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朝暮: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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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上手,魏元瞻稍稍抬起下颌,任其施为,问了一句:“江筠没再找过姐姐吧?”

    长淮回道:“打秦管事去了一趟长乐楼,姑娘与那江公子便再未晤面。秦管事生得良善,嘴是淬了毒的,当年盛公子被他叫到府中见过夫人,可把盛公子吓坏了,还是小的抱他出去的呢。”

    “母亲把盛星云唤到府中见过?什么时候?”

    “有几年了,好像是爷跟盛公子刚认识的时候。”

    “我怎不知?”

    长淮一僵,手像被谁扎住,半天未动。

    那几年,他常被魏鸣瑛逮去使唤,魏元瞻出门,多是兰晔跟随。一日,他见盛星云被秦管事领进府,在前头水榭上拜见侯夫人。

    没几岁的稚拙小子,夫人说了几句就吓得话也答不出来,只晓得哭。

    他心中不忍,站在那儿停了半晌。侯夫人看见他,对身边韦嬷嬷吩咐一嘴,很快韦嬷嬷行来,要他把所见吞进肚子里,一个字也不可告诉魏元瞻。

    阁中静了几瞬。

    忽然兰晔的声音自门扉穿透进来:“爷,四姑娘说她新得了个宝贝,回去习射了。”

    魏元瞻目视长淮片顷,方应兰晔:“知道了。”

    随后掣掣衣领,再度捋正,甫一绕出屏风就看见案上搁置的那簇鲜花。

    昨日,宋知柔在他书案上撂了一袋李子;前日是折扇;大前日是一支湖笔;再往前,是一只烧鹅。

    接连五日,问她是否有求于他,她只摇头,笑吟吟地冲他说道——

    “觉得你会想吃,就买了。”

    “这个你能用上,试试。”

    “瞧,我题的字,是不是笔笔刚劲,很神气呀?”

    “太酸了,给你。”

    今日她送花来,原是要说什么?魏元瞻有些懊悔入阁更衣,白白错过了。

    暮晚归家,魏元瞻把知柔摘给他的花放在窗下的菖蒲旁,它们鲜丽得格外耀眼。

    许是尊崇礼尚往来,他隔日在卧房里寻出那柄被他收好的短刀。自从宋知柔拜到师父门下,他便将其收了起来,专心练剑,还有枪。

    用这个回礼,足够了吧?

    四月天,阳光优渥,家塾内外被映照得一片金黄。

    魏元瞻此时心情尚好,及至踏上石阶,步履都是松泛的。

    而进了门,看见宋知柔与宋含锦、宋祈章欹墙而立,光影轮转,打在后二人发髻上、衣领边——

    知柔怀中正拢一簇鲜花,嬉笑着给他二人佩戴。轻快的笑声从那头直荡过来,一阵阵的。

    魏元瞻脸上的笑容逐寸收去,手往背后一掩,尾指与手腕皆动了下,短刀划入衣袖,藏实了。

    第44章 尘与光(三) 只给你一人买的。……

    这柄短刀是魏老侯爷在外征战时, 于瑶城所获。

    魏老侯爷兵器众多,魏元瞻自学语伊始,央着讨着不知搬空多少。

    而这一把, 是他七岁生辰那日,祖父亲自翻出来,坐在树荫底下, 问他要不要篆一个名。

    他嫌“瞻”字笔画过繁, “元”又太傲,半天想不出一个好主意来。祖父笑话他优柔, 索性不再询问, 径自提刀在鞘上篆了个“甲”。

    “甲”与“元”乃同义,居上。

    既与他的名字相衬,又不暴露, 十分妥帖。

    魏元瞻从祖父手中得来的兵器里,除了那杆随祖父上阵杀敌的长枪,他最珍视的便是掌中这一把刀。

    他在门框底下立住,望着宋知柔,心内不免嘲讽地笑了下。

    自己真是大方过头,竟想着以短刀相赠, 回应她那待谁都一样的“好”。

    魏元瞻折身,把短刀完善地掖入袖中, 适才挪步进去,慢腾腾地落到座位上。

    知柔看见他,一径跑到案前,还不及说一个字,他已挥了挥手,打发她似的:“自己去玩。”

    知柔困惑片顷, 方才说道:“昨日叫兰晔给你送去的,瞧见了?”

    “没瞧见。”

    听得知柔立刻转身,与兰晔对目。

    兰晔瞟一眼主子,瞟下四姑娘,一时语塞。

    等知柔再转过来,魏元瞻已经将文房用具一应摆好,她下瞥一刹,拧了拧眉:“那支湖笔不好用吗?”

    大抵送礼之人都存有一样的心思,希望对方收到礼后目露欣悦,希望他能够用上。

    魏元瞻一想到他把那支湖笔,连笔带匣齐整地收在房中,唇畔又凝一抹冷笑。谁清楚那支湖笔又是她在哪儿成批购得,分发给许多人了吧,他还当个珍珠似的收起来。

    “你怎么不问你的哥哥姐姐?”

    “什么意思?”知柔把花搁下,忖了半晌,“我只给你一个人买了呀。”

    湖笔昂贵,并不易得。宋含锦他们用的是京笔,早习惯了,等闲不爱更替。

    魏元瞻闻言怔了一下,睐目看她,嘴角有向上牵引的动势,忙抿一抿:“我放房里了。”

    眼落到别处,多添一句,“会用的。”

    知柔瞧他一会儿,没太上心,眼神朝他背后掠去:“盛星云好几日没来了,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他爹爹每逢月底考他功课,他上月疏于读书,八成在他爹爹那儿未通,锁家中了。”

    魏元瞻见她不则声,忽然问:“你今日也习射?”

    知柔点头,一面将玉韘掏出来,扣在指上:“三姐姐赠我的,我想要很久了,可不能辜负姐姐一番美意。”

    说起这个,她又垂首向魏元瞻嘱咐:“今日我就不去起云园了,师父的兰花还得托你照看一二。”

    魏元瞻轻蹙下眉:“知道了。”

    答对完,知柔扭脸瞧瞧门外,估摸着夫子快要来了,不复多言,预备回到座上找一找书。

    魏元瞻还是没忍住,半侧了身子问道:“你送我那些……果真没有任何图谋?”

    兰晔的话其实不无道理,宋知柔哪回对他发善心,不是为了借机捉弄?想想之前掺了芥粉的油爆鹅,他这次吃烧鹅前都留了十二个心眼,确认无误才敢用食。

    “我图你什么,一张比铜铁还硬的嘴?”

    知柔说完把自己都逗笑了,一边拂衣落座,一边冲魏元瞻僵硬的面庞勾了勾唇,“不用谢我。”

    直待魏元瞻坐正回去,她才露出一点心亏的表情。

    那日从凌府出来,凌鹤微的话在知柔耳畔久萦不去。她对阿娘的身份有疑心,对自己亦然。无从下手,便想着探一探常将军之事,或许能查到什么。

    于是这些天,她在知途馆打探多回,全是没用的消息。

    一直到昨日,知途馆的主人亲自接待了她。

    据他所言,京中有一位姓袁的史官,素爱誊抄收存每场战役,远至今上还未登基前,近至时下,是个十足十的兵法痴。

    知柔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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