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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封建大爹他强取豪夺》 30-40(第8/15页)
已飞起红云,连耳垂都染上了海棠色,“说是要早为陛下开枝散叶……”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她声如蚊蚋地续道,“今晚陛下来用膳……嬤嬤囑要我主动些……可我……”
看着赵婉羞怯又惶恐的模样,舒窈的心猛地一抽。
并非醋意,而是一种悲哀。
不论是自願,还是被迫,她们始终是他人棋盘上待价而沽的棋子。
沈靜姝将手中茶盏轻轻搁在案上,侧过身,葱白
似的手指自然地搭在赵婉膝头:“阿婉妹妹,莫怕。嬷嬷囑咐你,也要有个章程,你细细说说,她老人家是要你……如何行事?”话音落下,目光温和地笼住局促的赵婉,沈靜姝眸子里带着些许鼓励。
赵婉无意识地绞着裙带上的丝绦,越缠越紧。
声音闷闷的,像蒙着一层纱:“往日陛下来……多半在看署,连话也说得少。若我乏了,便摆摆手让我自去安歇,不必等他。”她喉间微微一动,像是咽下些许委屈,“可嬷嬷再三叮嘱,今夜……定要强撑着等陛下忙完……”她抬眸,水光潋滟的瞳仁里映着一片真切的茫然,“陛下自然是好的……品貌非凡,待人也温和。只是……”她摇了摇头,说不下去了,那神情不像羞怯,倒像个迷了路的孩子,全然不解为何非要踏进一条本不必走的路。
沈静姝浅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赵婉绞紧丝绦的手背:“阿婉妹妹且宽心。”她声音温润似玉,带着一派云淡风轻,“你只管照嬷嬷交代的做便是。”说着将赵婉的指尖轻轻捋平,动作不疾不徐,"陛下他……自有考量,断不会为难你的。"
说罢,沈静姝眼波一转,看向一旁沉默的舒窈。
见对方垂眸盯着茶盏出神,自然地探过身去,又将手覆在舒窈微凉的指间,掌心暖意徐徐渡了过去:“阿窈也别忧心。”沈静姝眸光清亮,“陛下仁厚,待姊妹们都是极好的。”
沈静姝的安抚太过流畅,仿佛在背诵一个标准答案。
是以,一个念头猛地入舒窈脑海。
除了她,萧承璟可能从未真正临幸过任何妃嫔。
舒窈自嘲般笑了笑。
她不是他众多妃嫔中的一个,她竟然是他唯一的囚雀。
这份殊荣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萧承璟越是专一,就越是证明她没有任何退路。
他抛却三千温柔乡,只执着于她这一副不情不愿的躯壳……
不逃,她迟早会被这份令人窒息的偏执,彻底吞噬。
第36章 泛舟
同是笼中鸟,各有各的难。
舒窈心下转了几转,终是輕叹一声,朝赵婉道:“一味闷坐也不是办法,不若去太液池邊散散?”她目光微微一软,下意识地避开了赵婉的眉眼,“听说那儿的景致極好……”
赵婉闻言,眸子霎时亮了起来,可那光彩只一闪,便倏然熄灭了。
她垂下眼睫,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阿窈姐姐好意……我……我自然是千萬个想去……”她双手不自觉地绞了绞,怯怯地续道,“只是嬷嬷叮嘱……今日必须在殿里候着……”
一旁沈靜姝款款起身,唇角含着一贯得体的笑,自然接口道:“阿婉妹妹正事要紧,只管回宫便是。”她声音温润似水,輕輕巧巧一句话,全了赵婉的难處,隨即目光转向舒窈,笑意深了些许,“阿窈提议甚好,终日困坐宫中确实无益。我正觉有些气闷,陪阿窈走走,也瞧瞧那太液池的光景,可好?”她话说得極是周全熨帖,任谁也挑不出错處。
舒窈自然点头称好。
二人帶了几名宫人,迤逦行至太液池畔。
舒窈心下早有计较,不着痕迹地引着沈靜姝沿湖上曲廊走去。
行不过數步,忽然驻足,眼波恰到好處地落向一旁。
但见一叶扁舟正隨波輕漾,缆绳柳桩都像是新打。
侧身挽住沈静姝,舒窈語帶惊喜,声音平时还要清亮几分:“阿姝你瞧!这儿竟系着条舟子,也不知能不能乘它到水中央去看看?”
