕得说不出话。随后命人将大夫请来,给她安置房间,正要去看她,酒楼里生了点乱,只好先放下来,处理闹事。

    心里担忧知柔,办起事情比往常快,方才踏上走廊,魏元瞻风风火火地踱过来,那脸色,是极不高兴。

    他本没想给魏元瞻传话,却不知怎么,知柔受伤,他不去宋府喊人,受蛊惑似的叫了魏元瞻。

    来龙去脉与他说完,一道进了知柔房里。

    西窗大开,榻上之人一动不动,浓长的睫毛盖住眼睛,看上去有些冷漠,又有些楚楚。

    魏元瞻伸手去碰她的脖子,想把她转过来,检查她颈后,见一切无恙,又在榻边坐了半晌,视线从未离开那身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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