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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每天都在修罗场里挣扎》 40-50(第12/20页)
着记录本,前面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看男人的条件就不错。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面前的警官,对于旁边掩面哭泣的女人视而不见。
    甚至态度有些烦躁,伸手扒开了女人拉着自己衣摆的手。
    “你能不能少给我惹点事?”
    压低的声音依旧掩盖不掉里面蕴含着的怒气。
    “什么什么?”宋之聿问。
    “你刚刚说‘这里除了我没人来’”竺砚时悄悄打量他的神情,“这句话。”
    肉眼可见宋之聿沉默了下,反问道,“这句话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可这是陈拾一曾说过的,可也不能再提起陈拾一。
    宋之聿反复驯刻在骨子的“家里只有我们两人,要相依为命。”
    摘了帽子拿在手上,竺砚时故作松弛地晃了下压乱的头发,“没有,就是想问一下。”
    “玩去吧。”宋之聿不置可否。
    两人没再交流朝游乐园走,竺砚时挺想说自己已经22岁对这些不感兴趣了,又怕惹到宋之聿,因为他现在的脸色不大好看。
    落日余晖将游乐设施镀得失真,像幅老照片。
    垂挂在楠木横枝的秋千随风摇摆,竺砚时伸长了腿坐上去,宋之聿就坐在他身旁的石阶。
    两人很安静地坐着,并不知各自在想什么。
    气氛谈不上怪异,就是有些耐人寻味。
    坤着两条大长腿,竺砚时用脚后跟抵着地面小幅度来回晃,侧颊一动不动,长密的睫毛也久久不动。
    一幅又在走神的游离模样。
    思及方才有关陈拾一的话题,宋之聿出声问,“想不想回集团上班。”
    话音落,近距离能看到那耳朵动了动,像某种小动物开心时才有的反应。
    不过表情却没有那么开心,慢半拍地转过脸,怯生生地问还可以吗。
    坐在灌木里的背影那么孤单,好像没人找来就会一直坐下去。
    这些年来,连看护他的阿姨都潜移默化地变得少言寡语。
    檀山什么都不缺,只是没有笑声,没有人味儿。
    “主管评价你工作态度好,工作认真。”宋之聿说,“她说你想上班随时可以回去。”
    “但要好好表现。”
    评价没有虚言,但长时间不去上班肯定被开除。
    竺砚时知道能回去都是因为自己与宋之聿的关系。
    真心感谢纪主管对他的超高评价,但他也在乎同事们的眼光。
    自己走后门进设计部已然不光彩,公园项目拖了大家后腿,现在还想覥着脸继续上班。
    一开始的不太公平,转变成现在的极不公平。
    不过如果要在檀山这样活一辈子,竺砚时宁愿好好去给同事们赔罪重返工位。
    可最后一句,宋之聿意味不明地说要好好表现。
    暗示得好明显,要一起睡觉才算好好表现吗?
    那不如继续困在檀山。
    自小拧巴的性格一直延续到今天,换做旁人早就问好好表现指什么,就算宋之聿说睡一觉,大不了不同意就得了。
    竺砚时假装没听见,但不晃秋千了,显然是心情低落了。
    日暮落尽,宋之聿补充道,“考虑好告诉我。”
    到底还是争取一次,竺砚时起身,面孔认真,“哥哥,我可以自己出去找工作吗,一定不会再跑了。”
    “同事他们很好,可我本来是靠关系进去的。”
    宋之聿似有若无地笑了下,“靠什么关系?”
    这笑袁玩味得很,竺砚时声若蚊呐,“因为你是我哥哥。”
    “知道就行。”宋之聿也起身。
    吃过晚饭,竺砚时看着聊得火热的工作群,很羡慕。
    前几天大家都给他私发了消息,问他事情处理好没有什么时候回来一起去吃火锅。
    竺砚时一直都不好意思回,只能尴尬地装作没看见。
    思索良久后,他放下手机去到卧室里的小书房,在玻璃柜里拿出一个颇有些年岁的粉猪。
    粉猪其实是“陈拾一”送的粉色存钱罐。
    小时候他有高达352元的巨款,可他总是丢三落四,352元不到十天就丢成了129元的小款。
    那时候司韵跟承亦常不在家,副楼太大。
    竺砚时每天晚上都要喝奶,睡前喝一奶瓶半夜必得起来上厕所。哪怕看的阿姨给留了灯,他也还是害怕。
    卧室大到趿拉着拖鞋都有回音,沿途每扇门都是那么的高,自己有那么的矮。
    上看不到顶,下反而将那些光照不到的边边角角看个透彻。
    床底乌漆嘛黑一片,盥洗石台下完全能藏人。
    这导致很长时间竺砚时眼下都染着乌青,“陈拾一”问他是不是半夜偷偷起来看动画片或者玩玩具了。
    面对“陈拾一”,是哥哥又同是男孩子,竺砚时这才说了实话。
    “陈拾一”皱着眉头打量他许久,毫不留情地评价道,“胆子怎么这么小。”
    竺砚时不服气,“因为我才5岁,胆子还没长大。”
    “陈拾一”乐出声,揉乱他的脑袋说晚上来陪你睡觉。
    而后两人可以直接从白天晚到晚上,那时竺砚时再也不用担心床底会不会有人,因为“陈拾一”给他重新定制了一款床,完全贴着地面。
    所以竺砚时可以随心所欲地躺在地毯上玩他的橡皮泥,“陈拾一”则很多时候在一旁刷题。
    别小瞧,幼儿园大班也还有作业呢。
    “陈拾一”也会给他辅导作业,但气得天天喝凉茶败火。
    幼儿园中文老师教拼音字母表,英文老师教英文字母。
    两个没有区别,但竺砚时不明白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为什么有两种不同的读音和意思。
    “陈拾一”无计可施,为了好让他区分,例如把U上面加两点,就代表今天要默写拼英字母表,不加两点就代表今天默写英文字母。
    竺砚时终于辨认清楚,又在U上那两点犯了难,不是涂成两个大大的黑坨坨,就是给人U添俩眉毛。
    有天他趁“陈拾一”不注意,为得到赞扬,将铅笔抵在U上,用小房子钻笔刀去砸铅笔头部,企图完美点两点。
    小心翼翼砸半天铅笔芯只点了浅浅一个点,那大力出奇迹!
    哦,然后砸到手了也不敢说,“陈拾一”发现后长久叹息,摸摸他乌黑柔软的发心,“没事,会说话就行了,玩去吧。”
    没玩多久,竺砚时瘪着嘴“报喜”,钱丢了。
    “陈拾一”也没了刷题心情,陪着坐在地毯上表达“哀愁”,竺砚时问怎样做钱才不会丢。
    “陈拾一”说存进GK的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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