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125-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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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思有些恍惚,心中觉着还是太瘦了,不免自责。

    因着样貌太过奇异,她们常常被其他城池驱逐,好不容易来到北原,这处城主愿意收留她们,还给了一小块院落和草屋。

    虽不大且残破,但对她们娘俩来说也是十分难得了。

    她本想是定居此地,接些女工讨生活,可才过完秋,便莫名来了一场雪灾,城中的流言蜚语愈发严重,不少也传到了这间小破屋里。

    骂得当然难听,可这些年类似的话听得多了,倒也不会太影响心情。

    不过她还是选择离开,自己无所谓,可小孩怎么能忍受这些辱骂,“阿乐,等雪停了,我们便收拾家当吧。”

    小姑娘唇抿得紧了些,揪住她的粗布衣裳,贴进她怀里小声道,“阿娘,我们又要走了吗?”

    她们已经走过许多次了,分明天大地大,却好像找不到一处属于她们的容身之所。

    女人没有回答,只把她抱紧,声音压得低轻,转而说起别的,“正巧近日无事,娘亲继续教你写字可好?”

    “好。”

    “我想学阿娘的名字。”小姑娘认认真真瞧看过来,抓着她的袖口,像在说什么人生大事。

    鹿余心头软和,揉揉她脑袋,“来,阿娘教你。”

    往日只有鹿余得了空闲,都会给她讲些故事,大多是些神仙事迹,妖鬼精怪一类,并借此教她识字,最近却不再讲了,似乎是有些急切,只教她如何书写。

    “娘,今日没有故事了吗?”

    “晚些再讲可好?”

    “好吧。”

    大雪厚重,像块大石,不仅压在燕山城百姓心口,也同样压在鹿余心口,她估算雪再下个三两日也得停了,彼时离开,寻一处山野停留作罢。

    可这大雪足足下了半月有余。

    太久了,久到燕山城如同死了一般沉寂,久到鹿余心有所感。

    她望着外头不见收势的大雪簌声,心口也隐有闷痛,本有所缓和的肺疾再度发作,又忍不住重咳两声。

    一手殷红。

    它果真找到自己了。

    鹿余收回视线,悄无声息擦净手上血沫,浅笑喊来炕上的银发小人儿,“阿乐,今日娘亲教你写自己的名字。”

    “来了阿娘。”小孩跟在她身边经历太多,性子较一般孩子早熟些,下地也是慢条斯理的,走过来步子不急不缓。

    可惜那头银发实在耀眼,再如何沉静也像只毛茸茸的雪兽。

    鹿余愈看愈觉得她可爱,愈觉得可爱心口便愈发酸涩,悄悄缓了一口气,等她过到自己跟前才一把将小人儿抱进怀里轻揉她发丝,声音温柔,“就叫鹿鸣意,要这般写”

    她拿着烧剩的木炭一笔一划示范。

    小屋地上已经没有多少干净之处,这些天被用以练字,大多都被炭粉糊得灰黑,写过擦,擦过写,层层叠叠,最后只剩下那个承载着鹿余所有牵挂的名字。

    鹿鸣意。

    此后漫漫流年,惟愿鸣意。

    鹿鸣意只是抬头用额间蹭蹭鹿余下巴,清粼粼的眼神落在她日渐红润的面上,“阿娘,您的病是要好了吗?”

    “您近来咳的少了,瞧起来也比之前精神。”

    她掰着手指头细数,最后偏头来弯眼,露出个稚气的笑,抱紧了鹿余的脖颈,“阿娘要是好全,日后就不用再那般痛苦了。”

    她所过的短暂年岁里,也曾得过几次风寒,深知那滋味不好受,于是推及娘亲身上,总是心疼,这会娘亲终于好了,她实在高兴。

    好了吗?

    鹿余勉力笑笑没答,只是继续教她。

    大雪又下了三日,在第四日正月初一之际,彻底停了。

    时和岁稔,瑞雪兆丰年。如此大雪,又在岁旦停下,想必来年定是丰收之年,各家各户都高兴出门来迎春,互相贺喜。城主府也摆开宴席,请各方入座辞暮迎新。

    燕山城终于脱出半月来沉寂的死气,重新活络起来,真似早春抽芽,生机自雪下勃发,峥嵘地长出满城欢声笑语。

    好一派阖家欢愉的热闹景象。

    但鹿余死了,死在鹿鸣意八岁那年深冬,大年三十晚。

    死得悄无声息。

    鹿鸣意守了阿娘一夜,双膝都跪得僵硬,她还牵着娘亲的手,脖子上是鹿余留给她的一小块温润的红玉,阿娘让她妥帖戴好,永远不要摘下来。

    她神情有些迷茫,静默了许久,才起身爬到炕上,昨夜烧的柴火还剩点余温,让娘亲身上好似也染了点暖意,她窝进阿娘怀里,像往常一般握住鹿余的一根指头。

    “阿娘,我腿疼。”她小小声抱怨道。

    没有想象中娘亲抱过自己揉腿的画面出现。

    “阿娘?”血瞳清澈,倒映了墨发女人稍稍慌乱的面容,印落下她不甚熟练的道歉,“为师只是”

    “您不必说了。”

    只瞧她这反应,鹿鸣意便再没了听下去的心思。

    她沉懈下来,心头只有无尽的荒芜。

    早该明白的。

    师尊自小就不会在乎她喜欢什么,需要什么,只自己心血来潮,觉得该施舍点关爱了,便喊人过来关心一番。

    她垂眼,将那墨玉镯子从手里拆下,递到师尊面前,温声道,“师尊,内门学子都会配发纳戒,我自去掌门那儿补领就好。”

    “这个镯子,”鹿鸣意声音有不甚明显的哭颤,“就还回于您吧。”

    她不知师尊说的是否为真,真真假假也不太重要了,无论是如何,自己的灵根同这些年来的修为的确付之一炬,再怎么解释也都落得这个结果,改变不了什么。

    但她不会真的怨恨这个女人。

    因为沈鸣筝的确在山洪前将她捡了回来,的确养了她许多年,的确让她有了一个家。

    如此快活过了这么多年,一切都是沈鸣筝给的,就算师尊要把这些都收回去,她又能如何呢。

    她什么都反抗不了罢了。

    鹿鸣意想明白了这些,忽就有心情笑出来,甚至替愣住的女人戴好那只镯子,眉眼弯弯,“您收好。”

    她笑得轻,太轻了,让沈鸣筝心口也似空了一块,莫名发慌,“徒儿用着就好,此物有镇煞之用,”

    说着沈鸣筝停住,此时徒儿煞气已除,哪还需要什么镇煞的法宝。

    鹿鸣意将她手推开,低问,“师尊,我还能修炼吗?”

    她自视过一回,但灵根已然破碎,还剩一团红色星云浮在丹田中央,根本调动不得任何一丝灵气。

    沈鸣筝沉默了片刻,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只温声道,“会的。”

    “会的,你且等一阵子。”她牵起点勉强笑意,“为师给你寻个法子。”

    鹿鸣意与她对视片刻,到底还是点头,“徒儿晓得了。”心里大抵有了数,知晓怕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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