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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镣好笑地瞧着贺松风在面对死亡时崩溃的样子。

    “怕死啊?可我觉得好刺激,我都硬得要死了。”

    程以镣的笑,招来贺松风一耳光。

    程以镣先委屈上了,哼哼道:“你先撩拨我的。”

    贺松风缩回座椅里,用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肯和程以镣再有半分接触。

    车子撞完防护栏后,程以镣无视规矩,重新上路。

    “别生气了,我送你一辆新的。”

    贺松风不吭声。

    “不说话我就当你拒绝我。”

    贺松风还是不吭声,藏在毛毯里瑟瑟发抖,还没有从车祸的阴影里走出来。

    “逗你玩呢,明天我就把车钥匙给你。”

    “新车的,不是这辆车的。”

    “贵的那一辆也给你,都给你。”

    程以镣哄了一路,贺松风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一个人闷闷地生闷气。

    下了车,程以镣又搂着人,摇摇晃晃撒娇好一阵。

    “我的好松风,你就吹吹我呗,别晾着我了。”

    “我发誓以后不吓你了,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刺激呢。”

    “你打我嘛,你再给我一耳光嘛。”

    程以镣笑嘻嘻的,他这幅样子,贺松风都下不去手打他。

    打他、骂他都是让他爽。

    天渐渐暗下来,面前是一座庞大的仓库,仓库里亮起昏黄的光,路边零散散着几盏路灯。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楼宇林立,没有人,没有声音。

    只有程以镣吵闹的声音贴着他耳边一刻不停的念叨。

    贺松风望着前路,不去过问程以镣到底想做什么。

    他把身上的毛毯紧了紧,秋天的夜晚冷得过分,北风意图穿透毯子钻进他骨头里。

    程以镣的下巴垫在贺松风的肩膀上,两只手环过贺松风的腰,冲耳朵吹气:“你知道吗?现在这个情况真的好适合抛尸。”

    程以镣见贺松风没有反应,绕到贺松风的前面,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拽着贺松风往仓库大门里走。

    敞开的仓库大门像鮟鱇鱼的巨嘴,似乎进了这扇门,就得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

    咚——得一声。

    一盏苍白的大灯打在仓库地板的中央,倒着一个人。

    贺松风呼吸一窒,他认出来了,是赵杰一。

    程以镣走过去,冲地上瘫软的人踹了一脚:“我知道你的麻烦都是他带来的,所以我来帮你解决他。”

    死了?

    贺松风心底一紧,连忙把脸转过去,不愿直面死亡。

    直到他听见赵杰一痛苦的呼吸声响起,这才放心看去。

    赵杰一在地上蛄蛹,不服气地张嘴就骂:“你TM有病啊?我卖我对象的视频,关你屁事?老子就是把他挂在网上卖,那也和你没关系!”

    程以镣抓起赵杰一的脑袋,强迫他看清楚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巨亮的白光砸在贺松风身上,像瀑布一样,在贺松风的周身旋出大片的光晕。

    他站在那里,白得几近透明,面容平和恬静。

    于无声无息中,投下不怪罪的沉默注目。

    像是框在教堂最高处的天使圣母,高高在上地审视教堂下礼拜赎罪的信徒。

    即使对方亵渎过他,他也是没有情绪的,仅是沉默注视,宽大包容。

    这份不合时宜的平和给了赵杰一被原谅的错觉,连滚带爬地像条大青虫,拱到贺松风的脚下,用被困住的肉.身令人作呕地□□贺松风的腿脚。

    不等贺松风有所动作,程以镣先一脚蹬上来,把他踹得人仰马翻。

    没有什么话可说,捏住领子就是哐哐两拳。

    程以镣特意在此之前没怎么教训赵杰一,就是为了这会能肆意地殴打,也不用担心这人会轻易晕死过去。

    程以镣打完,甩了甩一手的血,挺身仰头,如孔雀开屏,盯着贺松风笑得张扬。

    贺松风面无表情,身上毛毯却松垮垮地坠下来,吊在手臂上。

    赵杰一被打得连连哀嚎,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再次向天使圣母求救。

    “贺松风,我好痛,你救救我——!”

    “贺松风,我发誓,我是拍了你的照片视频,但是我绝对、绝对没有发到你们学校去过。”

    “我发誓!而且那些视频我全都打了码,我绝对、绝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是你。”

    赵杰一大叫起来,像一刀被砍在脖子上的鸡似的,声音格外尖锐。

    “真的我发誓!如果我向别人泄露过你半点信息,我赵杰一全家死光。”

    贺松风把掉下去的毛毯重新撩回肩膀,冷漠地观望这一场血肉模糊的殴打。

    “贺松风,你要相信我,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好,你不是都看得清清楚楚吗?”

    “我是犯了这么一次浑,可不也只有这一次吗?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不说原谅我,我们好聚好散好不好?”

    程以镣也捉摸不透贺松风的态度,只能在打人的间隙里,委屈出声:“贺松风,你不许原谅他。”

    “好聚好散……”

    贺松风暗自念着这四个字,无感情的嘴角按捺不住的抽动。

    真是好荒谬的四个字。

    赵杰一被程以镣打得满口是血,他痛得在地上来回翻滚,手脚骨头好像断掉了,肋骨也好像断了,满口的牙也不剩多少。

    他只觉得自己要死了,并不觉得自己是错了。

    当他无论如何求饶都得不来贺松风的心软时,他那坏到流脓的恶意在痛苦里膨胀 。

    他开始歇斯底里地辱骂贺松风。

    “贺松风,你TM就是个烂表子,我TM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把没打码的视频发到网上去,真TM该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贱人騒货。”

    “贺松风你就是老子养得一条狗,老子也算日了狗,真TM信了你的邪,早知道就该把你困死在镇子上,让你这辈子都只能做伺候老子的狗,而不是放你来这里跟这群有钱人搞在一起。”

    “你以为你攀上他们,他们就不把你当狗?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赵杰一抬起头,满脸血污,鼻青脸肿,却万分凶恶地瞪着贺松风,一字一句,念出最恶毒的诅咒:

    “贺松风,你这辈子都是被人骑的烂命。”

    贺松风反应平平,连眉头都没多皱一下,平静地像死了一般,静静地承受汹涌的恶意。

    直到,程以镣一拳擂下去。

    又是一拳,又是一拳——

    直到赵杰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拖着一身断骨头,要死不活的哀嚎。

    拳头到位,赵杰一又丑陋的换了一副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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