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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收集心上人的手办后》 30-40(第18/18页)
样的自己。
好像他的自我都变得很微弱,一切尊严都能因为庄绒儿并不算明显的示好,就离他远去。
包括现在——
仅仅是他恍神半秒的功夫,庄绒儿已经一手抓住了他的手,指头默默箍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探向他的胸口。
她说:“我想看看那道伤。”
“……”
尽管一只手被她抓住,可是明明还有另一只手能够反抗,明明身体能够后退,可他为什么都没有做?
胸膛暴露出来,衣服被扯到手臂之下,肩膀上一道并不深刻的伤口留在了那里,周围还残留有半干的血迹。
庄绒儿的手指悬在半空中顿了两秒,然后碰了上去,轻轻地在上面摩挲了一下。
不知是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受了冷风,还是庄绒儿的指尖太冰,阿淮抖了一下。
这个抖动好像引起了庄绒儿的兴趣一般,她终于抬眼看他,然后一边盯着他,一边再度碰了一下,而且是在那伤口边缘缓慢地画圈。
明明手指上还没有沾染霖肌膏,此时涂抹的,是什么呢?
“……”
阿淮的呼吸声微微加重了一点,他沉默了几秒,叫停的话卡在喉咙口,却迟迟没有说出来。
他清楚地知道,庄绒儿在面对他时,常有那种恍惚。
和其他人一样,她偶尔因为他与荆淮的相似,而对他更好。
偶尔则因为那些相似,而逃避甚至怨恨他。
她的一切情绪不因他产生,而是因为另外一个不存在于此的人。
但是这一刻,她微妙的歉意和那些意味不明的……“调戏”,是针对于他的吧?
他相信,她断不会对荆淮如此……轻浮?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可他心里的确是这样的感受。
这份专属于他的对待,他说不出是好是坏,可某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或许能换一个思路。
与那个人太过相似,他的存在都每时每刻提醒她想起那个人,这看似是一种弊端,但他也许也有可能将之转变成一种……优势。
他的确没机会把剑练得比那个人更好了。
但他是不是……有其他的机会?
阿淮的眸色变深,他好似被自己的思绪给烫到了一般,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心跳快到了能被听见的地步,却不纯然是因为庄绒儿有些出格的触碰,还因为他对自己心事的剖析。
他从来都不是迟钝的人,如果完全看不到可能,也许他能骗自己,他的心就是一片枯叶,他唯一应该做的就是找回自己的过去,从庄绒儿手下“赎身”。
可一旦看到了可能,某种被斩断过的念头就又开始如野草一般疯长——他,想取代那个人。
他,喜欢庄绒儿。
他,想得到庄绒儿的爱。
他想要这样东西,这样以前他并不稀罕的东西。
可是这是庄绒儿凑上来的。
她不该在伤了他以后又给他上药。
她不该在不许他用剑后,又变成蝴蝶落在他的胸口。
她不该一边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又一边抱着他。
这只会让他贪心,让他想要更多。
让他甘愿成为押上一切的赌徒。
阿淮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他缓慢地将那双禁锢着他的手挣开,抬手合上衣服,道:“多谢谷主,我可自己上药。”
他的表情沉静,语气平和,仿佛此时此刻,心跳仍在剧烈加快的人并不是他。
而他当下也只是偶然多看了她一眼,连目光都克制得恰到好处。
庄绒儿微怔,没有再扯他的衣服,而是蹙起眉头,样子好像有些疑惑,还抬起了手,似乎是想为他诊脉。
但屋外有急匆匆的脚步声正在赶来,她当下不管做什么,势必要被打断。
念忧还在处理映月宫的烂摊子,此刻来寻她的人显然是天阙宗的人,而他们会找到她这里来,也只可能为了一件事——映月宫的药师解不了玉桓升的毒,无奈之下唯有求到她这里。
她不想主动帮人是一回事,别人前来求她,就又是另一回事。
受人祈求,收人好处。
庄绒儿收起所有为阿淮而轻荡的心神,敛眸道:“你涂过霖肌膏后,便先去后院的长生泉中泡池,我且离开一趟。”
阿淮颔首。
下一秒,在庄绒儿开门出去的那一刻,天阙宗的修士也跑到了门口。
“庄谷主!我宗少宗主身中奇毒,常人难医,不得不冒昧叩求,此番若能蒙您援手,大恩不敢言谢,必将铭刻于心,誓以相报!”
……
与冷清寂静的东山别院不同,西山别院被天阙宗的修士们围得水泄不通。
一排排穿着映月宫服饰的药师白着脸走出来,连念忧都无心再为她骤然离世的舅父分神,早已慌忙赶来,守在玉桓升所安置的长生泉外。
见到庄绒儿的身影出现后,她凝重的表情再稍微缓和了半分,随即就一刻不敢耽搁地推开院门,口中诚惶诚恐道:“谷主且随我来。”
内部的宫人已经被完全清退,此刻玉桓升
只着单衣浸泡在长生泉内,他的头仰靠在石壁上,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眉宇间隐隐透出青黑,唇色发暗,呼吸浅薄微弱,像是随时会断掉一般。
不出一个时辰,毒素竟飞快蔓延,再这么发展下去,他虽然不会死,可也绝不会好受,落得个重伤、甚至是永久的修为受损,都算好的。
“你不要再用灵力与之对抗。”
庄绒儿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随意取下自己头上的一枚银簪,打量着玉桓升的四肢,似乎在思考从哪里下手。
念忧定在门口,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却在这时听见虚弱的男声开了口:“……可否容我与谷主单独在此?”
一个看起来一步迈入地府的人,他提出再不合理的请求,也会被答应。
念忧有些为难地与庄绒儿对视,见之没有反对的意思,才点下头,快步退了出去。
“庄绒儿。”玉桓升用一种复杂的神色望着她,既不求她救命,也不向她感恩,反而语气中竟含着某种无法言说的苛责与埋怨,断断续续地说道,“你百年前,极渊之战前,不来赴荆淮之约……他陨落百年,又寻得个肖似他的替身,这般折辱他,何以,残忍至此?”
“……?”
庄绒儿手中的银簪在一瞬间形状扭曲,尖锐的簪尖在她掌心里戳出一道血口,她却全然感觉不到。
玉桓升说的话,每一个字她都懂,可为什么,合在一切,她却好像根本分辨不出那些句子的含义?
“赴荆淮之约……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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