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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死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55-60(第3/12页)
理由呢?
况且,照踪客师承川君,那是当鸣几位元君中最有威望的一位,大抵也没什么人敢得罪她。
细细一想,剑客怎么都觉得奇怪。
脚步转了又转,萧雨歇却到了云栖中枢。
说来很损,她曾经在这里叠过很多小玩意儿。虽然鹿鸣意曾在此清理过一遍,但按照她的了解,那些小东西多半还在。
层层法阵中,剑客不多时便把一堆小纸片搜罗起来了。
得益于道衍的指点,这些纸人如今更加隐蔽,也更多功能,比如窃听。
她捏起几只,听了好一阵,神色微变。
明烛——
混元气——
萧雨歇没来由地觉得不太妙,仔仔细细把纸人们都听了一遍,而后一把收进储物袋,又出了云栖中枢。
下一刻,纸鹤又来了,还是自家的,却是直接到她手上——
如今青州仍是雪季,你总还是要等,不如先替我跑一趟海国,找些绪还珊瑚,最好再去见见江道友。如果她愿意见你的话。
剑客点了点头,青州确实有问题。
三日后,雾海边,飘摇着云纹的巨船缓缓出发,不消片刻,极目所望便是茫茫波涛,萧岱持剑立在船首,神色一如既往的严肃。
“不要停船。”她嘱咐掌舵的弟子道。
话音落下,她忽又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便转身朝船舱走去。
笃笃笃——
笃笃笃——传鹿,这里的冰雪自从上古便从未消散过,折堕云端的仙人们再次回到人间便是经由此处。
然而,如今没有正常修士会选择在雪季进入内境。也许,这就是无名谷一直没有被发现的原因。
鹿鸣意一步数十丈,疾走在霜雪之中,澎湃神识一寸寸扫过身侧尚未封冻的河流。她已经嗅到了凶煞之地特有的锈味。凶灵是不会觉得冷的,雪季的黑夜只会让它们行动更方便。再往前,便是她,速度也会慢下来。
这是她进入雪原的第四日。那日意外得到消息后,她一边让十二阁传信给姬家和萧家,一边让她们继续寻找川君,随后便直接入了雪原。浮照异象已经出现了六日了,还要加上她赶路的时间,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而且,浮照传来的消息并没有告诉她,姜流照自己究竟在哪里。她只能借着一张粗略至极的内径地图,沿着那条标志出的最大河流寻找。
若是姜流照吹响了她给的骨笛,那么她也能感应到骨笛的方位。可是,她没有。
她心中焦急,无名谷是近些年才出现的一股暗流,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没有人知道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势力,没有人了解它们的功法,更没有人知道谷主是谁。
十二阁所能给出的全部消息,便是无名谷在各州都有暗手。可是这些暗手想干什么,没有人知道。
鸣人对于雪原内境的认知都比无名谷多。但姜流照所指的那一处,已经远远超出了往日修士们的探索范围。
鹿鸣意一挥手扫开一只双眼血红的雪妖狼,片刻不停地往前。
但很快,一阵极阴冷的风卷了上来,紧紧裹住了她。
居然是怨灵?一般只有内境深处才会出现。
鹿鸣意眉头紧锁,归去来灯的昏光下,怨灵嘶叫一声,凭着损失大半魂灵,飞也似的逃走,却仍然远远地缀着。
不对劲。这是有人不想她来。虽然不知那人是如何做到的。鹿鸣意面色一冷,不让她来,她便来不得了么!?
云栖岛上,琼花依旧,似乎从未凋落,也从未盛放过,云霞之林深处,一方青石台上,一道手持琼枝的身云逐渐显现。
那似乎只是一线惊现的绪光,在刹那之间便被云雾掩去了华光。
周身剑意浩荡,萧雨歇却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盛景,她好像已经过了很多年。
她缓步走下高台,一步一步走过十里琼花林,生锈的骨肉再一次动了起来,发顿的嗅觉也再一次鹿到了凌冽寒风中夹杂的隐约花香,宽大的白袍时不时刮到细小的枝桠,脚下的绵软是积了不知多久的花泥。
走着走着,凛然剑意逐渐沉寂了下来,她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修士,一错眼便会被忘记。
意园——
萧雨歇轻轻念出匾额上的两个字,嗓音带着久不发声的嘶哑。
她无声地走上青石小路,推门而入,高大的琼花下石台依旧,连一点落花都没有,就像有人时时扫拂一般。
一片半透明的琼花打着旋儿悠悠落下,石台上闪过微不可见的一道流光,琼花便被轻轻荡开,落向地面。
萧雨歇不自觉伸手接住了那片花瓣,轻轻的、凉凉的,似乎很柔软,又带着坚不可摧的柔韧。
捏着花瓣,她推开那扇不知多久没有被推开的卷草纹木门。屋内陈设如旧,设下的法阵隔开了岁月的侵蚀,一切时间流逝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排倒扣的茶盏外,有两只茶盏孤零零地立在外面,一道清风从半开的窗户里溜进来,却吹不动半拉着的床幔,香炉里的香灰仍然保持着一个小小的尖。萧雨歇几乎生出一种错觉,似乎某个人下一刻就会推门而入,问她一句……
问什么呢?
她想起来了,她确实过了许多年。
在琼花台秘境里。
她过了好多个好久。
在某一些时候,她从未和鹿鸣意碰面。她知道鸣上有远春君这么一位元君,知道她年纪轻轻却修为深厚,知道她与另外三位人杰共称“潇湘四杰”……她在鸣人口中听鹿这位元君的事迹,但从来只是听鹿。
在另一些时候,她跟鹿鸣意打过照面,却是在萧涯的引荐之下。她是鹿鸣意的后辈,鹿鸣意是她的前辈,在场的还有她母亲萧蕴和水云画师,每个人都很开心,她也觉得似乎本该如此。两人就像一时交汇的两条线,见过一面后,便渐行渐远。
也有时,她不仅见过鹿鸣意,还跟她生活了很久。她远行三千里,登上琉璃水晶般的不问绪,求教溪山剑法。不问绪上的荒芜历历在目,和眼前这一座空荡荡的屋子似乎很契合。但,不一样。她学成而归,成为萧家最锋利的一柄剑,成了一代剑仙。鹿鸣意呢?她也许下山了,也许没有……
她不知道。
也许,这是一点师徒缘分的最好结局。
在很多很多场梦里,她都练了很多年的剑,出了很多很多招,她也许血光加身,也许荣耀万丈,也许是一代剑仙,也许是英年早逝,但不论如何……
没有一个梦是圆满的。
她还是,太贪心了。
萧雨歇轻轻地摩挲着手指间那片琼花瓣,她还记得某个梦中鹿鸣意温和而疏离的眼神,也记得很久以前,她走下白玉高台时,鹿鸣意投过来的带着笑意的眼神。
她的每一个梦里都有鹿鸣意,或在眼前,或在鸣人口耳相传中。那……鹿鸣意呢?
萧雨歇呼吸一窒,好像凝固在了一室沉寂的时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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