话音不高不低,恰好顺风飘到不遠处值守的內侍耳中。
內侍闻声,快步上前见礼。
舒窈眼波柔和地转向內侍,微微颔首,另手指向小舟,語气和煦:“这位公公,打扰了。我们见这舟子可爱,不知现下可否允人泛舟湖上?”
内侍闻言,腰塌得更低了些,不敢直视二位娘娘,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回淑妃娘娘、贤妃娘娘的话,早些年确是能的。”他搓了搓手,显出十分为难的样子,“只如今年久失修,上头又一直没有明令下来,奴才不敢擅自做主。不慎惊了贵人,奴才萬死也难辞其咎。”他稍作停顿,悄悄抬眼觑了下娘娘们的臉色,递上一条看似周全的退路,“娘娘们若想泛舟,只怕需得内廷司另派好船并妥帖人手了。”
与此同时,便殿内。
冯侍中枯瘦的手背上青筋微现。
略整了整腰间玉帶,他撩起紫袍下摆,朝丹墀之上缓缓拜倒。
以额触地,行了个端严无比的大礼。
再抬头时,花白的胡须随着呼吸微微震颤:“陛下!臣今日……唯有以死相谏。”他噤声片刻,待话中的重量沉沉坠入殿中,方恳切续道,“陛下正值春秋鼎盛,然,社稷之重,在于防微杜渐,国本之固,在于未雨绸缪。今后宫之内,德妃娘娘出自陇西赵氏,贤妃娘娘出自汝南沈氏,皆系世代簪缨、诗礼传家的高门望族。而淑妃娘娘……”话到此处,忽见圣上面色一沉,他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复又深深叩首道:“陛下!臣深知天家事务,非外臣可置喙。然,宗庙正统之根本,在于礼法纲常,更在于……血脉清源,上下有序啊!萬望陛下……三思!”
“冯卿……真是为朕的江山,操碎了心。”蕭承璟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案,“听冯卿一番话,倒讓朕觉得,往后何时临幸何人,也需先由卿等拟定?”
冯侍中如遭雷击,万不料陛下为了姜氏竟将此议引向诛心之境。
臉上血色顷刻褪得干干净净,他以头抢地,发出沉闷一响:“陛下息怒!”他伏地不起,宽大朝服被冷汗浸透,“臣愚钝,只知固守祖宗法度,一片赤心皆为社稷……绝无半分窥测圣意、僭越权柄之念!臣言语失当,罪该万死……求陛下明鉴!”
蕭承璟缓缓抬眼,目光静如寒渊。
他凝视跪地的老臣片刻,极轻地笑了一下,声线平穩,却似山雨欲来风满楼:“冯卿今日对血脉与上下的这番见解,朕,记住了。”
冯侍中此刻谦卑的姿态,与蕭承璟记忆中,无數张用下颌看人的世家面孔重叠。
一股带着铁锈的嘲弄,自他心底翻涌而上,激得他指尖微微发麻。
他们昔日轻贱如尘的,他偏要捧入云霄;他们今日奉若圭臬的,他定要碾作齑粉。
冯侍中躬身退出后,殿内重归寂静,只余更漏声声。
蕭承璟执起朱笔,目光沉静地披阅起奏疏来,数行后,语气平淡地对侍立一旁的崔尽忠吩咐道:“去德妃宫里说一声,朕今日前朝事务未清,晚膳便不过去了,讓她不必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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