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惊春: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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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干涸,正昏昏欲睡。

    一阵极轻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自门口响起。

    镜泽本就浅眠,此时精神紧绷尚未松懈,顿时被惊醒。

    他警觉地睁着眼,听见未锁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但镜泽没有感受到冷风,像是有人用身躯挡住了门扉。

    他反应过来后闭上眼装睡,手指悄悄攥紧了枕下的发簪。

    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掩上,夜风被隔绝在外。

    镜泽开始屏息,他并不确定来人是谁,不敢轻举妄动。

    身后的人看了他一会。

    出乎意料的一道声音响起,在静谧的卧房中格外清晰。

    “镜泽公子,我知道,你醒着。”

    镜泽浑身一颤,他听出来了。

    这是靖王的声音。

    就是昨日,在宴会上当众出言调戏他的靖王。

    镜泽死死咬着下唇,僵持片刻,还是没有忍住。

    他攥着簪子的手藏在被子下面,房间中没有光线,但他还是不敢赌,只死死闭着眼,面向床前。

    释尘看着他脆弱倔强的模样,心中一阵抽痛。

    他抬手,手中凭空出现一条蒙眼的红绸,他将红绸轻轻放在镜泽的手边。

    “我不看你的眼睛,不用怕。”

    镜泽听后先是心中一颤,随后觉得荒谬。

    他怕?该是靖王害怕才对吧?

    镜泽的指尖触碰到绸缎触感,他扯过来系在眼前,声音发虚,还带着沙哑。

    “……靖王殿下深夜造访,有什么事么?”

    释尘沉默片刻,才说:“你在裕王府开心吗?”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莫名的缱绻意味,听得镜泽心里发痒。

    镜泽不明所以,但又不能将自己的遭遇全都说出去,只得干巴巴道:“……学生是裕王门生。”

    释尘听后笃定道:“你不开心。”

    镜泽愣愣抬头,却只对上一片黑暗。

    “赵生凉待你如器物,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释尘看着他清瘦的身形,想要上前触碰的手却隐忍地停在半空。

    趁着镜泽愣神,释尘继续说:“我……本王并无恶意,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放你离开,还你自由。”

    自由。

    镜泽听着这个词,终于有了反应。

    他开口询问:“什么样的自由?你要放我去哪里?”

    释尘得到了他的回应,自是欣喜,磕磕绊绊道:“你想要去哪里便去哪里,我带你……远走高飞,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赵生凉永远都不出现在你面前。”

    这一回,镜泽沉默了很久。

    释尘紧张地等着他,眼睁睁看着镜泽的神情,一点点沉寂。

    “……您要带我去哪里?是去边疆风吹雨淋上阵杀敌,还是回归山村,种一辈子地。”

    “亦或是归于市井,带着满腔抱负,庸庸碌碌地过完一生?”——

    作者有话说:镜泽:上一个要害我的已经被我烧死了

    第93章 见青衫(五)

    红绸覆眼, 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每一个字都精准地砸在释尘的耳边,振聋发聩。

    他终于看懂了镜泽。

    镜泽并非舍不得京城的荣华富贵, 更不是舍不得赵生凉。

    他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十几年的寒窗苦读,最终只是繁华京都的黄粱一梦。

    镜泽想要站到更高的地方。

    释尘只想要带着他离开苦难,却未曾深思,让镜泽舍弃近在咫尺的大好前程, 回归乡野,同折断他的羽翼有何区别?

    他同赵生凉,有何区别?

    释尘看着镜泽倔强清傲的模样,千言万语都哽在喉间。

    镜泽等了片刻,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偏过头,声音恢复了冷静与疏离。

    “……靖王殿下好意, 学生心领了。但春闱在即, 学生不能离京。”

    释尘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镜泽执意要去参加的殿试,想起轮回簿中那不带温度的“乱棍打死”。

    “好。”他的声音低下去, “有任何困难, 都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想起门外挂着的那一把小锁,心知镜泽身不由己,于是拿出一枚玉坠,递给镜泽。

    “这是本王的印信,有任何困难,你大可拿出来, 本王听到消息,会过来帮你。”

    他顿了顿,补充道:“哪怕是赵生凉,也不能奈何你。”

    镜泽听到这话,手边触碰到冰凉的硬物,怔怔没有动作。

    他不断告诉自己,世间没有施舍的好意,就像赵生凉带他进京,是为了拉拢朝臣。

    靖王给他印信,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释尘看他没有反应,转身欲走。

    “……等等。”

    镜泽突然开口:“您……是想要裕王的把柄吗?”

    没等释尘回答,他自顾自道:“我自进京,就未曾再与他交心,你也看到了,他做什么事都防着我……”

    他有些为难,自己给不了靖王想要的。

    释尘忍了忍,想起这一世镜泽患得患失的性格,知晓他不会平白接受自己。

    于是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无需把柄,只要之后,本王与他刀剑相向时,你不要站在他那边,就足够了。”

    镜泽松了口气,心道果然,原来是打了这个算盘,当即应道:“好,没问题。”

    话落之后,他们再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释尘强迫自己将目光从他身上挪下来,温声道:“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早些睡觉。”

    出了房门后,释尘脸上的温情一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望着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边,眼中泛起冰凉杀意。

    既然镜泽想要登上权利巅峰,那他便倾尽全力护住他,助他平安顺遂的,走完这一生-

    但司命早就告诉过他,轮回簿,不可更改。

    那夜之后,赵生凉许是被镜瞳中的景象吓到,安分了许多。

    他不再带镜泽出席任何宴会,甚至连东厢房都再未踏足,镜泽撕着日历,心里放下来的石头,又因逐渐接近的春闱日期,慢慢吊起。

    他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在备考中,日夜苦读。

    撕下来的日历尽数喂给了炭盆,化作一堆飞灰,随后又被撤下,撒在窗外的玉兰树下堆肥,哺育出满树含苞待放。

    京城的春天到了。

    春闱如期而至,那日,镜泽被赵生凉派人送进了京城贡院。

    那里士子云集,镜泽尚未看清楚,便被随行的侍卫护着,走进了考场。

    检验的考官命他取下覆眼红绸,但许是得了裕王的吩咐,并没过多刁难,检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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